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虚。”
摇光口中道了一声。
本身就是一个不断修行就能突破的过程，在摇光这等“境界”早已超标的修士面前，这个境界的突破，亦是一样的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甚至都没有激起太大的涟漪。
连这艘战舰的飞行轨迹都没有受到影响。
“炼虚，就是从虚空中、虚无中获得能量、质量，虚空乃是承载一切大道的基础，哪怕什么都没有，可其本质深处，仍然受到大道的影响，炼虚境界就是通过对自己道种的挖掘，将这种能量剥离出来……”
摇光面带微笑：“用科学的说法，此刻的我，算是掌握真空零点能了。”
到了这一步，修炼者掌握的能量理论上已经接近无限。
当然了，只是理论罢了。
炼虚境离真正的无限能量还差的远。
“如果说洞虚境最重要的就是凝聚出道种，并且以洞天为基为道种开辟出一片可以容纳道种生存的土壤，那么炼虚到碎虚，就是不断的汲取虚空之力……或者说由虚空之力承载的大道之力来浇灌道种，使得道种茁壮成长，而在道种成长的过程中，也会加固洞天，让洞天拥有更庞大的质量……”
摇光站起身来。
心念一动，他直接出现在了战舰甲板上。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人察觉。
哪怕齐沙这位洞虚长老也不例外。
“以虚空闪烁这门道术凝聚出虚空道种，省略了以洞天之力驱动虚空之力这個步骤……这一下，只要不遇上能粉碎虚空的碎虚境强者，哪怕陷入十个八个炼虚包围中，我也能安然退去。”
摇光感应着“虚空闪烁”凝结出来的道种。
他现在已经有了这种自信。
“另外，道术境界也可以推动一下了，我现在的洞天尽管想要驱动大成级道术有些难，但有适合的道器辅助就不是问题了，尤其是‘至尊人皇’这门道术，若能练成，完全可以供应大成级道术的消耗，到时候，杀伐一道上，我未必会逊色于碎虚，充其量就是持久方面无法和真正的碎虚相比。”
摇光衡量着。
而要提升道术境界……
不是靠勤修苦练，而是推动【仙道·碎虚】的进度攀升。
他估计着，只要【仙道·碎虚】的进度能够达到80%，别说他目前掌握的六门道术了，就连另外那一千零八十二门道术全部提升到大成境界也不在话下。
“堂主。”
这个时候，一个有些惊异的声音传了过来。
紧接着这个声音惊喜道：“堂主，您出关了。”
摇光看了他一眼。
天殇战堂一个湛蓝金丹，名为杨锋，年龄在十二位湛蓝金丹中算是比较年轻的，才五百来岁。
“嗯。”
摇光道了一声。
他稍稍计算了一下，很快得出，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闭关了三年。
当下，他的神念找到齐沙，招呼一声后，这位洞虚很快出现在了甲板上。
“堂主！”
齐沙行礼间，目光亦是落到了摇光身上，似乎有什么猜测，眼中惊疑不定。
摇光倒也没有主动解释。
他虽然到炼虚境了，但炼虚境的修行需要堆砌资源，这个过程注定要循序渐进，不至于像金丹到洞虚那般，一突破，马上呈现质一般的差距。
刚突破的炼虚相较于最巅峰的洞虚来，也就强在道术境界高一些、洞天之力转化快一些上。
以战斗力为例。
洞虚的战斗力往往是1000万到2000万。
而炼虚……
是2000万到5000万。
摇光自己估算，在没有将其他方面补全，没有将洞天质量提升上去前，境界的突破，充其量就给了他500万左右的战力增幅。
毕竟……
他的本命道术并不擅长战斗。
“这三年里可有什么要事发生？”
摇光问道。
“天殇战堂风平浪静，三年里大家修为都提升了不少，并且还时不时找到一些妖族练手，适应提升的实力，过的十分充实。”
齐沙马上道。
“天道门那边呢？”
摇光道。
“我们才出来四年，这点时间天道门并没有过问，不过舒春秋长老托人送来消息，最近一段时间深蓝之海外海和深海交界处有些乱，请我们行事小心一些。”
齐沙道。
摇光点了点头。
四年。
对寿及万载的洞虚来说，也就普通人概念中的十来天罢了。
到时舒春秋这位长老传来的信息……有些意思。
摇光笑了笑，道：“外海和深海交界处的混乱是那尊吞天妖王引起来的？那位冷副宗主还没有抓到那头妖王？”
“对！”
