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看看那些孩子,看看烈靳霆,眸色渐渐冰冷。
“人祭,不单单是为了对付温容吧。”
她实在做不到如此无动于衷,可烈靳霆却没有半分动容,仿佛这些不是孩子,只是一些死物。
烈靳霆看见烈九卿眼中的愤怒,喉咙翻滚。
“七妹,皇权就是天,你我皆在下。很多事并不是我们说了算,皇权永远都是这个天下的真理。他们想要什么,和我们无关。”
烈九卿唇角绷紧,烈靳霆这话,似乎是默认了。
这场建国大典,温容从来不是全身而退的那一个,而皇权也不会因此停止暴行。
这一刻,烈九卿突然也明白了,烈靳霆从来都是烈靳霆。
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锦衣卫指挥使。
烈九卿几乎要想不起来上辈子的烈靳霆了。
那个时候,他好像更有温度。
记忆里的烈靳霆虽然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但他却是烈家唯一一个没有伤害她的人,甚至对她保有最后一丝柔软,救过她的命。
也许,她也只是看见了假象。
可是这种对比之下,烈九卿心里发堵,格外不是滋味。
她很难过。
上辈子的那个哥哥,好像就这样消失了。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感激他,他就这样不见了。
如今的烈靳霆,对她的控制欲仿佛要溺死她。
烈九卿几次挣扎,烈靳霆都只是控制的越紧。
烈靳霆力道那么大,她的手腕已经青紫,甚至都疼到麻木了。
烈靳霆静静望着烈九卿眼里抗拒的火焰,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七妹,不要天真,不要做超出能力范围之外的事,冒险和反抗不会让你得到什么。听话一些,不行吗?”
烈九卿一点点掰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
“哥哥错了,我从不做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我只是想看看,我们之间有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
烈靳霆一僵,第一次觉得烈九卿离自己这么远,“我们是兄妹,永远有余地。”
烈九卿转身朝着云帝的方向而去,路过烈靳霆时,冰冷的留下一句。
“是兄妹,但我和哥哥永远都不会成为一路人。”
烈靳霆猛的拽住她的手腕,哑声解释道:“七妹,为兄是臣子,不能不这么做,况且这些孩子不会白白牺牲,他们会换来朝堂更多的安稳……”
如今的皇权要靠人祭来换来安稳,听听就可笑。
“哥哥既是臣子,现在应该去保护好陛下了。”
烈靳霆的手僵住,烈九卿用力抽出了,他这才看见她纤细的手腕已经青黑了,看上去触目惊心。
她脸色比这漫天白雪都要白,他此时才想起来,她身上不是一处伤。
他五指缓缓收紧,“好。”
烈九卿想走,烈靳霆拽住了她,这一次力道轻了很多,不会伤到烈九卿,但她也挣脱不了。
“陛下需要你。”
烈九卿看着他死死桎梏着手腕的手,淡漠道:“我不会走,也不会逃,哥哥能不能松开我,很疼。”
烈靳霆指尖绷紧,一点点松开了她,“听话,为兄自然不会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