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她看薄锦琛都觉得顺眼了

后半夜,言初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早上醒的自然晚了些。

洗漱完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意外在餐桌边发现了那抹挺俊清隽的身影。

言初脚步一顿,张妈看见她连忙招呼,“太太醒了,快下来吃早餐吧。”

随着张妈的声音,那抹身影回过头来。

淡漠清冷的视线从她脸上扫过,言初抬脚下楼,朝他走去。

等在他对面坐下,张妈去端属于她的那份早餐。

言初抬手比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有点晚,怕吵醒你,所以在书房睡的。”男人一边喝粥,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张妈端了早餐过来,红豆薏米粥,红枣糕,还有参茶。

都是补气血的东西。

薄锦琛看了眼,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下,却没说什么,只继续喝粥。

言初细白的手指捏着勺子,无意识的搅拌着碗里的粥。

有些烫,暂时还没法喝。

她一边搅动,一边时不时觑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

“有话要说?”薄锦琛放下碗,伸手拿了张纸巾擦拭嘴角的痕迹。

言初动作一顿,脊背都跟着绷紧了。

想了想,她还是比划道:瑾禾下去相亲,想让我陪她去。

薄锦琛看了她一眼。

言初下意识绷直了背,全身的神经都在这一刻绷得紧紧的。

她急急比划解释:我知道我答应了要和她划清界限,但……她到底是因为我才会……,我想在绝交之前,送上最后的祝福。我保证,我一定会……

她还没比划完,坐在对面的男人突然淡漠开腔,“想去就去吧。”

言初愣住。

他……同意了?

看着她不敢置信瞪大的眼睛,薄锦琛将纸巾团成一团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起身的同时淡漠没有起伏的嗓音落下。

“不让你去,你不会死心。但我给了你机会,也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言初终于相信,他是真的同意了。

女孩脸上迸出惊喜笑容,她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薄锦琛冲过去,胳膊张开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随后仰着一张白净没什么血色的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是感激,直直的望着他。

言初:谢谢你!

这声道谢,格外真诚。

她脸上的笑,也分外灿烂。

灿烂到让薄锦琛有一瞬间的晃神。

有多久,没在言初脸上看到这样灿烂的笑了。

小白眼狼,为别人笑的这么开心,对着他却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惊弓之鸟样子。

不过,想到医生说的那些话,心里压着的那点郁气到底还是没发泄。

只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给你任何你想要的。”

这话,不是薄锦琛第一次对言初说。

言初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继而更加灿烂了些。

她仰着脸点点头,随后将脑袋埋进了他怀里。

他是真的把她当宠物了吧!

但因为他同意了,言初早餐都高兴的多吃了半碗。

午餐薄锦琛没在家吃,吃完早餐后他换了身衣服就去上班了。

不过言初对此并不觉得失落,她满腹心思都放在下午和瑾禾的见面上。

这些日子她一直很担心,温瑾禾翻车滚下山崖,虽然养了这么久,但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她到现在也不清楚。

下午三点,爵士咖啡厅。

言初到的时候,温瑾禾已经到了。

坐在靠窗的位置,冲言初招手。

“初初,这里。”

温瑾禾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头发垂下来,盖住了她的脸颊,但言初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脸上的伤。

言初快步走过去,伸手想要拨开她挡脸的头发,看清她脸上的伤。

伸出去的手被温瑾禾一把握住,“别。”

言初眼圈一下就红了。

温瑾禾最见不得她这个样子,急急的安慰,“哎呀你别哭啊,我没事,真没事,这点小伤早好了,就是看着有点吓人。”

她说着,摘掉口罩,拨开头发让言初看。

的确如她所说的那样,她脸上有很多擦伤和淤青,但都不算严重,而且大多已经结痂了。

只不过头发一拨开,言初就看到了她脑袋上厚厚的纱布。

她指了指那个伤口,问道:还疼吗?

温瑾禾下意识要摇头,刚要动就想起来医生说她脑震荡还没好,尽量避免大幅度动作。

于是改为说话,“不疼了,早就不疼了。快点坐下吧,你看周围人都在看我们了?”

她说这话,赶紧把口罩给戴了回去。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言初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温瑾禾倒是想得开,笑了几声,“哎呀,你别这副表情啊,没事儿的,不过就是一些网络圣人自诩正义的在那声讨我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做网络公司的,早习惯这些键盘侠的作风了。”

虽然温家把所有新闻都撤下去了,但是因为这件事最初的时候影响太过惊人,到现在还是有人时不时在网上提出来,随后便有一堆自以为是的人在下面跟帖。

温瑾禾的社交账号都被骂到暂时封停了,她公司旗下的主播网红们也都没有出来营业,甚至连温家公司的官博也被不少人攻击,这些言初都是知道的。

言初眼圈红红的比划道:对不起。

温瑾禾“嗐”了一声,“又不关你的事,你干什么对不起啊!而且因为这件事,反而让我看清了身边的妖魔鬼怪,谁又能说这不算一件好事呢。”

这人啊,只有在落难的时候,才能看清身边究竟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那些平时跟她称兄道弟的人,关键时刻除了落井下石,就是巴不得扑到她身上咬一口,瓜分利益。或又站在道德制高点,贬低她来抬高自己。

对比起来,她反倒看薄锦琛都觉得顺眼了。

至少他不爽就直接说出来,要弄她就弄她了,没那么多虚与委蛇,没那么多阳奉阴违和阴阳怪气。

言初说不出的心疼。

可是她也只能心疼,因为除了心疼,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为温瑾禾做些什么。

最最讽刺的是,她所能做的最大的事,居然是离温瑾禾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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