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月仞一副轻轻松松的愉快模样,丝毫也不像是被追捕的刺客。
倒是小绿急的跟什么一样,手忙脚乱。
见他一直盯着孟辞笑的花枝展展,沈绎身体一倾,拦在两人中间,道:“收回你的眼睛,不然我将你丢下去!”
月仞笑容中带着媚态和危险:“既然让我上来了,再想赶我走就不可能了。”
他伸长脖子,将身体扭曲成一个奇异的角度,上下打量着孟辞:“青青,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孟辞现在心里一万个后悔管这摊子烂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纯爷们!”
“那我还是觉得,你做女装比较好看!我这一次男扮女装当刺客,就是从你身上得的灵感呢!”
孟辞听的身后的喧哗之声越来越大,紧紧的皱起眉头。
他动来动去,小绿没法子给他打扮,火气也是大的很,抬手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吼道:“不想死就好好坐着!”
月仞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收,转向小绿的眸中杀意腾腾,右手上的色子转的飞快。
小绿缩了缩脖子。
孟辞鼓掌:“小绿,打的好!”
月仞就是欠揍。
此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生命中最重要的便是妹妹,其次就是寻找新鲜有趣刺激的事。
为了刺激为了开心,他可以连命都豁出去。
若不是惦记着妹妹还没找到,孟辞觉得此番他会跟慕容朗的那些侍卫杀个天翻地覆。
月仞冰封的脸解冻,遗憾的啧了一声:“可惜了你这张美人皮!”
小绿听了孟辞的夸奖,底气足了点,凶巴巴道:“不想死就好好坐着,你妹妹不是还没找到吗?”
提到这,月仞总算是老实了点。
他一双黑色的眸子,此刻已然渐渐在变色。
马车内的几人都以为他老实了,没成想他突然伸出左手,朝着孟辞的脸摸了过去,笑盈盈的道:“明明就是个女人,让我摸摸你这张皮是真是假!”
沈绎眉心一沉,抬手格挡。
便在这时,月仞将右手中的色子天女散花般的一抛。
五颗色子激射而去,每一颗都朝着孟辞的面门。
沈绎大怒,运气生风,一一格挡,狭窄的马车空间内劲风鼓荡,孟辞的衣服都被吹的飘了起来。
众人都以为月仞发疯要杀孟辞,谁能想到这是他的障眼法。
他抛掉色子,只为吸引沈绎的注意,空出来的右手,朝着孟辞的大腿掏了过去。
孟辞感觉腰上的带子一紧,便见月仞眉梢一挑,似是有些意外,手指一个用力……
这这这……
蛋碎了!
她的鹌鹑蛋碎了!
月仞似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时有些怔忪。
就是这稍稍的迟疑,沈绎已经将所有的色子都揽入手中,一匕首朝着他的手腕扎过去。
匕首刺入皮肉,痛感让他月仞回过神,右手后撤,惊疑不定的看着孟辞。
孟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伸手捂住裤裆,一脸痛苦的表情怒道:“月仞,你有病啊!”
月仞直勾勾的看着她,问:“我刚才,是不是捏碎了什么?你……”
沈绎脸色大变,紧张的看着孟辞。
月仞的手上力道可不容小觑,捏碎那两玩意轻而易举,这要是真的被捏碎,小命都可能不保!
孟辞咬牙切齿:“没有的事,就是弄疼我了!”
月仞的表情古怪,搓了搓手指,刚才明明……
又不太对,正常人的怎么那么小,且手感也……
正是迟疑间,行驶中的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一个粗噶的嗓音:“孟公子,沈公子,冒犯了!”
追捕刺客的人到了。
孟辞抬脚踹了月仞的屁股一下,压低声音:“自己的烂摊子,自己跟着我兄长去收拾,记住,你现在是我兄长的侍卫!”
月仞利落的翻了个白眼:开什么玩笑,给沈绎当护卫!
孟辞捂住裤裆,万分痛苦的表情。
月仞脸上难得露出一点不自然的愧疚,跟着沈绎下了马车,低着头倒是老老实实的站在男人身后。
两人一下车,小绿就凑过来:“少,少爷,碎,碎了?”
孟辞点点头,声音低如蚊蚋:“快快快,趁着两尊大佛不在,咱们赶紧处理一下。”
听了侯夫人的话后,孟辞发现,她现在不能掉马甲。
尤其是月仞现在还不算自己人,更加不能让这个疯子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小绿焦急的问:“月仞是刺客,少爷您让他跟着大少爷出去,这万一……”
反正藏不住,不如大喇喇的出去,玩一招灯下黑。
虚虚实实,反而叫人不好判断。
拦住马车的是慕容朗身边的贴身侍卫明月。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队二十来号人的巡防营兵卒。
明月态度很恭敬:“沈公子,明月冒犯了,实乃此番太子殿下遭遇刺客袭击,小人职责在身,不得不如此!”
沈绎语气不冷不热:“你是怀疑,我与弟弟窝藏刺客?”
明月赶紧道:“小人不敢,不过是走个流程,还望沈公子配合一二,小人也是职责在身,迫不得已!”
沈绎勾了一侧的唇,淡淡笑着:“你要查我侯府的人?那便先从我的贴身侍卫查起吧!”
“二狗,走过去给明月侍卫瞧瞧……”
二狗?
月仞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沈绎,你很好啊……
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小儿科的作弄人手段。
月仞垂着头,眸中带着笑意,老老实实的:“好的,大狗少爷!”
噗……
孟辞在马车上,差点没笑死。
这两个男人分时各自叱咤风云,怎么合到一起就变成了逗比两个。
小绿也跟着笑,低声道:“大狗二狗,那少爷你不是三……”
孟辞一个眼神横过去,小绿呵呵呵干笑两声,紧紧的闭嘴。
将那个狗字原路吞了回去。
明月看了一眼一身黑色男装的月仞后,视线很快转开落在马车上,躬身道:“马车内还有何人,可否让我等瞧一瞧?”
沈绎遗憾的看了二狗一眼,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整个人沉郁中带着煞气:“我家阿辞在马车上休息,不想被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