见陆晚音没什么反应,墨玉大脑袋把两只兔子,往她面前拱。
陆晚音拎着兔子耳朵:“来,张嘴,这么好的东西,当然要给咱们墨玉吃了。”
墨玉这憨蛇,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毒。
灰兔子都快变成黑兔子了。
墨玉显然很高兴,乐呵呵地吞了兔子,脑袋在她腿上亲昵地蹭了蹭。
陆晚音拍拍它的脑袋:“下回不要用咬的,缠死就行。”
不然就这黑兔子,谁敢吃?
侯元基看着被整个吞了的兔子,半天没敢开口。
吃归吃,把皮毛留下也成啊。
谢家的人被侯元基安排着收拾空地出来。
玄七看了眼陆晚音:“属下带主子在周围走走,顺便看看,能不能碰上点猎物。”
陆晚音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这两位,八成是又要去看地形了。
陆晚音寻了个安静的角落,闭目养神。
精神力缓缓扩散出去,瞬间得到无数回应。
深秋无精打采的植物,在接触到陆晚音精神力的瞬间,变得活跃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方圆三百米的植物,都成了她的帮手。
陆晚音舒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她不开口的时候,没人敢主动来找她。
只是一扭头,就见侯元基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陆晚音手一伸,直接就把刀拿出来了:“有话直说,别让我动手。”
侯元基一个激灵,连忙堆起笑来:“那个,你上回那什么螺蛳粉,还有吗?”
陆晚音点点头:“有,但跟你有什么关系?”
侯元基懂了:“这是银票,那个,我就要一碗就好。”
陆晚音一眼看过去,一百两。
这小子一路上被她压迫多了,胆子也小了。
一袋螺蛳粉罢了,百两以下居然都不敢往下拿。
陆晚音把螺蛳粉丢给他,干脆得让侯元基都感动了一下。
没一会儿,侯元基那边便传来了古怪的味道。
还在清理空地的犯人们齐齐看来,发现怪味儿的来源以后,脸色更古怪了。
先前就听说侯大人在家煮屎,还难以置信。
现在一看,确认无疑。
有人小声嘀咕:“这京里的大人物,果然都有点奇怪的嗜好啊。”
旁边的人连忙制止:“你不想活了?”
他刚提醒完,自己也忍不住嘟囔:“确实是臭得可以,该不是这一路在将军夫人面前受打击太大了,刺激得失去味觉了吧?”
吴凡看到这边的动静,手里鞭子“啪”一声甩在地上:“嘀咕什么?好好干活。”
几个刚凑到一起的犯人连忙散开,生怕挨了鞭子。
吴凡托着下巴,看看那几个犯人,再看看一脸享受吸螺蛳粉的侯元基。
陷入沉思。
这一言难尽的味道,居然还能吃得这么香。
不得了,侯大人该不是真受刺激了吧?
这要是回京了,自己这些人保护不利,怕是还要受罚。
陆晚音正靠在树上假寐,感觉又有人靠近。
睁眼一看,又是侯元基:“做什么?”
她有些不耐。
这家伙要是再来打扰她,她可要动手了。
侯元基搓着手,一脸谄笑:“这不是看几位没烧水,就帮着烧了桶热水,山里可比外面还要冷,没热水可不行。”
陆晚音挑眉,裹了下厚实的防寒服。
她往侯元基身后看了一眼。
两个解差抬着煮饭的大桶,站在侯元基身后。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侯元基突然来她这儿上赶着献殷勤,反倒让陆晚音生起了警惕心。
她朝着那群干活的犯人示意一下:“我不需要,给他们吧。”
“好好好。”
侯元基也没不高兴,连忙指挥着解差把水送过去。
谢德曜鼓起勇气,往陆晚音这边凑了些:“晚音啊,这水……”
“他们是干活了,你们做什么了?”
陆晚音冷冰冰的视线从谢家众人脸上扫过:“一群只会坐等饭来的废物,还有脸张口要东西?”
谢德曜低着头,默默退了回去。
不知是不是有上次的打击,现在被陆晚音开口骂回去,他居然也没那么接受不了了。
连二房三房目光看过来的时候,他也没觉得尴尬了。
反正她骂的是“一群”,又不是他自己,谁也别笑话谁。
谢雨烟努力往角落里缩了缩。
如果可以,她也想自己烧热水。
可没有侯元基的允许,他们哪儿都不能去。
谢璟辞带着几个人离开,一直等到天黑,也没回来。
老夫人忍不住开始担心:“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他手脚还不方便,不会遇上什么危险吧?”
陆晚音温声安慰:“奶奶放心,将军他可厉害着呢,又有玄七他们保护,不会有事。”
谢璟辞虽然还没有回来,却已经在陆晚音三百米内。
虽然不知道他跟玄七逗留在那里,具体在做什么,却没有危险。
老夫人听了她的话,心情莫名平复下来,被流萤扶到一边休息。
虽然还是担心得睡不着,却再没出声打扰陆晚音。
那些犯人清理了空地,得了热水,对陆晚音一阵千恩万谢。
有心的想借着这个机会,与她攀一攀关系。
可对上她冰冷的视线,心中一慌,没一个人敢真靠过来。
陆晚音这个人,在旁人眼中,矛盾极了。
在宁县的时候,跟个菩萨一样。
村长一家与她素不相识,只是住了一晚,她就连带着水根兄弟的事给解决了,甚至还送了个铺子。
到了谢家人这里,却冷酷得让人心寒。
陆晚音根本懒得理会这些不相干的人,她每隔一会儿,就去留意一下谢璟辞那边的情况。
突然,静坐的陆晚音猛地睁开眼睛。
谢璟辞几人离开的地方传来动静。
隐约有人影越来越近。
果不其然,玄七扶着谢璟辞出现了。
谢璟辞挪到陆晚音身边,算是给了个解释:“山路不太好走,耽搁了点时间。”
老夫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去。
见他一回来就靠着陆晚音,老夫人也不想在这儿亮堂堂的碍事,回了自己休息的地方。
侯元基紧张兮兮了一天,见离开的人一个不少都回来了,也放心下来,倒头就睡。
人回来就行,至于去做什么了……
问不起,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