齐沙说到这件事倒是来了精神：“蓬莱仙宗为了悬赏这几头妖王，开出了近乎一件道器的价格，倒是引来了不少仙道十门的洞虚，乃至炼虚强者布局，但，那尊吞天妖王的队伍中有一头妖王，乃是大道金蝉，天然对道韵、道种之力感应无比敏锐，哪怕有三位炼虚、十几位洞虚抵达外海，仍然没能将吞天妖王一行揪出来，反而被这头妖王率领的队伍抓住其中三尊洞虚落单的机会，再逞凶威！”
“又折了三个洞虚？”
摇光有些惊异。
“折了两个，是仙武宗和大商的洞虚，三清圣殿的洞虚靠着一件宝物撑到了炼虚来援，保住了性命，但洞天也几乎塌陷，不知道还能不能养回来。”
齐沙说着，笑了笑：“也正是因为他带来的消息让世人知道，吞天妖王率领的妖族中有一尊大道金蝉在。”
“大道金蝉。”
摇光有些感慨。
妖族种类繁多，很容易诞生出一些千奇百怪的生命，尽管大部分生命智力低下，修行艰难，但时不时也会有些具备特殊天赋的存在。
大道金蝉就是其中之一。
它们天生对道韵、大道、道种就有无比敏锐的感悟。
只要它们愿意，修成道种的洞虚、炼虚，包括碎虚，根本不可能接近得了它们。
在敌人靠近时，它们已经率先察觉，偷偷溜走了。
“除非道君出手，直接将一片地域抹除，否则，对这种生物，其修士还真是无解。”
摇光道。
“可不是么，大道金蝉对大道的这种感知涉及灵魂大道，而灵魂大道，乃是仅次于四种至尊大道的核心大道之一，并且还是极其靠前的存在，玄妙程度可谓非比寻常。”
齐沙点了点头：“三清圣殿的洞虚将这个消息传出去来后，原本对蓬莱仙宗48亿贡献值悬赏有些兴趣的洞虚、炼虚们，大部分退去了，就连蓬莱仙宗在外海的动作也收敛了许多。”
“灵魂大道……”
摇光听得齐沙所言，却是心中一动。
他现在的【仙道·碎虚】境界进度只有4%，而这4%的信息中，涉及到大成级的道术不多，可直指灵魂大道的真灵之光恰在其中。
那尊大道金蝉修成的妖王再怎么天赋横溢，洞虚阶段能将本命道术增幅到小成级就是极限了。
凭借他真灵之光对生灵灵魂波动的映照，以及对善恶意念的敏锐感知……
或许可以试一试？
眼下这头吞天妖王率领的队伍都影响到蓬莱仙宗的开拓战略，他若能将这尊妖王击杀，既能还了蓬莱道君的相助之情，又能得到近乎一件道器的48亿贡献值，何乐而不为？
“走，启程，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摇光当即下令。
“我们？”
齐沙微微一怔。
他看了一眼摇光：“您现在已经栽下道种，恐怕未必能顺利的将吞天妖王引诱出来。”
“何必引诱，说不定，我能将那头妖王给找出来呢。”
摇光摆了摆手：“好了，启动战舰，往外海去吧。”
说完，他还在这艘战舰上打量了一眼：“天道门三十六战堂的制式战舰，终究差了一点，要速度没速度，要防御没防御，要火力没火力，生活空间和舒适度也不行，相较于我那艘龙骧飞舟来，差远了，龙骧飞舟虽然防御、火力上也不行，但速度、舒适上没的说，这一次如果我们能顺利的将吞天妖王引诱出来，一举诛杀，得到的贡献值就能换取不少材料，将天殇战堂的战舰重铸一下。”
他笑着道：“天殇战堂怎么着也是属于我的第一股势力，不配备一艘道器级战舰，如何对得起我的身份？”
“道器级战舰！？身份！？”
一旁的齐沙眼瞳剧缩。
道器级战舰才能配得起他的身份！？
他究竟有什么身份！？
突破到炼虚境界的一宗副掌门！？
还是……
能炼制道器的器圣！？
这些猜测涌现后顿时在齐沙脑海中挥之不去。
一时间，他明知道有些冒昧，仍然忍不住的问了一声：“少掌门……您……您该不会……突破了？”
摇光看了他一眼，有心收服天殇战堂的他倒也没有隐瞒，微微颔首：“不错。”
此话一出，哪怕早已有所预感，齐沙仍然眼瞳大张，满脸的难以置信：“炼……炼虚！？这……这就炼虚了？”
摇光笑了笑：“算算时间，我突破到洞虚至今，已有十年之久，十年了，从洞虚修炼到炼虚境……这很合理吧？
合……
合理！？
突破洞虚，十年时间从洞虚修炼到炼虚，这合理！？
合理个鬼啊！
“这……这怎么可能……”
“齐沙。”
这个时候，摇光突然道了一声：“这段时间相处，我看的出来，你的为人处世不同于北海星其他修士，你有属于自己的底线，也正因如此，你明明天赋了得，可人生轨迹却并不如意，但……我看中的就是你这种具备自我坚持的品性。”
他稍稍正色道：“我修成炼虚，很快就能升任副掌门，估计会前去南域坐镇，身边正是用人之际，因此，我想带着你和我一道前往，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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