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的水清凉无比,深不见底,令人疑惑的是这水并不算清,可是却没有一条鱼,甚至连水草都没有。
宋伊伊扎入湖底,睁开眼睛,借着太阳升起来的光亮,向湖中四下探索着。
他上上下下,来来回回三个回合,这才在一处湖底的大石头背面找到了花泠。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宋伊伊已经对花泠的生还不抱希望了,不过他还是奋力向下游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推出水面,又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她拖上岸。
宋依依使劲的按压他的胸腔,给他做人工呼吸,那花泠初到岸上的时候已然没了呼吸,口唇紧闭,面色惨白。
但是宋依依并没有因此就放弃他,救人虽不一定能救活,但还是要走走形式的。
不过话说回来,宋依依这一顿操作猛如虎,接下来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只见那花泠一开始毫无反应,到最后面色开始微微缓解,眉头微微紧皱,随后猛地用力,一口浓腥的湖水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
他的胸腔一上一下剧烈的起伏着,宋依依连忙赶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不断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一口又一口的湖水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直到最后干呕的无法呼吸,那花泠这才停了下来。
“怎么样?还好吗?身体哪里还不舒服,来,我看看你的伤口怎么样了,被水泡了这么久,怕是要感染了。”
宋依依说着,便开始去查看他的伤口,谁料花泠伸手制止了他。
“我没事儿,先别管这些了,你身后那个山洞里面有两匹马,快快将它牵出来,我们赶紧逃离这里,不然的话等他们追到这里来,我们就逃不出去了。”
宋依依一惊,不知道这花泠是从哪里弄了两匹马藏在这里,不过看样子方才他如此笃定的拉着自己跳崖,想必对这里的地形一定是很熟悉的。
宋依依见花龄如此固执,便只得点了点头,转身到了那山洞里面,刚刚进去便听到了马的嘶吼声。
宋依依不敢耽误时间,连忙冲了过去,将那马牵了出来。
只见是两匹枣红色的雄壮骏马,看样子就知道品种上乘,和骇王胯下那马相比起来丝毫不逊色。
“把我扶上马去。”
花泠冲宋依依招了招手,宋依依心领神会,将那马拴在一旁的树杈上,将花泠率先扶了上去,随后自己也跃到马背上。
“从这里一直到前走,前面会遇到一个岔路,走左边的岔路,然后一直向前走。你赶路吧,我在马背上休息一会儿。在遇到第二个岔路你停下来,叫醒我就好。”
花泠说罢,便一头重重的栽到马背上,两手搭了下来,双腿也柔软无力地跨在马鞍上,看那样子虚弱无比。
宋伊伊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叹口气,伸手拉住她的马缰绳,慢慢地向前赶路。
接下来的路程,果然如花铃所料,宋依依有惊无险地走到了第一个岔路口,又来到了第二个岔路口。
等他到达花翎所说的那个终点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剩星星和月亮在天上为他们照亮前方。
宋依依牵着两匹马来,到了一棵粗壮的榕树旁边,将两匹马拴好之后,便走到了花翎的身旁,花翎此时还在昏迷着,不省人事。
“花灵花灵,我们到了,你醒一醒,我替你处理一下伤口。”
宋依依附到她的耳旁,轻轻的唤了她几声,而花泠只是有气无力的哼唧了两声,用力的抬开眼皮,眼前一片模糊。
“好好,我的腰间有火石,你且拿去,去点燃一堆火,再来叫我下去吧,夜里凉了,我们衣服单薄,若没个取暖的东西恐怕就要生病了。”
“好,那你在这里等我,若是身体不舒服就喊我。”
宋依依冲他点了点头,连忙走到林子当中,拾了一片树木搭建起来。
他学过野外生存的东西,所以打火石这个东西对他来说并不算难,没过多久,他便趁着零星的月光将那篝火点燃了。
“花泠,篝火我已经点燃了,我把你扶下来放到火边暖暖身子吧,今天下午在水池里面泡了一下午,想必身子都已经冻透了。”
花莲哼唧了两声,皱了皱眉头,又因为轻微的动作而导致背上的伤被扯得痛极了,他哼唧了几声,艰难的从那马背上跳了下来。
宋依依搀扶着花铃,走到了篝火的旁边,将他扶了下来,坐在篝火旁边。
方才他去找柴的时候,又顺便看到了几只野兔,便顺手抓了回来,此时烤成了香喷喷的肉。
“喏,这是我给你烤的兔肉,马上就要熟了。”
花灵看着那兔肉,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来。
“真没想到你贵为王后,竟然还能做这样的粗鲁之事,这野兔子向来难抓,没想到一下子还被你抓了两只,看来我以后还真是不能小看你了。”
“好了好了,你就别恭维我了,赶紧背过去,借着火光我替你看看你背后的伤怎么样了。”
花泠虚弱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身子,将她的后背完全的暴露在宋依依的面前。
说实话,他从小到大如此没有防备的动作,她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做出来。
宋依依倒是没有顾虑这么多,他拿着已经消好毒的一个刀片,放在火上烤了烤,随后便将他的衣襟解开。
只见在他的后背正中央有一个血淋淋的洞,看来就是被那墓道中的暗剑所伤的。
“怎么样?伤势如何?”
宋依依看着那已经溃烂的伤口,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你放心吧,我给你把伤口消消毒,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愈合的,你放心,不要担心。”
宋依依说罢,便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他一直珍藏在身上的名贵的金疮药,撒到了花泠的背后。
毕竟花泠这伤口,可是为救她而伤得,破费一瓶药算不得什么!
花泠看着自己背后那为自己仔细处理伤口的宋依依,心中不由得涌起一番异样的情感来。
时隔多年,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人在关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