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序自己吃一点,大部分时候都在给南栀布菜,他还有一点头晕,胃口欠佳。
那你是怎么想的?
南栀:我刚说的就是我想的。
南学林说的时候,她其实第一想法也觉得可能是应淮序在做手脚,用这种手段,让南学林同意他出的那两份合同。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到了今时今日,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应淮序就是喜欢用这种迂回曲折的方式,一步步的算计,把什么都算计的透彻。
比如说人心。
其实南栀还挺反感这一套。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我也怀疑你。但你不能怪我会怀疑你,毕竟你算计我的次数不少,每一次被揭开的时候,其实我都有一种真心喂狗的感觉。
这是她自己的角度,起码从一开始在对待应淮序的时候,她一直都是满怀诚心的。
应淮序打趣道:我以为真心喂了狗这句话,放在我身上更合适。
你的真心是你的真心,我的真心是我的真心,不能混为一谈。
那咱俩也算互喂了。
南栀抬眼,正好看到他在笑,垂着眼帘,手里拿着茶杯。做喝茶的动作,嘴角微微往上扬,笑的还怪好看。
他喝完一口茶突然抬眼。
两人目光撞个正着,谁也没躲。
应淮序很平静,南栀稍显窘迫。
应淮序说:那应该是你吃的比较饱。
南栀撇撇嘴,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南栀哼了一声,那我没觉得有多饱。
你的意思是,我喂的还不够?
南栀挑眉,觉得这话里有陷阱,立马夹了个糯米团子,说:这个吃下去,肯定就饱了。
说完,就一口吞。
然后就噎住了。
灌了两杯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样,怎么都顺不下去。
应淮序给了她两杯红酒。
南栀还真是信了他的邪,连着喝下了两杯,喝完之后,还认真的感受了一下,拧着眉毛,说:还是难受啊。
应淮序抿唇笑,说:我也没说有用啊。
南栀直接给了他一脚,还想再喝点水,被应淮序摁住了手腕,说:别喝了,再喝肚子都要炸了,忍一忍就过去了。你把注意力分散一下,别总想着喉咙。
南栀揉了揉喉咙,酒精的刺激下,倒是比刚才稍微舒服一点。
而且,她一口气喝了两杯红酒,喝的太快,有点上头。
又是汤又是水,她这会肚子里都能养鱼了。
胃胀的难受。
应淮序去结账,她就插着腰,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动。
可真是见了鬼了,一个糯米团子,把她折腾的够呛。
喉咙里的异物感,真的让人极度抓狂。
应淮序结完账出来,就看到她坐在树下的小椅子上,正在逗狗玩。
应淮序没有立刻过去,站在后侧,看着她跟柴犬玩。
这只小狗被主人驯化的不错,会叼飞盘。
南栀本来坐着,玩高兴了,就站了起来,一次比一次飞的远。
最后一次,她把飞盘抛出去,那小狗突然一个起跳,一下子给接住了。
哇!南栀惊呼一声,连连赞叹,可惜她身上没有吃的。
小狗叼着飞盘跑回她跟前,摇着尾巴,一副我是最棒狗子的架势,特别逗。
南栀蹲下来,揉它的脑袋。
Luck。
男人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声音特别好听,南栀不由的抬头。
下一秒,小狗就撒欢的冲了过去,飞盘都不要了。
进来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又高又瘦,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
他一把将狗子抱起来,朝着南栀看了眼,随即看向了她身后的人。
应淮序与之对视了一眼,便走到南栀身侧,说:走吧。
南栀回神,应了一声,就同他一块出去。
经过那个男人的时候,南栀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近距离的看,也还是很帅。
虽然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眼睛生的太漂亮了。
等走出一段距离,南栀才道:刚那人看起来好像明星。
应淮序给她拉开车门,那你要不要回去问问?
南栀刚坐好,听他这样说,又要下车,刚我还真想问。
脚还没下去,就被应淮序堵了回去。
他弯下身,整个人都堵了进来。
南栀迅速避开,但空间太小,再怎么避,也超过了安全距离。
刚刚怎么不问?我说了,你才要回去。
刚刚忘了。既然你说了,又愿意等,那我肯定得回去问啊。
她镇定自若的回答。
目光相对。
南栀双手抱着胳膊,表现的冷静自持。
应淮序瞧着她平静的眸子,可真想捏着她的脸,狠狠的亲她。
可最后还是忍了。
他给她系好安全带,就退了出去。
南栀暗自缓缓吐出一口气,刚刚他靠近的时候,她其实以为他要亲她。
应淮序上车,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南栀。
南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接伸手推开,说:我不在乎瑶瑶的事儿。
应淮序没有立刻开口。
两人对视了一眼,气氛变得有些许的微妙。
过了几秒,应淮序的手没有收回,说:修杯子师傅的地址。
南栀愣了一瞬,尴尬的收回视线,应了一声,就拿过他的手机,快速的输入地址,又迅速的把手机塞回他手里。
然后在心里把自己狠狠骂了两遍,想什么呢?给手机就是要给你看秘密吗!
脑子落家里了吧!
之后,她就低着头玩手机,缓解自己的尴尬。
幸好,应淮序也没说什么。
方师傅的店开在老城区的老街里,这边的治安一般,住在这里的人都比较杂。
老方师傅是个牛人。
他跟南栀的外公是朋友,有一身好功夫,年轻的时候开武行的,现在年纪大了,武行交给了儿子,自己则开始倒腾老物件,作武行之前,老爷子是干文物修复的。
人生最大的爱好有两样,一样是练武,另一个则是研究古董文献。
南栀找到了老方先生儿子的微信,询问了一下。
一问三不知。
南栀气的回复了一个暴怒的表情。
对方则回她一个无奈摊手。
那就只能碰运气了。
老街那边不好停车,应淮序找了个离得最近的车位。
老城区热闹还是热闹的,烟火气很浓,就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