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找了一圈,房间被收拾的很干净。
床上床下都特别干净。
她穿上衬衣,去阳台看了一下,也没看到有洗出来的衣服。
她在阳台里搜刮了一阵,回到客厅,徐晏清已经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在看。
他这会穿着浅灰色的短袖,黑色运动裤,一派冷清。
脖颈上有一处陈念嘬出来的痕迹,颜色并不深,浅浅的粉色。
他皮肤白皙,这一点痕迹就十分的显眼。
茶几上摆了一些小零食。
徐晏清看向她,站着干什么?腿不酸?
陈念穿着他的衬衣,衣服到了她的身上显得宽大,扣子扣的严严实实,两条修长笔直的腿露在外面。
她问:我衣服呢?
送出去干洗了。不记得了吗?昨天被你弄脏了。
陈念镇定道:内衣裤也去干洗了?
又不记得了?都坏了。在家可以不穿。他一脸正经,且说的理所当然。
陈念确实不记得,能有这么疯?她不信,又不是纸做的。
她瞥见门边放着的购物袋,蹲下来翻了翻,那总该买新的吧?
徐晏清放下手里的遥控器,说:元旦三天我休息。
他一边说,一边起身过去。
行至她的身后,弯下身,伸手勾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没买。他知道她要找什么,在她耳边低语。
陈念耳根子一下子热起来。
他抱着她到沙发上,问:中午要吃什么?
陈念想了想,你想做什么?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然后,徐晏清煮了两包方便面。
他只去附近超市买了点东西,超市里食材有限,他买了肉和荠菜,还有饺子皮,下午得闲准备让陈念包饺子。
中午就随便吃点。
陈念这会怎么坐都不舒服,瞥了眼徐晏清的裤子,拿着筷子,歪头看着他道:公平起见,你是不是也该不穿?
一会你来脱。
哼。
饭后,徐晏清接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徐汉义打来的,另一个是九院那边的来电,跟他交代了一下徐振生的情况。
人已经醒过来,但整个人很虚,警方的人每天都守在他病房外面,没有允许不准人探视。
至于徐汉义,是打过来关心他这几天做什么,还说了一下陈念的事儿。
意思是他会想办法把陈念接回来。
徐晏清没表态,敷衍了两句就挂了。
徐汉义倒是没叫他晚上去吃饭。
孟钰敬同孟安筠一块来了北城,正好这边有点事儿,他就跟着一块过来。
孟家在北城有两套四合院,当初他们孟家的老宅被圈走维护起来,就给换了两套四合院。
孟家原本的重心一直在北城,是后来挪到东源市。
虽说重心转移也有个十多年了,但在北城的资源,孟家还是有一席之地。
孟氏集团在整个国内排名前几,而且也还是出了名的良心企业。
而孟氏的良心企业名号,大头是因为跟徐汉义一块建立药物研究中心而得来的。
孟钰敬还是想让孟安筠进研究中心,所以这顿饭,还是他主动发起。
孟家在研究中心投入了那么多,想要把他们踢出去,徐家人想,他们孟家人也不会同意。
孟钰敬还主张叫上徐晏清一块,毕竟现在苏氏也要掺和进来,那跟徐晏清之间的隔阂自然也得说
和说和。
说到底,也不是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再一点,对研究中心来说,更多的资金投入,是一件好事儿。
这不单单是一桩生意,这是一件利民的好事儿。
所以不该因为个人恩怨,让一件有意义的事儿,变得功利。
徐汉义应下了这顿饭,但并不打算让徐晏清出席。
徐振昌给徐汉义递了茶,真要跟孟家拆吗?
徐汉义揉了揉眉心,望着窗外白雪皑皑,说:你还没看明白吗?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但不管如何,晏清身上流着我们徐家的血。
徐振昌点点头,默了一会,还是问了问徐振生的事儿,那大哥他……他没什么事儿吧?
他没用了。徐汉义抬起眼,声音沉沉,透着沉郁。
徐振昌察觉出父亲的异样,他的父亲什么时候有这样落寞的时候?
徐汉义看着他,问:你有没有隐瞒我的事儿?
徐振昌愣了下,道:我的事儿,您都知道的呀。
我原以为,振生的事儿,我也都知道都清楚。我在他身上花费了那么多精力……他闭了闭眼,没再继续说下去。
徐振昌沉默下来,不知该说什么。
徐汉义长长吐出一口气,没再说这个,他来北城这一趟,除了想知道陈念的事儿,还要处理一下徐振生的事儿。
徐振生手里的事儿大。
尤其是他手里私设的实验室,现在还不知道实验室内具体情况,到时候等查到基地,还不知道会扯出多少令人震惊的东西出来。
徐汉义罕见的跟徐振昌要了烟。
下午。
徐晏清绞了肉馅儿,坐在旁边看陈念包饺子。
陈念包饺子很拿手,还搞了两种样式。
一个小时,她就把徐晏清买的饺子皮都包完了。
动作又快,包的又好看。
陈念搓搓手,夸吧。
徐晏清笑了笑,厉害。
他把一半的饺子放进冰箱,一半放在厨台上。
等晚饭的点再煮来吃。
随后,两人一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陈念趴在他身上睡了一会,这一会并不安稳,又开始做噩梦,梦到了那凶狠的藏獒,咬住了她的脖子,又梦到了徐晏清吐血,死在了她的怀里。
梦境真实,让她总怀疑自己所处的真实才是虚幻,是她痛苦之下,幻想出来的世界。
她在梦中挣扎,一下子醒不过来。
徐晏清感觉到她浑身颤抖,尝试着将她叫醒。
半晌,她才猛然睁开眼睛,双目一片茫然,眼神变得呆滞,就那么木讷的呆了好一会,才有突然恢复过来,眼睛有了焦距,看向徐晏清,朝着他露出笑,然后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脖子上,什么话也没有,就是紧紧的抱着。
呼吸发颤。
陈念怕的有些受不了。
她害怕一切是假,一切只是她自己筑起来的梦。
徐晏清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所以,她才会被送到徐庭那边。
她现在的状态,要比徐庭说的还更严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