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来了柳家后,殷宁不是没找来,而是几次探入后,次次进了阵法,为了避免被发现,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住在了离柳家最近的荣德酒楼里。
画意将这几天殷宁的行踪简单了说了下。
烈九卿的脸色实在太难看,画意不免多嘴。
“您的脸色很差,若是千岁爷知道了,定然会心疼的。今日就暂且休息,有话属下来传。”
烈九卿笑笑,“你现在学坏了,总拿你们千岁爷压我。”
“属下逾越。”
画意跪下请罪,烈九卿连忙扶住了她,“画画,你可放过我吧,每次扶你,真的很累的。”
画意僵硬的站起来,一时间有些无措,“属下知错。”
烈九卿也没指望画意一个月两个月的就改掉过去十几年的习惯,她伸了伸懒腰,走到了桌子前,写了两张纸的药名。
“你亲自去买,务必要最好的。”
“是。”
画意临走前,烈九卿瞳孔一片幽深,突然喊住她。
“顺便,你给莫家主传句话,就问根骨洗髓方剂他可需要。”
根骨洗髓方剂是一个古方,和泉水一样,有洗髓伐骨之用,针对练武者的根骨、经脉都有所好处。
不过这个药方江湖上一直有传说,但其实早就已经失传。
只不过上辈子,她机缘巧合之下在一位老中医那里见过,他的一些见识让她豁然开朗,并且也让她在医学上有了新的认知,只不过这药方里却有一位十分难寻的药,但可以用她的血先替代。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既然避免不了和凉城扯上关系,那就让这份关系再结实些,直到牢不可破。
交易到双赢,契约精神显然更让人更加信赖,相互制衡,也最为公平。
至少,表面如此。
画意离开后,烈九卿重新坐在了书桌前,将所有的药方子整理出来,最后定下了一个,这是关于宋即安第一个治疗药方,至于到底能不能有用,只能先试一试。
外公曾经和她说过失心症一些治疗手法,虽说闻所未闻,但总归需要试一试。
这天下间,只要是病,就一定有最佳解决方案。
医者,不可以放弃任何可能性。
那天,温容给了她他的答案,却也让她更加坚信自己的路。
无畏、无惧、无所不能、无愧于自我。
她重生而来,是非善恶,她只随本心而为,救想救之人、治能治之人,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以任何形式逼迫她。
这就是她的路,她坚定的道,她的问心答案。
烈九卿用了很久的时间来确定,如今肯定,她热爱着医术,正如她热爱着温容,她为此可以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这一刻的通明让烈九卿心里轻松又柔软,她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墨镯,低声笑道:“问你就是问心啊……”
眼前一黑一白,烈九卿愣在原地。
她看着眼前荒芜、龟裂的空间,反应过来,这是墨镯里。
她一步步往前走,坚定、从容。
而伴随着她的脚步,脚下枯萎的草药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感受但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仿佛是草药们在为她欢呼雀跃。
“容七。”
一声低沉声音响起,烈九卿回神,眼前之景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