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烈九卿身旁路过,面具下的眼深不见底,笑得很美却要人心惊胆战。
殿门关上,烈九卿回眸,指尖缓缓握起。
有那么一瞬间,烈九卿从他身上看见了温容的感觉。
她见过很多模仿温容的人,但他最像,是那种不经意间会恍人的像。
他似乎也清楚,所以时不时会暴露出来,但却让烈九卿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来,他是长生,不是温容。
这样的人,很可怕。
明德公公见烈九卿一直出神,一连叫了好几声,“七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烈九卿好一会儿才道:“没有,就是发现,道长和千岁爷差不多高。”
闻言,明德公公叹了口气,“七小姐是不是想千岁爷了?您不要伤心,他以后会好的。”
“托您吉言,希望他可以快点好起来。”
收回了视线,烈九卿就告辞了。
画意此时被锦衣卫拦在了殿下,烈九卿来了才放行。
烈九卿一眼看见了画意半边脸都有些肿,“脸上怎么有伤?”
“不小心碰着了。”
以画意的身手,她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说实话。”
画意沉默,烈九卿说:“我问影三八也一样。”
“遇见了皇后娘娘的侍女彩蝶姑娘,属下不小心冲撞了,理应受罚。”
烈九卿低声笑了出来,笑却不达眼底,“你不会是怕给我添麻烦,都不反击吧?”
她摸索着画意脸上的伤,“你这么做,让我更生气。”
她轻声道:“走吧,带我去见见她。”
画意眉间松动,心跳因为她的关心加速跳动着,以至于眼底有了少见的温度。
“小姐,属下没事。”
“你虽然现在跟着我,可你是千岁府的人,打你就是打千岁爷的脸,我不允许。”
烈九卿嗓音渐渐冰冷,“我高高在上的千岁爷,容不得她们欺辱。”
画意望着她清瘦许多的背影,心疼地低声说:“千岁爷定不想您因为他惹了麻烦。”
“我不怕,我背后有他。”
烈九卿知道前路多可怕,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她会小心翼翼,但从未畏惧,温容永远都会是她能抵挡万千风雪的盔甲,让她所向披靡。
藏在暗处的影三八如今特别会找重点,他舔了舔毛笔,把这几句不像情话的情话记下来,打上了标记,好让温容一眼就可以看见。
御花园里,皇后此时正在和几位贵夫人一同确认明日三月三的流程。
三月三对她们而言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往年她们都会大操大办,今年那么多喜事,更不会例外。
烈九卿带着画意远远过来时,彩蝶是第一个发现的。
现如今,皇后怀了子嗣,可是极为得宠,打个没有靠山的画意,她才不会害怕。
她傲慢地抬眼,“娘娘,烈七小姐来了,她不会怪奴婢打画侍卫吧?”
一旁有知道来龙去脉的贵夫人讨好道:“彩蝶姑娘,这可并不是你的错,谁让她不长眼撞翻了陛下给娘娘的补药,你怕什么?娘娘会给你撑腰的,才不会让你被欺负。”
彩蝶撒娇,“娘娘,您看啊,烈七小姐来势汹汹,奴婢好怕。”
皇后拍拍她的手臂,“本宫在呢,没人敢欺负你。”
此时,忙里忙外端茶倒水的彩凤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