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目光闪烁,认真的问:如果我之后真的不能怀孕的话,你介意吗?
是夏妈妈的手笔。
南栀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她原本不想说,可又觉得这件事不好瞒着。
他昨天那样辛苦忍着的时候,她就想说。
他心里本就有化不开的愧疚,所以在对待她的时候,会越发的小心谨慎,大抵是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想在他手上断掉。
若是再让他知道,夏妈妈还有这样的手笔,不知道他又要自责到什么地步。
应淮序微抿了下唇,不管喜不喜欢孩子,要不要生孩子。
首先夏妈妈的这个行为,伤害的是南栀身体本身。
应淮序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而后松开手,对不起。
他松手的一瞬,南栀心里咯噔了一下,她说:医生说能治好,只是我现在工作忙,没法配合。等王维舟回公司,我就能稍微空出些时间来。
应淮序想说可以不生,但又觉得这话十分自私。
她可以选择不生,但不能没有这个功能。
那是属于她的功能,是否要孩子的选择权应该在她手上。
应淮序点点头,到时候我找个妇科专家,陪你一块去看。先去吃饭,去积香居,我已经预订了位置。
去的路上,南栀有点懊恼于自己说错话,应该再深思熟路一点,找个更合适的时间说。
一顿饭吃的滋味不佳。
本以为应淮序可能会找借口走人,但吃完饭,他就乖觉的跟着她一块回了绿溪。
两个人先后洗完澡。
一起看了应擎的发布会。
他本人亲自出席,他退居二线已经好些年了,早就进不参加各种公开活动,所有活动由他两个儿子分担。
这一次,他本人出席,可以见得这次发布会的隆重程度。
因此也获得了各界媒体的关注。
发布会总时长是一个小时,应擎还亲自简述了自己同国Ying集团的渊源。
他这次趁火打劫的收购案,美化成了世纪大和解。
从此往后,无论国内外,都只有一个应家。
南栀不清楚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看应淮序的反应也不是很大。
发布会圆满结束,国那边一开市,Ying集团的股价就直线往上走。
应淮序看了一会后,关上电脑,问南栀:还要再看一会电视吗?
南栀摇摇头,说:困了。
应淮序放下电脑,抱着人进了房间。
夜里,应淮序只是亲亲她,抱着她睡觉。
南栀本来想说点什么的,可能是昨晚上没睡好,被他抱在怀里,舒服的很,加上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她的头。她什么都没顾上想,就睡着了。
第二天。
南栀买的下午的机票。
她一早上去了一趟警局,认完人。
她想了一下,在警方的安排下,跟夏妈妈见了一面。
夏妈妈拒绝了所有的律师,也不需要任何人的请求信。
再次见到夏妈妈,南栀差一点认不出来。
她已经瘦到脱相,像个行将就木的人。
听警方说,夏妈妈谁也不见,原以为也不会见她。
夏妈妈好像能一眼看穿人的心思,她坐下来,直言:你想让我跟应淮序说什么?
然而,当她说出来的那一刻,南栀又觉得,那个结其实并不在夏妈妈的身上。
她说什么都没用。
南栀摇摇头,没什么
,只是想告诉您一声,我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损伤了子宫,怀孕几率降低。不可治愈。
夏妈妈眼睫微动,抿紧了唇,半晌才道:我会得到报应。
可是您心里无比清楚,您得到报应了,我也好不了。
话至此,南栀也就无话再说。
她起身要走。
夏妈妈适时开口,淮序对自己喜欢的一切都视如珍宝,一旦丢失或者破损,必然会耿耿于怀很久很久。所以,在没有救你这件事上,他一辈子都不会饶恕自己。其实我是有意不让那些人伤害你。这样,不管他是否跟你在一起,他心里都不会好受。
这种痛苦,不可磨灭。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南栀,说:我希望你可以幸福,但不想他幸福。
南栀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就离开了。
可偏偏就是她什么也不说,让夏妈妈心里的愧越发的深。
她如何都忘不了在天台上发生的所有,恍惚时,她甚至将南栀当陈了她的夏时,她想让她好好的。
南栀出了警局。
应淮序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
他就在车边站着等,Lu坐在车上,降下车窗正在抽烟,见着南栀出来,就立刻摁灭了烟头。
时间有点紧,午饭去机场那边吃。应淮序说。
南栀点了点头,夏妈妈的那番话,有点影响到她,令她这会心情欠佳。
路上,她抓着应淮序的手,一路都没放开。
到了深城,应淮序跟南栀回她的公寓,Lu就自己找酒店开房。
南栀明天才上班,晚上就陪应淮序一块去了典当行,拿老太太留下的东西。
典当铺的门面很古朴,山下两层。
一个叫阿吉的男人专门等在楼下,领着他俩上去。
屋子里点着檀香,他们踩着木质的地板上楼,幽暗的光线,给这典当行布上了一层神秘气息。
阿吉推开茶室的门,里面坐着一个鹤发老人,好似等了很久。
他只让应淮序一个人进。
应淮序抓着南栀的手不放,大有一种你不让我就走的架势。
老太太也不是个服软的人。
僵持之下,南栀勾了下应淮序的小手指,低声说:我去那边看看他们收藏的东西,你先聊。
应淮序说:聊完再跟你说一遍吗?
果然是很倔的人。
老太太没好气的哼笑一声,老高确实说过,你有点犟。看書菈
老太太:阿吉,带南小姐去看看给她准备的礼物。看完回来,我们这边应当也聊完了。
是老高准备的礼物。她又补了一句。
南栀把应淮序的手掰开,我去看看礼物。
南栀跟着阿吉走了。
应淮序看着她走开,才进了茶室。
老太太认真打量了他一会,笑了笑,说:果然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怪不得老高中意你这个孙子,将你当宝贝般的养大。
她说着,拉开旁边柜子抽屉,拿了一摞信封出来,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