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嚣张的锦衣卫

第109章 嚣张的锦衣卫

金陵城最近的白绢生意火爆。

由原先的一丈半贯钱,短短数日硬生生地涨到了一倍,而且还供不应求。

豪门大户,勋贵官宦,富商争先恐后地购买白绢,找书法大家写《少年大明说》行书,裱起来挂在自家书房,不但主书房挂一个,家里子嗣的书房更是重点的重点。

国子监的讲师沈度,最近火得发紫,开始的时候给学生写,写着写着写火了,不少勋贵开始上门拜见,到最后人都见不着了,一问才知道,因为写得一手好字,被陛下知道了,招进了宫中,考究了一番,官封侍讲学士。

一时间他写得《少年大明说》成了大家眼里的稀罕物,市面上一尺见方的宣纸,只要上面有他写的字,一转手也能值四五金,如果你有他写得《少年大明说》。

那么恭喜你,你只要愿意出手,你瞬间可成为金陵富户,价值千金不止。

不少父亲看完《少年大明说》后眼眶发红。

难得啊!

终于见了一次在自家儿子书房挂激励他求学话,儿子不讨厌不抗拒了。

白绢是豪门大户喜欢的,因为写飞白好看,但是价格却是很贵,这样就把许多小门小户给拒之门外了。

于是乎大家退而求次,找人去做大宣纸,然后在写字写得好的人在其上写行书。

于是,又有人把眼光瞄到了才二十二岁,沈度的弟弟沈桀身上,想着哥哥写字都那么好,那做亲弟弟的沈桀一定不差。

果不其然,大家得到宝了,沈桀的字也是极好,于是乎,前来沈家求字的人都快把门槛踏平了。

短短数日,金陵的宣纸价格也在飙升,有火气大的学子喊上好友,怒气冲冲找到作坊老板,大声质问为何涨价且如此离谱,还要不要脸了?

看见气势汹汹的学子,老板却痛哭流涕委屈道:“不是我们要涨价啊,是做工的伙计这几日都被累瘫了,给多少钱都不干了,不然连轴转人受不了,怕累死!”

学子们哪里肯信商人的话,直接一直告状把这事儿告到府衙,恳请顾大人把这些奸商抓起来砍了以儆效尤。

作坊老板也硬气,也找人写了状子,状告自己的那些同行,一口咬定是同行偷懒才导致自己吃官司,要罚就一起罚。

其他作坊老板打死也没有想到,人在家中休息锅就从天上来了,因为自己做不出来宣纸也会吃官司。

而且告自己的人还是同行。

顾言看到这些状子的时候笑得肚子疼,没有想到这些能这么玩,自己干不动了就是同行不努力,学子告我,我就告同行。

果然是智慧在民间啊。

这些状子不受理,这样的事情其实不用处理,风头过了就是了。

可有些事儿却还是要做的,比如那些一心求字的学子,二沈的字求不到,他们就来府衙门口等顾言,顾言的字配顾言的诗。

真要求到了,那就是天公作美,挂在家里偷偷地看,偷偷的乐,作为传家宝。

顾言恨死了茹铨。

府衙是重地,平日谁敢来这里逗留,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可自从茹铨打着茹凝的名号来让顾言写了《少年大明说》之后,这个大嘴巴得逞后,不但向着同窗卖弄,宴席的时候还会携带在身时不时拿出来展示,这下刺激得那些官二代眼睛发绿。

二沈的字难得,那哪能有安侯顾言亲自写得好更难得啊?

一群攀比心过深的二代,在陈懋的带领下白日就蹲在府衙门口,派奴仆把前门后门盯着,他们在马车里呼呼大睡,只要奴仆招呼一声顾言出来了,他们跳下马车就朝着府衙门口冲,一边冲一边叫。

安侯,安侯,我爹是某某……

安侯,安侯,袍泽兄弟啊,我父亲和你袍泽兄弟啊……

安侯,安侯,学生仰慕您啊,先生啊,你赏个脸吧……

谁说古人不疯狂,遇到这样你说咋搞,所以现在顾言所得就是等下班,等宵禁,然后再回家,不然路都走不了。

天黑了很久,更夫都开始敲梆子了,顾言才敢走出大门,望着空落落的街道,和偶尔传来的狗吠声,这些年都过去了,可这种热闹和寂静的冲突感还是让顾言有些不习惯。

推了推打盹的杜猛,两人牵着马走在回家的路上。

走到中正街,顾言和杜猛两人被一排穿着秀服的人拦住了,几个人拿着灯笼,腰挎长刀,胸前秀服上绣着飞鱼。

好威风!

顾言笑着看着几个人,心里感叹道:这锦衣卫的势力越来越大了,现在都能穿着飞鱼服在街面行走了。

虽然现在是夜里,但顾言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会堂而皇之白日出现在街道上,出现在世人面前。

向所有人宣告他们的死灰复燃,传播被监视,高发,杀头的恐惧。

看见骑着马的顾言,几个锦衣卫嚣张拔刀,站成一排挡住顾言的回家路。

“小人锦衣卫百户何子银请顾安侯随我去北镇抚司一趟。”

顾言瞄了一眼,似乎看到一个熟人,摘下把腰牌给了一旁面露担忧之色的杜猛,拍了拍他的肩膀,伸过脑袋小声笑道:“无妨,从我到建城那一日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去找人,记得,先去栖迟园找我老师,再去尚书府,最后去纪府。

如果有人阻拦你。”顾言抹了抹脖子:“打马去军营,回头杀无赦。”

杜猛点点头,可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怕倒是不怕,主要是锦衣卫的恶名太臭了。

“小人锦衣卫百户何子银请顾安侯随我去北镇抚司一趟。”

顾言扣了扣耳朵,嚣张至极:“听见了,走一趟就走一趟,手令呢?”

