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刚看到围巾时,是震惊的。
因为是她亲手扔进垃圾桶的。
怎么会又出现在宫沉的院子里?
除非他跟着垃圾车找了回来。
可听完女佣的话,林知意便觉得围巾怎么回到宫沉手里的一点都不重要。
反正最后它依旧是垃圾。
宫沉应该知道她去过他的院子,转身就把围巾这么扔出来。
什么意思,她懂。
女佣盯着林知意道:“林小姐,还有事吗?”
林知意松手,摇摇头:“没事了。”
女佣扯了扯围巾,转身去做事了。
林知意看着那抹红色消失,手心早就被自己掐破皮了,她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有。
苦笑回神,转身发现柳禾已经在让人搬伴手礼了。
理智回笼,她连忙上前阻止。
“妈,你都一一检查了吗?”
“这里有两百多份,这要检查到什么时候?况且这里是宫家,谁敢乱来?你放心吧。”
柳禾说完就让佣人继续搬。
林知意一把拉下她的手:“不行,不管在哪里,你签下名字就要负责,你第一次替宫家办这么大的事情,谨慎一点比较好。”
想着,柳禾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对,哎哎,你们几个停手吧,全部拆开检查一下。”
林知意也上前帮忙。
果然拆开还是有用的,有五盒缺了东西,其中两盒护肤品不全,另外三盒少了手链。
加在一起十几万了。
虽然对宫家和桑家而言十几万真不算什么,可这责任得落在柳禾身上。
柳禾吓得出了一脑门的虚汗。
“还好检查了一下,否则我怎么向老爷子交代?”
“送货的不是说让公司检查补齐吗?”林知意抽了纸巾给她擦汗。
柳禾轻抚胸口:“嗯,也算是有惊无险。”
林知意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的。
她还是不放心道:“妈,你叫人盯紧点。”
柳禾嗯了一声:“入库后就是自家东西了,不会出事了。走吧,厨房发消息过来让我去试菜。”
林知意又被她拽着走向厨房。
……
茶室。
宫沉刚进门,宫老爷子便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他若有所思道:“你和林知意一起来的?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小苒让我去接的。”宫沉径直坐下。
“小苒突然开口想让林知意来宫家陪她,是你的意思?”
老爷子肃然开口,抬起手给宫沉倒了杯茶。
宫沉没喝茶,反倒是当着老爷子的面点了一支烟。
伴随着唇边一阵白雾,他冷冷道:“她们本来就认识。”
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老爷子眯眸,刻意咳了两声提醒宫沉。
宫沉却没有捻了烟,反倒是抽得慢条斯理。
僵持几秒后,管家快步进来,在老爷子耳边低语。
登时,老爷子抬眸隔着白雾盯着宫沉,双眸森然。
可无论他看得多仔细,依旧看不透宫沉的神色。
宫沉将抽了一半的烟掐灭,起身道:“爸,看来你很忙,我先回去了。”
门一关上。
老爷子看着对面没动过的茶,满脸愠色,抬手掸落茶杯。
“呵呵,竟然和我玩起了花招。他哪里是来陪我喝茶的,分明是来告诉我林知意现在背靠桑家!我真是小看林知意了!”
“老爷子,那人还找吗?”管家小心询问道。
“找?恐怕你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人影。”
老爷子因为怒意,脸色铁青。
管家恭敬低头道:“那接下来……”
老爷子闭目思考,片刻后睁开双眸道:“柳禾那安排得怎么样?”
“倒是积极周到。”
“嗯。”
老爷子看了看管家。
……
从厨房出来,柳禾已经累得腰疼了。
林知意扶着她回院子,连廊下,宫沉迎面走来。
柳禾笑道:“老三回来了。”
“嗯。”
宫沉微微颔首,视线越过柳禾落在了林知意身上。
林知意垂下眼帘,毫无起伏道:“小叔。”
宫沉没应。
林知意也不想和他再多话,转身拉着柳禾就走。
从他身边走过时,她的手突然被他握住。
林知意怔愣,男人修长的手指与她五指纠缠,像是要传达什么。
可她再也不想让自己陷入各种揣测,猜想,甚至幻想之中。
太累了。
林知意克制着起伏,看也不看他,抽回手挽住柳禾就走。
“等一下。”
宫沉冷声打断了两人的步伐。
柳禾转身道:“老三,有什么事?”
宫沉看向林知意不愿意转身的背影,淡淡道:“辛苦你了,我买了点礼物回来,忘在车上了,劳烦你跟着陈瑾去拿一趟。”
柳禾双眼一亮:“都是一家人,哪里需要你破费。”
“应该的。”
“那我就跟陈助理走一趟。”
柳禾欢天喜地地跟着陈瑾走了。
“妈!”林知意阻止都来不及。
当她察觉身后的男人靠近时,她顾不上柳禾,径直往前。
但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宫沉拽了过去。
“躲什么?”
林知意撇过脸颊,不愿意看他,也不愿意和他说话。
她知道很幼稚。
可她不知道自己被他威胁着还能怎么反抗。
“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是!”林知意毫不犹豫开口。
她看不见宫沉的表情,但他落下的目光危险得几乎要将她吞噬。
“不想?我偏要你看。”
宫沉调子极冷,眸底染上怒意,身后用力掰正她的脸,不顾场合地吻了下去。
男人慑人的占有欲,从上而下地渗透林知意的全身。
她浑身战栗,睁大的双眸愤恨地瞪着他,张嘴用力咬了下去。
本以为宫沉会松开她,但他只是蹙了下眉,随即控制着她的脑袋,吻得更深,更疯。
林知意嘴里蔓延着血腥味,脑中猛地想起了宫沉床上那鲜红的喜被。
她又想起了桑苒满是憧憬的双眼。
她觉得自己真的好恶心!
全身的抗拒,变成了胃里的翻滚。
下一秒,她喉头滚动,干呕一声。
宫沉一怔。
她趁机推开他,扶着柱子对着外面连廊外吐了起来。
之前吃的东西全部都吐出了来,吐得面红耳赤,可她还是觉得恶心,明明没什么能吐的,她还是使劲呕。
最后,她居然直接用手去抠嗓子眼,不仅吐不出东西,她甚至把自己的嘴巴都抠破了。
望着眼前画面,宫沉眸若寒冰。
“你就这么恶心我?”
“恶心!真的好恶心!”林知意还想去擦唇瓣。
“够了。”宫沉一把抓住她双腕,“那谁不恶心?桑厉?”
“是。你明明什么都不在乎,又何必装腔作势?”林知意双眸泛红,“我能走了吗?”
男人却囚住她的身体,低冷而危险道:“林知意,最后一次提醒你,离桑厉远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