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文化底蕴很深,深到魏玖都不知该咋卖。
陆糜的确来了,九、十岁的孩子跳起来抓着李义府的衣领要见他老爹,被诸多将士围困的李义府不得不认怂,声称这是魏无良想要在庐州发展生意,但此事不可声张。
小院中,李义府开始锻炼身体了,魏玖捧着一本史记看着入迷,四书五经里就这本书里有故事。
出了一身汗的李义府坐在魏玖身前吐着苦水。
“十二,你在长安居住过,你和我说说,那魏玖怎么就有陆糜这个儿子?在大街上让十好几人把我围在中间,愣是骂了我半个时辰,还不重复。”
听此魏玖大笑,陆糜这孩子嘴损他是见识过的,当初见面就骂他是个葫芦精。
放下手中的史记淡淡笑道。
“说起魏玖的这个儿子是何处来的我还真不知晓,但可以确定不是亲生的,他和咱们年龄差不多,但听说这个陆糜是被他安插在扬州的。”
李义府气的狂拍桌子,气的哇哇大叫。
被一个孩子跳起来打巴掌,骂了半个多小时,说不憋屈那是假的,大怒之下猛灌了一口深井凉水,冰的脑瓜仁疼,捂着脑袋呲牙咧嘴。
魏玖淡笑道。
“你慢着点,又没人和你抢。”
“慢不了一点,虽然我没见过知命侯,但是我大概也了解了这个人,有啥样儿子就有啥样爹,这句话一点没错,你和我说说为啥离开长安。”
魏玖耸耸肩指着院中的树下,哪里埋下了一摊子兑好的酒。
“我埋了一坛子酒,等你哪日成为了宰相,我成为了大唐的首富之后你我痛饮,至于为何离开了长安,你以为我在长安敢打着魏玖的名义去骗他儿子?如今这魏无良出了事,没时间理会陆糜,我也才敢如此。”
李义府看着树下淡淡点头。
“你胆子真大,对了!陆糜来寿州的时候惊动了这边的官府,没事?”
魏玖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没事,陆糜他爹虽然不再这边,但是扬州那里也有人照顾他,打着魏无良胡闹的小纨绔,这里的官员还不敢得罪他。”
李义府再次点头,起身走向了房间,魏玖看着他的背影淡淡轻笑,这个李义府与历史中所说的很相似,他做事很谨慎,同时不拘小节。
当初在金州出卖他的时候丝毫不犹豫,但是在寿州拿着法典回来救他时也不犹豫。
不出意外,李义府此生也就只有魏十二这一个朋友吧。
是魏十二,而不是魏无良。
回到房间后,李义府抱着法典回到了院子中,半躺再摇椅上翻阅法典,边看边道。
“我见到你之前经过长安,未曾入城,但也听说了一些事情,听说魏无良在长安中惹了士族的纨绔,并将其重伤,他的功夫很好吧。”
“武艺啊,很高!反正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是打不过他。同样姓魏,人家混成了知命侯,我这还卖酒呢,不说他了,咱们得研究研究,万一这酒大卖之后,咱们三个是忙乎不过来的。”
魏玖捏着下巴蹲在树下,李义府坐起身微微皱眉。
“这一点我也考虑过,我这几日在想是否要买几个家仆,和他们签订契约。”
“钱还够用?”
“托魏无良的福,咱们还有很多。”
日子过的很快,魏玖离开长安时不过是初夏,逃离赶路,定居庐州已经到了夏末,天气闷热难忍。
在新酒送出的一个月后,李义府收到了两坛子酒的铜钱,除去给店家的费用,也算小赚了一笔,同时也收到了第一份订单!十坛烈酒。
酒的价格李义府研究过,魏玖也从李白的诗词中了解了这个时代的酒钱。
上好的美酒一坛子差不多要一贯钱,也就是一千枚铜钱,而劣质酒不过四文钱一碗,一坛子也不过八十文,差距很大。
三勒浆算不上美酒,但确实最烈的酒,李义府是两百文一坛买的,蒸馏兑酒之后六坛子出了两坛半,一坛新酒的造价大约在四百八左右,这其中还不算工具与柴火,人工钱。
李义府定价是一贯一坛,至于一坛几碗让店家自己去琢磨。
价格不算离谱,店家要了十坛新酒便要二十四坛三勒浆,魏玖算计着手中的银子,最后决定让店家扔下定金。
这一点李义府也同意了,放下手中法典离开院落,不久后拎着一个钱袋子回来,并带回来了二十四坛三勒浆,钱袋子扔给小尾巴告诉她收好,不能给魏十二,随后耸耸肩,轻声道。
“那店家同意给了定金,他说这酒虽然烈,喝起来够劲,但卖的却不快,十坛子酒不是小数目,但是他说三勒浆按照二百文一坛顶账,并送到家中来,我计算了一番,这样我们会剩下很多麻烦,不用驾车去买酒。”
魏玖没有理会李义府,而是紧紧的盯着小尾巴手中的钱袋子。
“这些事情你做主就好了,反正家里你说的算,但是你看我这衣衫都旧了,是不是买点布料让小尾巴做一套?”
“别废话,你现在也不出门,做衣衫有何用,准备开工,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入账啊。”
“哎!等生意做大了,我一定准备一个衣帽间!”
三人开始忙碌了,只不过今日多了一个灶台,院中一个,灶房中一个!
李义府盯着烈日在院子中蒸酒,小尾巴兴致勃勃的躲在灶房内。
两人一人看守一个灶台,这可忙坏了魏玖。
“十二!没柴火了!”
“十二!搭把手!”
“十二哥哥!这酒我搬不动了,我!!”
李崇义在院外喊,小尾巴也能开口了,她躲在灶房内有些没底气的开口。
魏玖忙着倒酒,劈柴,搬柴。
虽然劳累,但是他感觉这样真的很好,不用在勾心斗角,不用在担心东担心西。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柴火没有了。
急忙的离开院子去找柴夫买柴,但是他没钱,柴火要送到家中,小尾巴给他们付钱,在家中没有了空酒坛时,魏玖再一次出门。
一手拎着一个酒坛,脸上洋溢着笑容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对话声。
“言言,你说他真的会在寿州么?陆糜收到的信我偷偷看过,那就是他的笔记。”
“他的想法诡异,长安的曲卿玄与晴儿都猜不透,更莫要说我了。”
“他在长安遇到了麻烦,如果挂符还在的话,他绝对不用四处逃窜,我要去长安等他。”
“蔡清湖你别忘了!王东风现在已经开始盯着你了,卢晟不除掉,你难以安生,你若开口,我去杀了他,你现在回长安就是给他添麻烦,现在不只是你再找他!庐州和扬州未曾贴出告诉你不知原因?知情人就是在等他来找你,但我看来,他是不会来的。他性子很独。”
“我现在与王东风和离有几分把握。”
“一成没有,王东风甚至整个王家都不会放过你,如果有人能给王东风在提成一个职位,以此来交换有三成把握,前提是王东风等不及的情况下。”
蔡清湖与王人言。
魏玖就走在他们的前面,身手背着两个酒坛子,身穿一身麻布衣衫。
走的很快,腰的低的很深。
不是不想见蔡清湖和王人言,只是见了他们两个,会给他们带去更多的麻烦。
卢晟在扬州?
回到院子的魏玖有些低迷,放下两个空坛子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起了个名字,酒的名字,庐州老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