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她此刻趴在床上,特意将裤子穿的好好的。
真是想多了。
北厢房卧房多的是,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同床共枕。
没有跟绝世帅哥睡一起,其实……
还是有点遗憾!
孟辞一念至此,猛地伸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孟辞你一定是疯了,你在想什么。
这是女主的男人,你的任务是撮合他跟女主,然后你能顺利回到自己的世界。
眼下已经是一团乱麻,你居然只想着跟绝世帅哥睡觉,你这个色胚!
沈绎跨门而入,便见孟辞在抽自己耳光。
孟辞反省完,看到他那双幽幽的眸子后,瞳孔一震,呵呵呵干笑两声:“兄,兄长你走路怎么没声啊,你咋不敲门啊!”
“门没关!”沈绎的目光在她发红的脸上荡了下,问,“要不要我再帮你来几下,你这力道不够!”
呵呵呵……
那还是算了吧,我怕您老一巴掌给我扇到太平洋去。
沈绎径直在床边坐下,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琉璃盒上。
孟辞狗腿道:“那是牛乳糖,我将配方和法子给小茶,让她做的,兄长你尝尝……”
沈绎修长的手指将琉璃盒拧开,捻了一颗放在嘴里。
“好吃吗?”
是甜的。
可跟那一日孟辞亲手做的,却又是不同的感觉。
沈绎将琉璃盒盖上,轻描淡写的问:“慕容枫纠缠你,不是一天两天,他对你,是那样的心思吧?”
孟辞后背凉凉。
兴师问罪来了呀!
“想清楚再回答!”沈绎把玩着透明的瓶子,眸中凝着寒气“我不想被骗第二次!”
屋内这一瞬很安静,似乎连枝头的麻雀也感觉到气压很低,停止了叽叽喳喳。
孟辞轻轻吐出一口气,点点头:“对不起,兄长。我上一次没有说实话,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时候兄长刚回侯府,我想着与兄长多亲近,怕你会因此而瞧不起我……”
沈绎将那透明的琉璃瓶放回茶几上,轻轻的碰撞之声,却吓得孟辞狠狠的抖了下。
“既然虚与委蛇如此久,为何今日又要说个明白,因为南五?”最后这个名字出来时,孟辞能明显感觉大佬周身的气压又低了。
氧气稀薄,呼吸困难啊!
谎言一旦开始,就难以结束。
孟辞重重咬着唇,点头又摇头:“不,不全是如此。更多的是因为,有了兄长!”
她抬起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沈绎:“兄长,你不是说今后出了事,你都会护着我吗,我从前独自一人不敢跟他对抗,可如今有了兄长,我便不怕了。”
她伸手两根手指,小心的捻住沈绎的衣袖:“兄长,你别生我气,我错了,以后我绝不瞒着你!”
“你说的那几条鱼……”
“是慕容枫的属下……”孟辞巴拉巴拉,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个干净、
“他手上,有你的什么把柄?”
孟辞喉咙一堵,手心湿意涔涔。
说吧!
现在告诉他。
孟辞深吸一口气:“兄长,其实我是个女人!”
沈绎勾了一侧的唇,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孟辞的脸上荡了下,声音里蕴着危险:“孟辞,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
大佬,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你的……我都摸过了,现在你跟我说你是个女人!”沈绎额角青筋直跳,怒气几乎要将头顶点燃,“你难道雌雄同体不成!”
“那个其实是……”
话还没说完,小绿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少爷,您要的鲢鱼章鱼汤熬好了。奴婢给您端进来了……”
孟辞本来一鼓作气要说个清楚的。
可眼下被打断后,那勇气就倾泻了个干净。
算了。
大佬,我已经跟你坦白过了,是你不相信,若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可不要怪我!
“进来吧!”
孟辞没有对这汤抱什么期望的,象征性的喝了一口,不能浪费么。
没想到味道不错。
她抬眸悄悄看了沈绎一眼,男人的余怒未消,脸色黑的像是被乌贼在脸上喷了墨汁。
她用勺子舀起一勺鱼汤,递到沈绎嘴边,软语讨好:“兄长,你别生气了,这鱼汤名字虽然难听,其实还挺好喝的,你试一试?”
小绿见状赶紧道:“都是奴婢疏忽,奴婢现在就去给大少爷盛一碗过来!”
“不必!”沈绎冷冷淡淡的。
啊……
大佬还是在生气呢。
孟辞悻悻然要将勺子收回去,手腕突然被握住。
男人头凑过来,微薄的唇瓣噙住了那个温润如玉色的勺子,轻轻一吸。
那一勺鱼汤尽数入了男人的嘴里。
他的唇角还残留了一点乳白色的鱼汤,他舌头微微往前探了探,那一点乳白也淹没进他的嘴里。
隔得近,男人的脸填满了她整个瞳孔,他生的真好看,侧脸便已叫人遐想连篇,正面更是让人心神荡漾。
他的眉目像是用画笔雕刻的一般,长睫微垂间氲着光,眼珠黑得如黑曜石,将所有的神色和情绪敛在眸底,让人看不到尽头。
孟辞脑子有点发懵。
这这这……考虑不周,这是间接接吻啊。
还是和这样的人间绝色。
小绿一直关注着她,此刻突然开口:“少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这么红!”
沈绎眸光一深,抬手要来探她的额头。
孟辞捂着脸哧溜往被子里一钻,蒙声蒙气的:“我没有不舒服,就是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可少爷你的脸好红啊!”
“那是因为喝了热鱼汤,我都说了没事了,闭嘴吧你!”
小绿……
少爷突然好凶哦!她说错话了吗,她真的只是关心一下啊。
孟辞按着自己哐哐哐乱跳的心,自我安慰:“慌什么,嘴碰嘴都干过了,该摸的都摸过了,装什么纯?间接接吻都哐哐乱跳……
再跳,信不信我把你剜出来炒辣椒吃!
哐哐乱跳的心平静了下来。
小绿端着鱼汤跟着沈绎一起退出来,将门带好后低声问:“大少爷,这鱼汤我给您盛一碗吧!”
“不要,难喝!”
小绿???
可刚才您明明喝的眸子放光,就跟只见了鱼腥的猫一样!
是夜,银色的月光淡淡铺洒下来,孟辞已经睡熟了。
一道黑影出现,手放在门扉上,本想直接推门而入,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将手收回半寸,手指曲起。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在这静夜中恰好被远处传来的更鼓声掩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