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玄闻言却是将斗笠取下。
眼下的他，已经没有在隐藏自己的必要。
“公子，月婷……”
王自玄的双手缓缓握紧，沉默了一会道：“是我的道侣。”
“你的道侣？”
古长青并未惊讶，王自玄的回答在意料之中，他接着询问：“能否详细说说，你与他们的恩怨。”
“其实也没什么。
月婷与我青梅竹马，与我曾定下婚约。
但是她性格跳脱，总是与我的那些兄弟走的很近，而且很喜欢去各种秘境历练。
就在与我的大婚前一个月，她与我二哥得知了一处秘境，便一同前往秘境历练。
回来后，她已经没有了处子元阴。
我愤怒不已，质问二哥。
我二哥却说他们是两情相悦，情不自禁。
我不信，后来便质问月婷。”
“后来呢？”
“后来……”
王自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隐隐有荧光闪烁：“后来，月婷承认了与我二哥两情相悦。
我为此，找家族长辈主持公道。
但是，当年的我修为不过育神之境，资质更是普普通通。
而我的二哥王自地当年已经是天位神灵，资质在族中算是超级妖孽。
我那些长辈只是口头批评了我二哥，却说我胡搅蛮缠。
我当时年轻气盛，我坚信月婷是被我二哥逼迫的。
毕竟我二哥是天位神灵，还是族中天骄，月婷如何反抗他。
只是，我从未想过，他是这样的畜生，亲兄弟的道侣他都要占有。
他根本不是人。”
说到这里，王自玄的眼中满是赤红，青筋暴起。
古长青闻言心中同样忍不住涌起杀机，这王自地，也配当个人吗？
李齐云，陆云霄等人闻言脸色皆有些难看。
“我当时年轻气盛，便直接找到了我二哥。
当时也是冲动失去了理智，对着二哥就拔剑了。
然明明是天位神灵的二哥，却不躲不避，让我刺了他一剑。
不，不是我刺了他一剑，分明是他自己主动撞了上来。
我，一个资质一般的普通弟子，重伤了家族的超级妖孽……”
说到这里，王自玄露出一丝自嘲：“我被赶出了王家，离开了秩序之界，像一条狗一样，在外面流浪。
我从未想过回来，若不是公子要来秩序之界，我……”
说到这里，王自玄低下头，拱手道：“对不起公子，这是我自己的恩怨，我并没有想让公子为难。”
“你是我的人，我就要为你出头。
你说那王自地是超级妖孽，我看眼下他的修为也不过一星太苍罢了。
眼下你也是一星太苍之境，可不比他差。”
古长青直言道。
“我离开秩序之界后，曾得到过奇遇，资质提升了很多，但是比王自地，还是差不少。
若非公子将我转化为血魂族，并且让我获得了血狱本源之力的洗礼，让我在短时间内突破了一个大境界的话，我的境界不可能追上他。”
王自玄摇头，转而眼中露出战意：“好在有公子的命令，诸葛空，厚土他们与我们讲道没有任何隐藏。
这段时间，我在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
眼下，若要与王自地一战，我也不惧。”
“若有机会，定会让你与他一战！”
古长青点头道。
“多谢公子成全。”
“依我看，你越无需在钻牛角尖了，仇，我们一定要报。
日后，我会让你来决定王家的生死。
但是，你已经是太苍境强者了，不可为情所困。
那月婷……”
古长青其实想说月婷也不是个好东西。
月婷在大婚前夕，还跟随者王自地孤男寡女一起去秘境历练。
月婷不知道对方是天位神灵？
不知道若是对方对她不轨，她根本阻止不了？
她必然是知道的，为何还要来这么一手？
要说没问题，古长青是不相信的。
至于说单纯，呵呵，都修行到神灵了，有几个单纯的？
再说了，就算性格单纯，但是修为到了神灵，连基本的保护意识都没有吗？
只是在王自玄面前说这些，未免有些伤人了，他旁观者清，但是王自玄当局者迷啊。
“我知道公子想说什么。
离开秩序之界的那些年，我经历了太多太多，也想明白了。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他们两人真的是两情相悦，或者说——各取所需！”
王自玄苦笑道，“只是，我依旧没办法放下罢了。”
古长青拍了拍王自玄的肩膀：“能想明白就好，放不下也正常。
修行者也是人，圣境强者，也是人。
我们修的不是无情道，我们都有七情六欲。
放不下过去，但是要放得下现在，明白吗？”
“公子，我明白。”
“嗯，都回去休息吧。
这段时间，都留在沈家潜修，静候圣子考核。
这秩序之殿的秩序似乎是铁则。
但也正因为如此，铁则之上还有铁则。
王松云此人，貌似很擅长蛊惑人心，逼人站位。
若是以圣子赦免权为保障，或许真的有人会铤而走险对你们出手。”
古长青叮嘱道。
很快，一众修士便纷纷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古长青一人。
古长青走到窗户前，看着天穹之上两轮柔和的半弧形明月，取出了一枚传音珠。
传音珠之上，只有凡人灵气波动，上面有秦咲月的气息残留。
显然，是在凡域使用的传音珠。
只不过，传音珠之上几乎所有的法则纹路皆黯淡无光。
或许，故人们的传音珠都已经碎裂或者遗失了。
又或者，凡域的传音珠在神域已经没有作用。
被压制到能传音的距离已经近的不能再近了。
“咲月，别害怕，我来了！”
古长青温柔的喃喃自语，双目看向莫家所在的方向：“莫湘，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否则……”
声音停顿，古长青将传音珠收起。
后续的日子里，古长青几乎都在睡觉，运转筑梦大法梦中刻画符体。
时间转瞬即逝，明日，便是圣子考核。
沈家这段时间倒是拜访过古长青几次，不过得知古长青在潜修之后，便没有过多打扰。
莫琪，赵羽鸿以及李齐云等人在大院之中倒是时常聊天。
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显然是不适合潜修的，况且，圣子考核之后，便决定生死。
多几天的修行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