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自在峰。
鞭炮声响了好久才安静下来。
医馆另一边的杂货铺,正式开张。
不少还在犹豫的行商们,人都麻了。
他们才多纠结了一天时间,主街上又一个好位置的铺子,就又被占了。
自在峰的动作,要不要这么快?
“诸位,杂货铺开业,铺子里的东西,一律让利七成。”
玄五吆喝着招呼一声,往旁边一让,铺子里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
“话说,这杂货铺怎么挑着大半夜的时间开张?”
“管他呢,你看这是什么?”
“这细管子里的东西,闻着好香啊。”
“这面巾上的花纹,可真好看,手感也真不错。”
陆晚音和谢璟辞坐在医馆二楼,正看着外面热闹的场面。
谢璟辞悠然给陆晚音倒了茶:“夫人好计策,如此神奇的铺子,赚银子倒是其次,怕是火起来以后,盯着自在城的眼睛,至少要有一半转移到慕记身上。”
“那慕临渊可不是傻子,今天晚上,第一批粮食就能送到慕记的铺子里。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动手了。”
陆晚音志在必得的一笑:“水瑜在边境施压的时候,就也是咱们出手的时候。正好,带着姬将军回去,先讨些利息回来。咱们……”
话到一半,陆晚音面色突然一变:“等下,有件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
她身影瞬间消失。
京城。
侯家书房。
侍卫手里的长刀,即将落到侯元基的脖颈上。
一声轻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长刀脱手。
手腕上,很突兀地多了一个血洞。
侯元基眼睛一亮:“主……主要我就觉得我命不该绝,爷爷,信我的没错吧?”
侯老爷子震惊地看着陆晚音。
书房里人多,他没留意到,陆晚音是怎么出现的。
倒是这女子一出现,侯元基就跟找到主心骨一样,底气都快冲破书房房顶了。
“你是谁?”
王富贵问出了侯老爷子的心声。
陌生的脸,摄人的气质。
如果他见过,一定不会不记得。
“你也配问我是谁?”
陆晚音冷笑一声:“以后,你有的是知道的机会,如果你能活那么久的话。”
地面似乎摇晃了一下,房门被一只熊掌拍开。
在一群人震惊的目光中,墙都塌了一半。
禁卫军们被掉下来的房梁砸中,不少人当场就没了命。
侯元基吓得护住侯老爷子,一抬眼就对上陆晚音笑盈盈的视线。
陆晚音红唇微张,朝他比了个口型:“去盯着,别让人过来。”
侯元基眼睛一亮,立即护着侯老爷子往外跑:“爷爷,咱先别管这里,这回被惊动的人应该不少,还要爷爷去安定人心。”
赶紧走,让主子敞开了玩儿。
侯老爷子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那可是书房,岂能……不对,这里是京城,哪里来的熊?”
侯元基拉着侯老爷子,跑得飞快:“哎呀,爷爷,人还出来溜达呢,熊怎么就不行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等两人离开,陆晚音唇角笑意更深:“很好,早就想亲自来皇城闹一闹了。”
书房的熊,从一只,变成一群。
熊掌之下,几乎是一边倒的局势。
整个书房都塌了,在陆晚音的有意指挥下,甚至还毁了连排的两个房子。
肆意的破坏,让王富贵带来的人,在这场熊祸中,死伤殆尽。
只剩下王富贵,想要趁乱逃走,却莫名其妙地被一根杂草绊倒了。
陆晚音轻轻抚掌:“侯元基?”
“来了来了。”
侯元基屁颠屁颠跑过来,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吹捧:“主子英明神武、神女在世,救属下于危难之间,简直……”
“闭嘴!”
陆晚音额头青筋直跳:“拿着。”
一个小布袋飞了出来。
侯元基连忙接过,打开一看:“这、这么多?”
布袋里,满满的一袋子芯片。
少说也有四五十个。
这可是能召唤神女的好东西,等同于几十条命啊。
方才危急时刻,他就是听了陆晚音的话,捏碎了这小东西,保住了小命。
侯元基笑得嘴都咧开了:“多谢主子,主子对属下太好了。”
陆晚音笑笑,点了下被草缠住脚腕,挣扎不开的王富贵:“现在,是你报仇的时候,想不想捅他几刀出出气?”
“想想想。”
侯元基点头如捣蒜,随手取出陆晚音给的军工刀,瞄着王富贵,哪里疼就捅哪里。
王富贵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在地上直抽抽。
侯元基出气差不多了,瞄着王富贵的脖子:“主子,要杀了他吗?”
他怎么说的来着。
不管王富贵在朝堂上笑得有多开心,后面哭的,一定是他。
居然这么快就应验了。
陆晚音果断拒绝,“不行,这人留着还有用。”
听说,王家和齐宣侯府,好像要和好了啊。
这怎么能行?
王富贵这个关键人物,用得好了,一定要让齐宣侯府和辰阳侯府,都鸡犬不宁才是。
她四下看了一圈。
侯老爷子被侯元基支走了,还没回来。
她也不避着地上挨刀子的王富贵,直接给侯元基出主意:“明天天一亮,你就这样……”
侯元基越听越兴奋,不住点头。
侯家大门外。
层层围在外面的禁卫军们,听着里面热闹的动静,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去什么去,少管闲事,王大人都说了,不管里面发生什么,咱们都不要进去。只要在外面盯紧了,连只苍蝇都不能放进去,也不能放出来。”
第一个开口的人消了念头,忍不住低声嘟囔:“那也没说,动静会这么大啊,而且,我怎么好像听到王大人的惨叫声了呢?”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漆黑的夜色中,皇城一处,似乎亮了起来。
不少人都发现了那处的异常,有人惊呼出声:“走水了,那是……王大人府上。”
“快,进去禀告王大人。”
有人顾不得王富贵的命令,进去禀告。
一进门,顿时傻眼了。
“这什么情况?王大人呢?”
“不是,这房子怎么也塌了?这……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