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崇祯心头一阵恼怒,麻蛋的,什么时候,这些文臣竟然跟太子穿上一条裤子了?m..nět
只是,现在一个个文臣跪在地上,连太子都不站在自己这一边,自己还怎么放过吴亚权一马?吴亚权,现在也只能怪你自己倒霉了啊,谁让你监守自盗,中饱私囊来着?近百万两白银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便是朕现在都保不住你了啊……
“传旨吧……”
崇祯无奈道:“兵仗局掌印太监吴亚权、提督太监章三顺、兵部侍郎张晋彦、范平川,兵部郎中田本道,武库司大使张燕昌、李鹤鸣全部押至菜市口处斩;其余涉案人员一律流放琼州,永生不得返回中原;着刑部与锦衣卫查处涉案人员,追缴所有贪墨钱粮!你们都满意了吧?”
众人纷纷叩首,山呼万岁:“皇上圣明,皇上圣明啊!”
一旁的司礼太监王承恩与东厂太监王之心对视了一眼,心头露出一丝无奈,兵仗局啊,只怕真的保不住了啊……
崇祯怒哼道:“你们得逞了,可是你们自己看看此次涉案太监、官员,足足上百人,全部查处,兵仗局与武库司就全部瘫痪了,接下来军械火器制造,入库,保管,怎么办?难道让朕派在座的诸位去亲自打造军械火器?”
朱慈烺躬身道:“父皇,儿臣以为,以太监督造军械、火器,实在是失策之举,父皇,这些太监贪得无厌,而且根本不懂得什么火器的制作,是以制造只是难免粗制滥造,儿臣奏请父皇整顿兵仗局,武库司!”
“怎么整顿?”
崇祯没好气道:“人都让你杀光了,还怎么整顿?”
朱慈烺沉声道:“裁撤兵仗局,将兵仗局移交工部统管……”
“胡闹!”
崇祯喝道:“兵仗局负责的都是军国重器,事关大明存亡,岂能轻易交由他人掌管?不行!”
朱慈烺连忙答道:“父皇,您且听儿臣说完,太监们负责照顾皇室起居、监察百官就已经足够了,这让太监们督造军械火器,还让太监们来自己监察,既当考生,又当考官,不出问题才怪呢,而且太监们本来就不通文墨,对于军械督造,火器制造甚至火器火药的革新都两眼一抹黑,我们根本无法保证军械火器的质量啊,如如何保证前线的大战?”
李邦华躬身道:“皇上,太子之言却有道理,当然,兵仗局涉及到朝廷安危,也不能轻易假手于人……”
朱慈烺答道:“李大人放心,本宫早有打算,父皇,儿臣以为在工部另立兵仗局,兵仗局设掌印太监,专司负责军械火器调拨管理;另设兵仗局郎中,以工部侍郎兼任,全面负责军械特别是火器、火药的研究改进以及生产督造,所有督造事务由兵仗局郎中负责!如此一来,军械火器调拨,还是太监再管,可是督造交给工部。所有的军械火器核验由锦衣卫负责,由此,调拨、督造、监察,各司其责,互不统属,方才能够保证兵仗局高效运作!”
工部尚书范景文登时心头乐开了花,本来啊,工部在六部之中,地位一直倒数,就是因为工部负责的都是边边角角的活啊,自然没人拿工部当回事,可是兵仗局乃是国家重器,若是放在工部来,自己这个工部尚书还不得直接抖起来?
只是,范景文高兴,人家吴甡不愿意啊!
吴甡躬身道:“启奏皇上,兵仗局乃是军国重器,涉及国防、战事,即便是从二十四衙门移出,也理应放在兵部位上,太子殿下将其设置在工部,未免不妥……”
朱慈烺淡然道:“吴大人,如今兵部已经有武库司了,专司存放保管朝廷军械火器火药等物资;若是再将兵仗局放在兵部,那督造跟保管都在兵部,两大机构再次沆瀣一气,打成一团,吴大人你到时候能控制的住?之所以将兵仗局放在工部,就是要在军械火器督造之上,再加一道枷锁,他们若是制造的军械火器不合格,武库司可以直接拒收,然后上奏朝廷,如此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吴甡心头大震,躬身道:“殿下教训的是,臣明白了……”
朱慈烺接着说道:“父皇,钦天监监副汤若望精通机械、攻城,尤善火器制作,儿臣以为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可以以其为工部左侍郎,兼任兵杖司郎中,专司负责兵仗局督造一应事务,另外请汤若望不惜重金,延请西洋精通机械、火器之人,专司改进大明火器;兵杖司监察交由锦衣卫北镇抚司负责,由北镇抚司镇抚使解兴华兼任兵杖司监察使,至于掌印太监,儿臣请父皇做主,委派亲信正直之人担任!”
崇祯心头很是不满,太子插手兵仗局的事情太深了,兵仗局的设置、兵仗局的督造、监察官员他都给自己拟定好了啊,要是太子再不讲掌印太监的任命交给自己,今天说不得要狠狠的训斥他一顿,朕还没有退位呢!
只是,崇祯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倒也没有私心,一心为了江山社稷,算了,自己就不跟他计较了……
崇祯深吸一口气,淡淡道:“就按太子所奏,兵仗局所有督造、工匠,全部移交工部,设立兵杖司,汤若望升任工部侍郎兼兵杖司郎中;北镇抚司镇抚使解兴华兼任兵杖司监察使;司礼监太监赵红印出任兵杖司掌印太监!太子,朝堂事务基本稳定下来,你也该前往河南了,三日后,拜别你母后与皇伯母,启程前往河南!”
朱慈烺连忙躬身领旨。
呼……
崇祯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要将这个瘟神给送走了啊,让他再在京城待下去,只怕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死在他的屠刀之下呢,什么时候这个孩子变得竟然如此嗜血了?
不光是崇祯长出一口气,朝堂上的众多大佬们,也都长长出了一口气,不能再让太子在朝堂上呆下去了,否则,谁也不知奥他的下一把火,烧到谁的头上啊,只要沾上,不死都得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