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辞说的没错。
陆晚音是路过的时候无意看到的。
隔得实在太远了,她的植物系虽然能感知到那药草的存在,却拿不到。
那草药长在山崖上,位置极其险峻。
她本觉得没有必要去冒险,但谢子谦的话,不去白不去。
所以不管谢子谦有没有拿草药回来,她都会救谢茹雅,也给她烧饼吃。
“没事,一棵草药而已。”
反正她有灵泉水,什么病都能治。
要不要都行。
说着话,一阵寒风吹来。
侯元基打了个哆嗦,奇怪地看着天色:“怎么感觉今年冷得格外早?”
吴凡也搓着手道:“可不是么?小的也这么觉得。往年这个时候还没这么冷呢。”
侯元基吸了吸鼻子,挥动着手里的鞭子:“赶紧走!都别墨迹!”
陆晚音听着二人的谈话,也抬头看了看天色。
她和谢璟辞他们都穿了极寒服,所以一直没觉得有多冷。
也就没有留意到天色。
侯元基一说,还真是。
才十月底,往年这个时候还不用穿棉衣呢。
陆晚音仔细想想,上辈子好像也是。
先是洪灾,入了冬没多久,就下了场百年难遇的大雪。
还好那时候他们已经到了蛮荒,不然肯定就死在半路上了。
陆晚音身子本就不好,没熬过去。
洪灾已经经历过了,接下来就是大雪。
这辈子陆晚音倒是不怕的。她一空间的物资,还有灵泉,别说是蛮荒,就算是去了能冻死人的东北边境,也没什么好怕的。
一直走到了天都黑尽,才到了那个破庙。
破庙虽然四面漏风,但也比露天好多了。
侯元基和几个解差在里面住,犯人们在院子里。
陆晚音等人也分在了房间里。
侯元基生了火,但风还是不停地往庙里灌进来,火好几次都被吹灭。
“去,找点东西把那洞给补上。”
侯元基说着,猛地打了个喷嚏。
先前在景园州补物资的时候,他光顾着买吃喝了,忘了买过冬的大衣。
毕竟他也没想到天冷得这么快。
“你,还有你,跟我去!”
吴凡从犯人里点了几个男子,让两个解差领着出去找能补洞的木头去了。
陆晚音几人围着火堆坐着,走了两个时辰,大家都有点累。
流萤忙不迭地打扫着那一亩三分地,给大家铺床。
先铺上一层干草,再把被褥铺在上面。
最上面一层是玄七他们买来的狐狸毛的大氅。
当然,只给陆晚音和老夫人铺了。
连谢璟辞都没有的。
看着那柔软的狐狸皮毛,侯元基别提有多羡慕了。
他只有一层薄薄的被子盖,都舍不得铺在地上。
玄七等人则把他们的物资箱子从平板车上搬下来,摞起来堵住后面墙上和窗户上的破洞。
一时间,还真暖和了不少。
玄七将火堆往远处拨了拨,道:“将军,您和夫人赶紧休息吧。属下出去守夜。”
陆晚音也确实有点困了,点点头:“好。”
她先扶着谢璟辞躺下,再把谢璟辞的胳膊拉开当枕头。
谢璟辞笑盈盈地任由她在自己臂弯里躺下,拉过被子盖上。
流萤红着脸给谢璟辞二人掖好被子。
陆晚音好笑地看着流萤:“给我俩盖了一路被子了,怎么还害羞啊?”
这一路过来,每次在外面睡的时候,陆晚音和谢璟辞都是紧靠着的。
流萤总是在半夜给他二人盖被子。
可现在不一样,夫人可是睡在将军怀里哎!
流萤虽害羞,但心里也高兴:“夫人就别调笑奴婢了,您快休息吧。”
陆晚音笑笑:“晚安。”
她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侯元基看着那相依相偎的二人,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谢璟辞命真好啊,这荒郊野岭的,还能搂着娘子。
而他不过一个孤家寡人。
侯元基心里痒痒的。
他也想搂着姑娘睡。
队伍里好像有几个姑娘长得挺好看的。
尤其是谢璟辞的妹妹谢雨烟,还有二房那个谢霜霜,都不错。
侯元基虽然有这个贼心,也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
眼不见为净,他干脆背过身去。
黑暗中,陆晚音突然感到腰上多了一只手。
那只手抚摸着她腰间的软肉,甚至还往她衣角里伸。
陆晚音看了一眼侯元基的方向。
还好,睡得跟死猪一样,暂时不会醒。
她一把抓住谢璟辞作乱的手,低声道:“你找死啊!”
谢璟辞轻轻翻过身,整片胸膛就贴在了陆晚音背后。
他将陆晚音整个人圈进怀里,脸刚好蹭着陆晚音的耳朵。
“夫人,我睡不着。”
滚烫的气息喷在耳边,陆晚音只觉得心猛地跳了一下,浑身一阵酥麻传来。
大半夜的,谢璟辞居然搞这出!
早知道就跟之前一样,靠着各睡各的了。
陆晚音用力攥着那只手:“睡不着数羊去,别作死。要是被侯元基发现……”
谢璟辞气息在陆晚音耳垂上辗转:“怕什么,那就灭了他的口。”
陆晚音被撩得身上滚烫。
她没好气地举起谢璟辞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谢璟辞“嘶”了一声,差点把老夫人惊醒。
陆晚音哼了口气:“活该!叫你耍流氓。”
谢璟辞老老实实地躺了回去。
他也没有丧心病狂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陆晚音颠鸾倒凤。
不过是想跟娘子贴贴而已,居然还是被拒绝了。
……
陆晚音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一阵接一阵的咳嗽声吵醒了。
犯人们在外面吹了一晚上的风,少说有一半都生病了。
几个年纪大身体不好的犯人,直接病倒了,爬都不爬起来。
这样一来,肯定是会耽误前行速度。
最近的药房一来一回又要耽误一天时间。
侯元基抓狂了半天,最终还是认命地找了陆晚音。
“风寒的药倒是有,但是比市面上贵一倍,你买得起吗?”
她之前特意在县城买了一些常用的药,用来应急。
谁知道这么快就排上了用场。
侯元基咬着牙:“要,有多少卖给我多少吧。”
陆晚音往外拿药:“不过我也没多少,估计只够一半儿。”
侯元基暴躁地接过:“不够就加点水,一个个的哪那么娇气!”
把药扔给后勤去熬上,他没好气地问吴凡:“那个谁……谢子谦,回来了吗?”
许迎荷一夜没睡,等着谢子谦回来。
可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谢子谦的影子。
吴凡摇摇头:“没有,要不要派人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