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还是清醒的,立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显然,周恪也被自己的冲动惊了一下,立刻说了声对不起。
南栀:你别跟着我。周湘不是说应淮序狠吗?你跟着我,不怕被他打?
她这话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落在周恪耳朵里,带着对应淮序的维护。
话音刚落。
突然响起一阵引擎轰鸣声,南栀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只看到一个车位。
她突然头皮一麻,第六感告诉她,那车里的人可能是应淮序。
可他在发烧啊,会出来吗?
翌日清晨。
陈念拿了一份早餐下楼去给南栀。
她坚持不懈的摁着门铃,南栀痛苦的起来开门。
她昨晚上回到这里已经快四点了,洗完澡躺下已经四点多了。
现在才八点,她统共也就睡了三小时。
陈念:吃早餐了。
你应该先给我打个电话,问问我想不想吃。我昨晚上夜宵吃多了,到现在还没消化呢。
陈念不请自进,玄关处没有男人的鞋子,看来应淮序没来。
我都给你做了,你就赏个脸吃了呗。
南栀这会整个人是发昏的,被陈念拉着,坐在餐桌前。
家里阿姨做的小笼馒头,味道很不错,你家里有醋吗?
怎么可能会有,她又不在这里常住。
不过,她准备往这里添点日常用品,就当是给自己一个个人的空间。
陈念看着她吃完,好吃吗?
南栀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喝完杯子里的牛奶,脑子逐渐清醒,一下子就没了睡意。
陈念说:我要推徐曦下楼散步,你去不去啊?
徐晏清呢?
他上午去学校了,有个实验课。
怪不得。南栀想了想,好吧。
九点。
两人一道下楼,陈念出一趟门,不管远景,总是要拿个大包。
南栀看了看里面的东西,说:你这也太夸张了,咱们就转一会。
带着总比不带好,以备不时之需啊。
两人就在绿溪后面的小花园散步,人还挺多,大部分都是附近一个老小区的住户。
都是退休老人。
打太极,遛狗,逗鸟,下棋。
南栀:之前在绿溪也住过几天,竟然不知道后面还有这么个花园。
陈念找了地方坐下来,把徐曦从婴儿车里抱出来,让他看看人。
徐曦是越长越可爱,白白嫩嫩,特别爱笑,别人一逗就笑。
已经有一点会爬了。
昨天,陈念跟徐晏清一块拿他最喜欢的摇铃,让他在爬行垫上爬了一小段,就一小段,他便直接趴在地上,不动了。
样子特别好笑。
不管陈念跟徐晏清谁喊他,他就是不动,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最后,是徐晏清走过去把他抱起来。
那一瞬间,陈念仿佛看到小徐曦好像在偷笑,笑自己的老父亲在躺平这件事上,不是他的对手。
陈念只恨当时来不及拿手机拍下来,小孩不经意间的表情,最好玩。
徐晏清,你儿子刚刚嘲笑你。
徐晏清单手揽住徐曦,将他面对着自己,看了看,笑的像傻子一样,还流口水。
并没有嘲笑。
随后,他又将徐曦放回了,拍拍他的小脑袋,说:再来一次。
话音刚落,小徐曦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好像能听懂似的。
是他的笑容不够可爱吗?他都累的不行了,为什么爸爸如此铁石心肠!
他一边哭,一边脸贴着地面,手脚动啊动的。
简直悲伤的不能自己。
而且,就在他哭的伤心时,对面的妈妈却笑的如此开怀。
简直把快乐建立在他的难过之上。
好的嘛,千挑万选出来的父母,一点都不靠谱。
等他长大了,他就离家出走!
没一会,陈念就将他抱起来,给他擦了擦眼泪,然后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小徐曦很快就不哭了,小脑袋依偎在陈念的胸口,眼角还挂着泪水,分外的委屈。
正当他平复心情的时候,就看到爸爸靠过来,他原以为爸爸是要抱他哄哄他,便立刻扭过头,将脸颊埋进了妈妈的胸口。
然而,等了一会,他并没有被爸爸抱走。
他往上看了一眼,只见爸爸妈妈的嘴巴贴在一块,正在玩亲亲。
妈妈以前也这样亲过他,但是被爸爸教训了一顿之后,就再没有过。
爸爸一定是故意的,爸爸是个大坏蛋!
由于徐曦相貌出众,陈念在这边坐了一会,就有不少老头老太太过来跟小徐曦互动。
小徐曦并不怕生。
对着每一位爷爷奶奶都咯咯的笑。
这谁能不爱,谁也招架不住一个没长牙的粉团子对着自己笑。
南栀看着手机里徐曦的照片,啧啧了两声,说:你儿子即将成为这花园里最靓的仔。
她说完,收起手机,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陈念拿口水巾,给小徐曦擦了擦嘴上的口水。
你昨晚上一个人去吃的夜宵?
这个问题,让南栀的瞌睡虫去了一半,她有点疑神疑鬼,你怎么这么问?徐晏清问你的?
陈念斜了她一眼,你可别告诉我,你是跟周恪一块。
是不是徐晏清让你来问我的?她如一只惊弓之鸟。
陈念安抚了她一下,说:没有。他一早上就出门了,哪有这个功夫说你的事儿。
倒也是。
南栀感受到陈念如炬的目光,你别想歪。
我是没想歪,但你的反应,容易让别人想歪。跟周恪吃饭就吃饭,光明正大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相信你和他的人品,都不会做出让自己不义的举动。
南栀想到了昨天周恪的那个抱,也算是越矩了。
也不是特意跟他一块吃,就是遇到了。这话说的,我都不信,怎么就会那么巧,挺大一东源市,咋就我跟他能遇到在一个大排档吃夜宵。
陈念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看到晨曦微光中,应淮序朝着这边走来。
他一身正装,出现在这里,尤其的打眼。
南栀看到他,有些意外,并一瞬间想要躲开。
莫名的有一种,孙悟空逃不出五指山的感觉。
周恪的那句话,还是有影响的。
应淮序行至南栀跟前,仍是一派温文尔雅,说:我今天早起来才发现你昨晚上出去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南栀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