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想让正义太过廉价。”
鲁珣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仙人酿大多走的是暴烈的路子，二品花雕更是烈酒中的野马。
火辣辣的感觉，就像火烧喉咙。
差点把鲁珣的眼泪呛出来，还好，他忍住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无论是莫使金还是贵公子都没来打扰。
二人难得的吃了个清净，只是各有心事，实在难以喝个痛快。
妖兽肉蕴含着独特的灵气，对仙人也是大补之物。
而且醉仙楼的手艺一绝，在保证食材色香味的同时，还尽可能地保留了妖兽的灵气。
比如第一道烈焰虎肉，一盘子只有五块，每一块也就鸽子蛋大小，却冒着红色的火光。
一口下去，灵气在口腔炸开，满满的幸福感。
妖兽的灵气会因为分割而大大流失，偏偏醉仙楼的每一道都能保留八成以上的灵气。
灵气充溢全身，整个人都轻飘飘地，很舒服。
……
夜，明亮一片。
天上的月亮，明晃晃地，让人难以忽视他们的存在。
显然，这种要比boss们画的大饼更有说服力。
画的饼只是愿景，只可想象。
天上的饼，你能看到，却摸不到，更不用说吃了。
就像是拉磨的驴前面吊着的胡萝卜，感觉只要多走一步就能吃到。
但，驴不知道，有个词叫咫尺天涯。
有时候，人也不知道。
鲁珣盘坐在床上，狭窄的小院似乎是为了说明活着不是为了住的好。
他在等人，等谁不确定，来不来更不确定。
万一有人来，说明自己未卜先知，老谋深算。
万一，没人来，说明自己一刻不曾忘记修行，是个努力向上的仙人。
总之，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突然风吹动了树梢，院内响起沙沙的声音。
来人并没有隐藏气息，好像他的到来很是光明正大。
嗯，不敲门的那种正大光明。
“我很意外，你竟然会来？”
鲁珣飘然出窗，莫六，九等仙民的小技巧而已。
在莫使金的背后说道。
“我……有来的理由！”
“该不该来，你都来了。莫大人，我很好奇你和空对月是什么关系？”
这个念头已经在鲁珣的脑海中生根发芽快一天了，碰到机会，便想问问。
也算是活跃下气氛，缓解下紧张的关系。
“不认识。”
莫使金思考了会，很认真地回答。
鲁珣感慨道：“莫使金樽空对月啊！我以为你认识的，可惜了！”
莫使金不解、问道：“我为什么要蹲空对月？”
“或许是有人觉得吧！”
鲁珣突然有些莫名低落，笑话太冷了，一点都不好笑。
“莫大人深夜造访，不会是为了练习翻墙进院的仙技吧？”
“我来是告诉你，晓仁雾不是我杀的。”
“哦，你觉得我会信吗？或者……给我一个理由。”
“我没有杀他的理由！”
鲁珣凝视着莫使金的眼睛，知道晓仁雾不是莫使金杀的，但莫使金确实很适合背锅。
把腰牌扔给莫使金，说道：“看下吧，这东西应该是莫大人的吧？它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是我的，前几日丢了。还要谢谢曹大人的物归原主。”
说完，莫使金很自然地把腰牌收了起来。
“它出现在了现场，很不幸，我找到了它，莫大人要不要给我解释下，或者明天早上向各位主事大人解释？”
“我说过，人不是我杀的。我确实去过小院，是为了寻找真凶。”
“莫大人有发现吗？”
“我到时，还有火，所以就灭了火，留下了我的气息。那时，我才意识到中计了。因此……我想看看是谁在捣鬼？”
“你来找我是想让我相信莫大人没有杀晓仁雾吗？如果是这样，我只能说莫大人来晚了。案情陈述报告已经交给了王主事。”
“你不是想要真相吗？不想让正义廉价吗？”
“我觉得证据会说话，至于案件的真相是怎样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相比与此，我更想问下莫大人，为何会出现在醉仙楼，是为了等我？”
“找个地方喝酒吃饭而已，只是巧合。”
“巧合吗？那可太巧了，巧到贵公子就在二楼看着一切。我觉得莫大人和贵公子之间也许有秘密。”
鲁珣突然嗤笑一声，紧盯着莫使金。
“心乱了，想要静静。贵公子去醉仙楼需要觉得意外吗？”
“我听说王夫人的芳名叫静静，孤狼一样的莫大人竟然也好这口，果然和贵公子是同道之人啊！”
无意间得到了一个惊天大瓜，鲁珣有些紧张地看向莫使金的佩刀，都说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活不长，生怕他恼羞成怒，对自己拔刀。
“心情不好，想要静静心罢了。”
莫使金懒得争辩，却火上浇油了解释一遍。
“莫大人教训的是，我们不能只想得到人，还要得到心。”
鲁珣极为赞同的附合道，能把莫使金迷的神魂颠倒的王夫人，肯定是一个迷人的小妖精。
鲁珣是故意的，想探探莫使金的底线。
一个底线很低的人，最好不要惹。
毕竟，可怕的不是有仇，当天就报，而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一个能把仇恨记在心里十年的人，若非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就太恐怖了。
铿锵一声，莫使金刀指鲁珣，冷冷地道：“拔刀吧！今夜之辱，只能用血来洗清。”
“莫大人这是何故？是要灭我的口吗？来吧，我但凡眨下眉头就不是曹羊。”
鲁珣双眼一闭，大义凛然道，心中却想反正我也不叫曹羊。
“算了。”
漫长的数十息后，莫使金收了刀。
“贵公子，不是你我能招惹的，想要他万劫不复的人很多。”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所以……你懂？”
鲁珣身体一紧，整个人吓得一激灵。
啥意思？
莫使金啥意思？
赶紧找补道：“我和莫大人刚好相反，只对美女有兴趣。毕竟，圣人言男人本色。”
莫使金突然笑道：“呵呵。”
聊天止于呵呵，果然沉默使金。
“听说天上，晓家可是拥有一个月亮。”
说完，莫使金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