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序睡不着,身边的人却睡的跟猪一样。
南栀睡相比较一般,她一个人睡习惯了,动作就会大一点。
应淮序刚刚酝酿出一点睡意来,她的手突然横过来,压在了他的脖子上,紧跟着整个人就缠上来,直接把他脖子给勾住了。
应淮序睁开眼,他握住她的手腕,转过身。
刚转过来,南栀便直接钻他怀里去了。
旋即,就听到她的闷笑声。
应淮序:装睡?
南栀仰起头,你这习惯好奇怪,那块毛巾有什么魔力?垫上就能睡的安稳。
习惯这种东西,是说不清的。
她伸手开了灯,矜贵的少爷就是少爷,你等着,我去给你把毛巾拿回来。
应淮序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将她扣在床上,说:不用,我试试别的办法,看看能不能改善。
南栀一下子没领会到他的意思。
紧跟着,灯一关。
他整个人就压了下来,一点逃离的缝隙都没给她。
这一晚上,南栀被折腾的秒睡,应淮序还是不怎么睡得着。
上班第一天,南栀就请了半天假。
下午才去上班,她自觉精神萎靡,可同事一个个看到她,都说她红光满面,气色不错。
年后。
李岸浦赶在清明节之后,重修了戚峥崴的墓。
将他跟发妻葬在一块。
还有温珑和温雨浓的,她们母女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如今该让她们重逢。
李岸浦想了很多办法,想去寻找温珑遗体的下落,连玄学的办法都用上了。
花了不少钱,可还是找不到。
最后,是一个江湖道士提醒了他,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自己的因果循环,凡事莫强求,她不出现,也许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当时,那老道士拿了温珑的个人物件,做了点法事,让李岸浦拿这东西下葬即可。
也算是魂归故里。
清明时节。.
陈念跟李岸浦一块去了一趟北城,先去看了看戚峥崴的墓地。
李岸浦只简单弄了一下,墓碑上的照片,是他自己以前保留的一张跟戚峥崴的合照。
当初的事情发生之后,关于戚峥崴的所有东西,都被他们清除的一干二净。
烧的烧,砸的砸。
李绪宁也回来了,快两年没见,他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看到陈念,叫了她一声小姨。
陈念朝着他笑了笑。
李绪宁拜了拜,就过去烧金票纸钱。
陈念瞧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些怀念当初任性的小孩。
陈念问:他差不多要上大学了吧?
已经在上了,在国。不得不说,他确实聪明,认真学起来,就学的更快。我想,温珑的死,应该跟徐京墨的生母是一个道理。徐振生这种人,一定也在她身上用了药。
李岸浦微微叹气,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情况下生下的孩子。年前,我去见过徐振生一次。这人还是跟以前一样,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他的判决也下来了,死刑。
徐振生确实执迷不悟,他好像已经不在乎生死。
只是,在李岸浦离开的时候,他认真的跟李岸浦说了一声谢谢。
他从头到尾没有要求见李绪宁一面。
李岸浦回过头,看到他含着眼泪,笑的开心。
李岸浦说不出的憋气,却无可奈何。
你说温珑会后悔吗?他问。
陈念摇摇头,不知道。后不后悔一切都已经发生,她也已经不在了,就不要再纠结这种问题。你可以往前看。
李岸浦侧目看了她一眼,能肉眼看出来,她最近过的不错。
过年到时候,他们一块吃了顿饭。
陆国华邀请的。
一顿饭吃的很和谐,经历种种,还能安安稳稳的这样一起吃饭,大家似乎都挺珍惜这样的时光。
人生很长,但其实也很短。
每一天都应该好好珍惜。
陆国华把手头的事儿,全部交给了李岸浦,有他回来,陆国华可算是真正的轻松下来。
陆国华知道自己的儿子专注医学,要分心来管理公司不可能。
他之前都想好了,如果他们不回来,他就打算把公司卖掉,留一部分给家里,再把一半捐出去。
有陆国华的陪伴,戚静姝的状况也好了很多。
两人说好了,等过完了中秋,两人就出去环游世界。
陆国华动过手术,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只需要吃药就行。
陆予阔现在也比以前懂事了很多,算是接受了戚静姝,对于他们的决定,也表示鼓励。
还把陆国华要吃的药,都写清楚,并且准备充分。
另外,连戚静姝要吃的药也一并备齐。
李岸浦原本没打算待在国内,他想着是李绪宁在国读书,以后就留在那边好了。
现在公司接手,他也不好就这么撒手。
陈念看着戚峥崴的照片,这算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模样。
荒诞的身世,让她根本不愿意去想他的样子,可这样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父亲。
那笔钱,是戚峥崴对她全部的责任。
离开墓园。
陈念赶最近一般飞机回了东源市。
这一趟,徐晏清没跟着来,孩子还小,没必要跑来跑去,陈念觉得自己来一趟就好了。
反正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
墓地的钱,她给了一半。
李岸浦因为工作上的事儿,还要在这里留一天。
戚静姝和李绪宁跟陈念一块回去。
机场。
李岸浦看着他们过安检才离开。
陈念跟李绪宁走在一块,这一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话,他剃了个短寸,干净又精神。
神情里,多了一份他这个年级不该有的沉郁。
三人到了登机口,时间尚早。
陈念坐了一会,就去灌热水。
刚灌好,一转身,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猛地推开。
手里的热水瞬间撒了出来,手背上被烫了一下,但幸好周围没什么人,没有殃及无辜。
她转过头,定睛一看。
李绪宁跟一个身边娇小的‘男人扭打在了一起,那人手里拿着短刀。
陈念吓了一跳,立刻报警。
左右看了一圈,想找警报器。
幸好李绪宁人高,暂时能将那人制衡住。
你快跑!他朝着陈念喊了一声,她是冲着你来的!
他说着,将人抵到了墙上,用手肘卡主对方的脖子。
这时,陈念才看清楚正脸。
原来是个女的,因为剃了个板寸头,又一身黑,从后面看,像个身材瘦小的男人。
这脸看着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