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赫连叶叶皱着眉,沉默了下才开口,“他也就那样吧,一个侯府庶子,凭什么配得上本公主,本公主好歹也得嫁给瑞王那样的……”
“你喜欢瑞王?”
“也不是喜欢,就是得是他那样的身份!”
赫连术轻嗤一声,挑眉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一眼:“哥哥都是为了你好,沈绎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会为了自己好?
赫连叶叶不太相信。
兄妹两个各怀鬼胎,一路往馆驿而去。
沈绎是楚皇私生子的事是赫连术的底牌,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翻给赫连叶叶看。
这个孟辞……
有些不识好歹啊!
到了馆驿后,没有了大楚人的打扰,匈奴一干臣子才敢放声说话。
团长话里话外,都在指责赫连术胡闹。
眼下匈奴这样的境况,一千两银子就如同要从身上剜掉一大块肉一般。
赫连术直接踹了他一脚,让他滚出去不要多话。
他是王子,做事还轮不到一个大臣来指手画脚,不就是钱嘛,回头有的是。
赶走妹妹和这些放屁的大臣,他将自己的心腹召了来,心腹汇报了一下对孟辞和沈绎的调查结果。
这对兄弟的感情自然是很好,京都人尽皆知,连陛下都称赞有加。
赫连术摸着下巴。
这感情到底是真还是假?
其实他一个大男人,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翻到的女频的书,看了几章之后觉得辣眼睛,于是拿起键盘一顿狂喷。
他压根没有追完,所以对于很多的细节都不知道。
他就知道男主女主是谁,还有孟辞是大反派,太子殿下早早的就被干下去了,后面是慕容枫跟沈绎两人打擂台。
对!
月仞他也知道。
他当然没有一章一章的去看,而是在评论区看了其他读者的总结,知道了故事的主要人物还大概的脉络。
除此之外,他所知不多。
这个孟辞迟迟不动手,到底是有什么问题呢。
还有孟辞跟慕容枫不是一直捆在一起,到后面才解绑的吗?
怎么属下调查发现,他们两人现在关系很差,今日,慕容枫也的的确确是唯恐天下不乱,一点也没有要帮孟辞的意思。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赫连术百思不得其解,侯爷和侯夫人也是。
赫连术竟然敢闹上门,肯定是有几分把握的,更别提还有南五和一干兵卒都看到沈绎受了伤。
那刚才当众脱衣,怎么会一点都没有检查出来?
永昌侯挥退众人,急急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你们两个主意大的很,这么大的事情,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吗,我刚才后背冷汗都湿透了!”
别看他表面镇定,其实心里一直在打鼓呢!
孟辞呵呵一笑,让小绿拿出两个猪尿泡来。
这猪尿泡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晃晃荡荡的。
小绿拿过绣花针,在猪尿泡上用力一戳。红色的血珠就滚了出来。
永昌侯浓眉一紧:“这是……”
孟辞解释道:“我知道此行凶险,与其被人不小心抓住把柄,不如露点破绽出去,以为对方抓住了把柄!”
所以她提前准备了几个这样的血包按在身上各处,并且提醒月仞,一旦被发现,就要让对方朝着血包上刺。
冬日里衣裳厚,藏个这玩意根本看不出来。
剑和匕首刺穿血包,鲜血渗出之后,正常人都会觉得是刺客受伤逃脱,按图索骥最为方便。
只要找到谁受伤,谁就是刺客。
可其实,这是孟辞故意的。
月仞和自己的身上找不到伤口,这样一来,嫌疑就洗清了。
她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却片叶不沾身,不会惹来麻烦。
如今更是有意外的惊喜,得了一千两金子。
侯夫人听得都懵了:“辞儿,你现在怎么……怎么脑子里有这么多千奇百怪的想法!”
永昌侯很高兴:“瞧你这话说的,孩子变聪明了是好事,难道你还想他跟从前一样蠢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从前哪里蠢笨,他从前也是京都三公子!”
“什么三公子,那只是外人给侯府面子,你还当真了!”
“孟尝,你给我说清楚!”侯夫人一把捏住永昌侯的耳朵,“我看你现在是不得了了,今日那一千两金子,你九百两给了自己老情人,就剩下一百两留在侯府……”
孟辞掏了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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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情况紧急,有些话来不及说,此刻,她弱弱的看向沈绎,扯着嘴角:“兄长,昨日的事,还要谢谢你!”
沈绎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语气不好:“你如今这么大的本事,还需要我这个兄长吗?你有二狗不就行了!”
小茶吸了吸鼻子。
这大晚上的,屋子里怎么酸溜溜的。
孟辞赶紧腆着脸去抓他的袖子,轻轻的摇了摇:“兄长,我错了,我错了!”
她只是,害怕在这个过程中,赫连术会口无遮拦说出自己的女子身份,所以才没有带上沈绎一起玩耍。
她这个计划看似完美,可却有最重要的一环疏漏。
她自己不适合入局。
一来她不会武功,进那样的龙潭虎穴很危险,二来她是侯府世子,最容易吸引众人的目光。
昨日是她太着急,想着弄清楚赫连术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见招拆招。
幸好沈绎查漏补缺,后来将她从侯府带到太子府,让慕容朗和那些御史给自己做了不在场证明。
这其中环环相扣,若是稍有错漏,今日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永昌侯和侯夫人吵了一番,被怼的满脸通红后,看向孟辞,神色有点凝重:“今天这情况很明显。”
“瑞王那边是高高端坐看大戏,太子殿下则亲自下场为你证明清白,他未必不知道,这事情中的猫腻,出手相帮,恐怕也是希望侯府能上他那艘船!”
按照永昌侯的想法,是哪一艘船都不要上。
可眼下这情况,好像侯府没有过多的选择余地。
孟辞抬眸看向永昌侯:“父亲,这朝堂之上,又不是只有两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