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
孟辞垂眸一看,呀,百密一疏。
她衣服发型妆容都换了,但是忘记换鞋了。
孟辞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兄长,就是眼光犀利,洞察入微,旁人都没有看出来,嘿嘿嘿……”
沈绎脸色略有不自然。
其实,是因为早上在马车上,他恰好留意了孟辞的脚,发现她的鞋只有自己的鞋一半多一点。
他心内当时还惊讶了下:为何一个男子的脚会如小。
此刻再度被提及,他的心中猛然一个咯噔。
孟辞大力卸妆,将口脂擦的在嘴角晕开出一片粉色,从嘴唇往外,由深到浅的晕染开去。
像是,被人狠狠碾压过唇瓣,才会如此一般。
她自己不觉有异,将帕子换了一面,又去擦脸。
这时,手腕却突然被沈绎握住。
男人的眸子幽深如黑洞,一瞬不瞬的盯着孟辞的眼睛,嗓音没有一丝情绪:“孟辞,你该不会真的是个女人吧!”
孟辞眸子狠狠一颤。
沈绎眸中幽黑加深:“你真是女人?”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孟辞不肯在自己面前更衣,不让他治疑难杂症,还有这脚,如果是一双女人的脚,这个大小就很恰当。
还有那胸肌……如果是女人的那个,那便也说的通了。
孟辞见他眸子一片幽暗,其中的疑惑逐渐转为确定,想到那个被五剑分尸的暗影阁的女成员,心内骇然。
她心肝脾肺肾都在发抖,面上却强做镇定:“怎么可能呢,兄长你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如假包换的男人!”
这话显然说服不了沈绎。
孟辞深吸一口气。
豁出去了。
反正她在这个世界丢的都是原主的脸,不怕不怕我不怕。
她握住沈绎的手腕,道:“兄长,该有的东西我也有,不信你试试!”
说着,她大马金刀做了个请的姿势。
沈绎竟真的碰了下,一触即分。
孟辞紧张的吞了下口水,道:“兄长,你说是不是?”
沈绎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居然朝着弟弟伸出了罪恶之手。
他神色略有些不自然,抽出一块手帕擦手。
孟辞暗戳戳瞪了他一眼。
摸都摸了,还来嫌弃!
不过看他神色,应该暂时不怀疑自己是女人了。
谢天谢地,多亏那两个鹌鹑蛋,还好她未雨绸缪,眼下孟辞只觉得自己当真是运筹帷幄,恨不得叉腰哈哈哈哈狂笑三百声。
正是为自己的聪明睿智得意的时候,听得沈绎道:“孟辞,你的那个的确有点不正常!”
啊?
孟辞头皮一紧。
难道是手感不对,被发现了吗?
“哪,哪里不对啊?”因为紧张,她说话都磕巴了。
探讨这样的问题,沈绎也有些不好意思,迟疑了下才开口:“大小不对!”
哈……
孟辞长出一口气,原来讨论的是大小不是真假。
仔细想想......
啊呸呸呸,她干嘛要跟他的比,她的手指为什么忍不住就做了这个揪住又放松的动作,她的视线怎么不受控制乱飞?
沈绎大言不惭:“跟我和影子比起来,偏小!”
趴在车顶的影子????
阁主,你跟弟弟讨论,没必要带上我吧!
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如何如何?
莫名感觉裤腿凉飕飕的是怎么回事?
孟辞一点都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可她记得以前大学室友说过,男人就爱听这方面的马屁,她只能舔着脸夸啊:“兄长你......我哪能跟兄长比啊!”
沈绎的嘴角抽了抽,好半天才盯着她,那目光有点奇异:“也不能妄自菲薄,要不你再让我好好看看,我一定会想法子的!”
唉哟我的好哥哥,我谢谢你的好心。
可我真的不想治啊!
你就让我这辈子都睡着吧!
可她又不敢这么说,担心沈绎并没有完全放下怀疑,要不然干嘛还要看看呢!
就在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应付的时候,马车突然毫无征兆的往前窜了一下。
刚才就说了,这车夫武功好,可是驾车技术不太行,这样急刹车多半是车距太近,前面车停了,他怕追尾要负全责,所以才急刹车。
孟辞一时不察,重心不稳,头朝着沈绎扑了过去!
胸部一阵闷痛,脸上传来了一阵奇异的触感。
热乎乎的,像是个小太阳。
还好这屏障,要不然遭罪的可是她的脸了。
孟辞正这么想着......
孟辞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后领子已经被人拎起,粗鲁的扔到一边,痛的孟辞唉哟一声,埋怨道:“兄长,是车夫的错,我刚撞你也不重啊,你就不能温柔点对我吗!”
“抓稳,再乱动,我把你捆起来!”
沈绎的神色十分古怪,像是压抑又像是羞耻,耳朵都微微红了。
啧……
大佬的脸上还会有这样丰富的表情吗?
帘子外,马车夫的声音传来:“对不住,大少爷,少爷,前面的马车突然停了,小的怕撞上去,所以……”
果然是怕追尾!
很快,大约是前方的车前行了,他们的马车也继续往前行。
只是沈绎的脸色还是有点难看,耳根依旧红着,闭着眼一言不发。
不说话好,孟辞实在是不想再多讨论长短大小的问题了。
正是舒了一口气间,马车突然狠狠的一震。
这一次比之前还要剧烈,孟辞直接从座位上被飞起来,头顶在马车车厢顶上,又坠了下来,眼看着额头就要砸在茶几的锐角上。
电光火石间,孟辞猛地伸手一抓,抓住了一根“桌子腿”稳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