“皇权特许,闻风奏事,有几件事情想请安侯去北镇抚司走一趟,问清楚后就无事了,安侯请勿担心。”

“锦衣卫下辖北镇抚司主管诏狱,看来你们这次吃定我了!”

“小人锦衣卫百户何子银请顾安侯随我去北镇抚司一躺。”

顾言咧嘴笑了笑:“好!”

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哒哒哒响个不停,几个锦衣卫把安侯围在中间,八个人,骑着马,朝着北镇抚司走去。

进了北镇抚司,顾言还在好奇的打量,毕竟头一次来,脚步才慢了点,就被身后的一个锦衣卫不耐烦的推了一把:“这是北镇抚司,不是花园,快走。”

顾言握了握拳头,回头瞅了一眼推自己的这人,一边下楼梯一边笑道:“兄弟贵姓?”

那锦衣卫被顾言杀意满满的眼神镇住,错过眼神:“快走,我们大人还等着你,问这做甚?”

下了约百级楼梯,顾言随着几人走到地底,入眼处灯火通明,刑具齐全,炭火旺盛,火苗摇曳,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正对面,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背对所有人。

哗啦。

最后一个入门的铁门落了锁。

“大人,顾言带到!”

“哦,圣人说有朋自远方不亦乐乎,能在年底把文武双全的安侯顾言请来,真是让我感觉到兴奋啊,真是让这宽阔的刑室蓬荜生辉啊!”

一个顾言不认识的人,转过身,穿着锦衣卫镇抚使从四品的官服,摸着光头,摇头晃脑,嬉笑着坐到顾言面前的桌子上,模样可谓是嚣张跋扈至极。

这样的人当锦衣卫,真是白瞎了这身好看的飞鱼服。

顾言歪了打量了一番,拉着一把板凳坐了下去:“你他娘的是哪里来的狗杂种,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光头脸色一寒:“你说什么?”

话音落下,好似某种信号,几个锦衣卫怒喝着冲了过来:“小子,无礼。”

“杂碎,陆镇抚使当面还不跪下求饶?”

顾言腾的一下站起身,抓起板凳横扫,砰砰一阵响之后就是哀嚎。

“他娘的,抓我,搞我,还敢赤手空拳的对我,妈的,纪纲都不敢跟我打,你们几个算个卵子。”

狼入羊群说的就是顾言,一拳一个,一脚一个,见有人拔刀,顾言二话不说就抽出大帝赠给自己的佩剑,剑光缭绕,紧随其后又是一阵惨嚎,顾言拎着一个残肢直接甩到陆镇抚使脸上。

陆镇抚使一个不注意,被砸了一个踉跄,溅了一身血。

“一个从四品给我摆谱?”顾言挑起板凳,一拳轰了过去。

原本以为陆镇抚使应该有些本事,结果更是不堪,板凳没躲开,人也一拳被打在鼻梁上。

哎呦一声倒在地上,顾言把剑插在他腮帮子上,笑道:“来来,看看这剑上的鱼文写的是什么字?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他娘的跟我装?没有陛下手令你抓一个有铁卷的世袭侯?

装啊,你他娘的在给我装啊?”

每说一句,顾言的剑就往下刺一下,话说完,陆镇抚使的腮帮子也被刺穿,顾言恼怒这些人无礼,干脆一用劲,直接把陆镇抚使的腮帮刺穿,把他钉在地上。

拍拍手,顾言坐到桌子上,朝着一旁的那个人笑了笑:“晚上好啊,十三叔!”

杜猛很庆幸身后没有锦衣卫跟着,不然他铁定要先回头杀人再去报信。

打马来到栖迟园,虽然不知道安侯为什么要嘱咐把这个事要第一个告诉唐举人,但是他深信安侯这么安排的道理,他很快就见到了唐举人,一五一十的把刚才一事直接告诉了唐举人。

唐举人寒着脸穿上衣服,打着灯笼上了马车。

杜猛又骑马快速到尚书府,片刻后尚书府亮起了无数的灯光,茹瑺随便披了身衣裳骑着马就往宫门冲去。

茹凝打开窗,好奇道:“荷叶,府里面发生了何事?”

“奴婢不知。”

茹凝觉得心里不畅快,总觉得不踏实,心也空荡荡的,皱起眉头严厉道:“快来给我穿衣,去前院看看!”

杜猛马不停蹄的来到纪府,纪纲才睡下,一听是杜孟求见,赶紧让人迎了进来,片刻后纪府鸡飞狗跳。

只听纪纲的怒吼好似在哀嚎:“陆大嘴我入你祖宗十八代啊!”

谢谢改名好难啊书友的打赏。

明天站岗最后一天,终于要休息了。

明天本卷争取写完,开启永乐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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