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红了眼圈,急急道:“需要,我当然需要,我永远都需要兄,殿下你……”
沈绎叹息一声:“以后你继续叫我兄长吧!”
“那多不合礼数!”
“你现在用我的衣服擦眼泪鼻涕,就合礼数了?”
额……
孟辞收回自己罪恶的小手手,尴尬的笑了笑,直视沈绎的眼睛,认认真真的问:“那兄长,我能抱抱你吗?”
小茶守在门外,撇撇嘴。
别说抱抱,你亲亲他也没事啊。
上啊!
桓王殿下心里美着呢!
“恩!”
沈绎高冷而矜持的点点头。
孟辞立马窜起来,唰的一下就将他抱了个满怀。
不过这一次她学乖了,小心翼翼的避开了男人身上的伤口。
她将头枕在沈绎的肩上,温声细语的:“兄长,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之前有多害怕,我害怕你会死!”
“我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你要是死了,我就陪着你一起去死,只有这样才能消减我身上的罪孽!”
“大过年的,别瞎说!”
“我是认真的,不是哄你开心呢!”
男人声线低沉:“我知道,阿辞,我知道!”
“但是兄长,你将衣服金丝软甲脱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守在床边,每次一闭眼就会做噩梦,我梦见你死了,梦见你不要我了!”
“梦见你骂我自私,梦见你指责我说你就是为我死的,我真的特别害怕……呜呜呜……”
说着说着,她又哭上了。
男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软成了一摊泥。
可越是安抚,孟辞就哭的越厉害,半边肩膀都被她哭湿了。
继续这样下去,侯府都要被淹了。
沈绎叹息一声,不得不放大招:“阿辞,别哭了!”
“我不!我就要哭!”
“阿辞,你身上好像馊了!”
孟辞???
“你是不是,好几天没洗澡了?”
孟辞!!!
突然一点就不伤感了呢。
大佬果然还是大佬,直男发言无处不在。
孟辞擦了眼泪,唰的一下站起来,硬邦邦的留下一句:“殿下你好好休息,我去洗漱了!”
她哧溜的窜走了。
留下沈绎盯着她的背影,勾唇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
出了屋子,孟辞问小茶:“我身上真的馊了吗?”
小茶吸了吸鼻子,郑重的点点头:“味儿是比较重呢!”
啊啊啊啊!
那她刚刚还紧紧的抱着大佬,还把头朝着大佬脖子上蹭,这样一来,岂不是……
她的形象啊……
小茶凑过来,眨巴着眼睛:“少爷,你以前在桓王殿下面前丢过那么多次人,也没见你在乎过,你现在为什么突然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孟辞被问的一噎。
“那,那,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嘛……他现在也不是我亲哥了!”
小茶长长的哦了一声。
“原来因为不是亲哥了,那有些事情是不是可以想起来了!”
“什,什么事情,小茶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你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茶嘿嘿一笑:“我的意思是,桓王殿下不是您亲哥,那少爷您要变回女身的日子又遥遥无期了,这事情您是不是得考虑考虑?”
啊……
原来是说这个。
她还以为……
孟辞呸呸呸了几口。
我什么都没有以为,我什么都没有以为!
美滋滋的泡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也觉得有哪里不对,好像少了点什么。
啊!
是月仞那个大疯子。
平日里一天到晚在自己面前晃荡,眼下鬼影子都见不着。
哦,自己当初急怒之下抽了他一巴掌,还说了好些伤人的话,这疯子就因为这个跑了吧?
孟辞现在知道了,这件事是自己错怪了月仞,他当时依照约定助力赫连术的箭射向沈绎,其实是擦着沈绎的手臂的,是大佬自己侧身迎上了那一箭!
大佬自己作死!
小年夜,家家户户都在团年。
月仞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他已经在京都暴走了好几日,可身上的戾气还是无法消散。
走着走着,就听到前面的巷子里传来女子呼救的声音。
“救命啊,救命啊,你走开,走开……”
月仞面无表情的从巷子口走过,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耳中听得一个猥琐的男声:“叫什么叫,像你这样长得男女不分的,能被爷看上是你的福气,爷今个儿前门后门都要走一遍,保管让你有个难忘的体验!”
他说完,就开始解裤带。
裤腰带解到一半,突然感觉整个人重心不稳,定睛一看,自己已经到了半空中。
月仞单手将他举起,然后眯着一双绿眼看了那尚在惊吓中的女人一眼,失望无比:“就这,也叫男女不分!”
跟他的青青比差远了。
女人脸色惨白,紧紧扯着自己的衣服,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还不快滚,杵着等下一个恩客?”
女人回过神来,一边道谢一边连滚带爬的走了。
“你,你放我下来……我爹可是衙门里的,你得罪了我,有你好果子吃!”
“我好怕呀!”月仞甜蜜蜜的笑着,将男人挥到半空,右手中一颗色子激射而出。
弹在男人张开的嘴里。
彭的一声细响。
男人舌尖传来一阵剧痛,口腔里全是血腥味,他张嘴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里。
刚才,月仞已经用色子将他的舌头给炸掉了。
他嗷嗷嗷嗷的吐出一口鲜血,琉璃色子也跟着吐出来。
月仞如拎小鸡一样的拎着他,嫌弃的看了那颗染血的色子一眼,皱眉道:“为了你这样的人浪费一颗色子!”
猥琐男人又惊恐又痛,整张脸都是扭曲的。
月仞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轻戳了戳:“长的虽然丑,但这皮却是不错!”
“马上要过年了,该做新灯笼了!”
他笑的如暗夜里摇曳的曼珠沙华:“剥皮手艺不能生疏!我还指着这个混口饭吃呢!”
猥琐男人眸子瞬间瞪大。
只是还不等他做出任何的反应,月仞就伸手一掐。
只听得咔嚓一声。
猥琐男的喉骨已经断了。
“割了舌头还不老实,只能要了你的命!”
他语气如常的说着,单手拎着猥琐男人的尸体,缓步走在小年夜空无一人的街道。
尸体在地上拖着,发出簌簌的声响,叫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