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的手机屏幕上正是她刚刚拍下的应淮序,他洗过澡,头发都是顺毛,简单的白色短袖,袖子勾起卷到肩膀,露出线条流畅的胳膊。
刚刚他转头看向她的一刹那,眼神都是软的,还有带着一点懵懂。
脸上的伤口,给他这张脸增添了一点破碎感。
但他锋利的眉眼,又显出他性格里的叛逆不屈。
就很像青春里,叛逆的少年。
应淮序愣了一下,伸手要去拿她手机,南栀迅速的将手机背到身后,他靠近的瞬间,迅速的捕捉到他的唇,快速的碰了一下。
笑说:我觉得特好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必须保存一下。以后不一定能看到。
应淮序捏住她的脸,摇了两下,说:那也不需要偷拍,我可以坐好了给你拍。
那你偷拍***什么。而且我偷拍还是光明正大的,不像你,偷偷摸摸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拍照。我都不记得那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的。
应淮序:你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拍的,对吧?
南栀扬扬眉毛,表示是的。
应淮序默了一会,说:把你跟周恪一块救回来的时候。我想以后也许没这个机会了,就拍了张照。
跟你离婚的时候,删了很多照片,这张给忘了。这不是我换的,lu给我换的。
当时他的脾气很臭,几乎没有好脸色的时候。
lu每天被他气的要死,有一天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拿了他的手机,在相册里翻了半天,才翻到这么一张照片。
就直接给他换成了屏保和背景,甚至连微信对话背景都给换上了。
最大的目的,就是希望他打开手机,处理事情的时候,在看到南栀照片时,能够情绪稳定,不要发脾气。
还真有效果。
当天,应淮序醒过来,看到手机的时候,人愣了一下。
当然,脾气还是发了,臭骂了lu一顿,骂他侵犯隐私,随便拿他手机。
但,到底是没有把背景换掉。
一直留到现在也没换。
南栀顿了顿,说:原来你分手离婚也会删东西啊?
应淮序喝了口水,不然留着怀旧吗?
那你给我说说看,你都删了什么。
应淮序笑而不语,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就没再说话,仰头看天上的星星。
南栀折腾了一天,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但她的脑袋又特别的兴奋。
中间,她被应淮序抱到身上,说是抱着她睡,可能安稳一点。
南栀起初不要,你身上都是伤,我压着你,你不疼啊?
你就这点重量,疼不到哪里去。
南栀脸贴在他胸口,仰头看他,那你呢?
哄你睡啊。
她笑了一下,其实已经累的不行,只是刚刚才遇到危险,此刻心里还感到不安,总想不眨眼的看着他。
他身上有股很淡的沉香味,让她的心神逐渐平静下来。
等她睡着,应淮序把她抱进房间。
自己去找了lu。
医生已经到了这边,车子就候在附近。.
lu等了半天了,看到他过来,立刻上前,还好吧?
他点头,还行。刚洗澡的时候,吐了两口血,大问题应该没有。
先上车看看。
lu表情格外严肃。
他们赶到的时候,应淮序跟那位壮硕的首领打的难舍难分,两个人打红了眼睛,也不许旁人插手。
淮序避开了所有正面攻击,脸上的伤口不似对方那样多。
lu现在倒是明白了他的用意,大概是不想让南栀看出来。
最后,应淮序是赢了。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从后面扣住了对方的脖子,将其牢牢压制在身下,直到对方主动投降。
他才松开手。
索性,那人讲武德,输了就是输了。
也没让他的手下继续缠斗,甚至还对应淮序比了个手势,表示对他的敬重。
应淮序在地上躺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起来,赶回基地。
然后强撑到了现在。
lu说:你这样是很牛逼,但太费人了,你知道吗?
应淮序坐在椅子上,医生给他做初步检查,他呼吸有点沉,斜了lu一眼,说:身边的人菜,我有什么办法?
lu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等医生检查完,才汇报了现阶段的情况。
暗影这边退出了不少人,大部分是之前站在应淮南那边的人,现在ying集团变成这样,老太太又不在了,他们退出应该也是想保全自己。至于留下的那部分人,是想跟着你的。
应淮序说:我什么都没有,跟着我做什么。
lu不阴不阳的说:你牛逼啊。你看你现在这样子,牛逼坏了。
他实则是担心,毕竟他这副身子,不久之前才伤过,现在又透支,简直找死。
应淮序斜他一眼,懒得跟他废话,解散吧。暗影是为了稳定应家和ying集团创立,如今这两样都不复存在了,暗影也就不需要存在了。大家都是有能耐的人,独立出去,能找到更好的出路。你也是。
lu顿了顿,抿着唇没有说话,眼神都跟着黯淡了几分。
接下去车厢内陷入沉默。
医生先给应淮序打了药,但他还是需要去医院做仔细的检查,看看是否有内出血的情况。
医生处理完,就去了外面。
把空间留给了他俩。
这医生也是暗影里的一员,医术高超。
他也是要走的。
lu坐在应淮序的旁边,给他弄了点热水,说:等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你什么打算呢?
赚钱的打算。不还有很多债务吗。
你就不能变通一下?律所别关了,你不能否认自己在里面倾注的心血。就算老太太让白老先生暗中助你,那也得你自己的能力过关。你没听过扶不起的阿斗的故事吗?
应淮序沉默不语,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lu:反正你还是会重开律所的,不是吗?
lu点了根烟,吞云吐雾了一番后,说:说实话,我还真舍不得离开你。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应该回家看看。
lu是离家出走来到了暗影,这么些年从来没回去过,跟家里的矛盾很深。
他嗤得一笑,伸手拍了拍应淮序的肩膀,说:不容易啊,你说话难得那么软。
应淮序推开他的手,笑着骂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