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看着她,到口的生冷的话,就像卡住般怎么也说不出口。
可他更怒了,怒这女人的敷衍,怒这女人看似关心,实则拙劣的借口!
“取下来。”他语气冰冷。
她撇撇嘴,取下手链,正准备装在口袋里,东方瑾就向她伸出手。
“我的。”白婧汐迟疑几秒后,依旧笑道开口:“我自己保管就好。”
东方瑾猛抓过她手上的手链,一扬手,扔向了一旁的垃圾桶:“垃圾玩意儿只配待在垃圾桶。”
“东方瑾,这是我的,你疯了吗?”
白婧汐怒不可遏,刚刚迈出一步,想去捡回来,腰间就被一双大手禁锢。
“你敢捡回来,我就让他秦氏彻底完蛋。”
东方瑾将她紧紧扣入自己怀里,语气极慢,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是我东方瑾的妻子,是我的人,你胆敢招惹一个,我杀一个,招惹一双,我杀一双。”
“除非我死,不,我就是死了,你也一样陪葬!”
白婧汐顿住了,眼里蕴含一层水雾,看向他:“东方瑾,你还有心吗?“
他执起她的手,紧紧按在他的胸口。
“你就算有心又能怎么样?”白婧汐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也是一颗自私,冷血,暴虐、毫无人情味的心。”
“是不是想挖出来啊?“他薄唇一勾,露出一抹邪佞的笑。
“挖出来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都烂透了不如拿去喂狗,不,狗都嫌。”
白婧汐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心里却阵阵酸痛。
东方瑾伸手从一旁的柜子里摸出一把军刀,按下按钮,一抹寒光闪过,锋利的刀片弹了出来。
他将刀柄塞在她的手里,再握紧她的手,刀尖对准自己心脏的位置。
“来啊!扎进去。”他眉间一抹疯狂狠厉之色,邪佞一笑,音色暗哑:“白婧汐,或许你就自由了!”
“不要,你疯了吗?”她流下两行清泪,声音颤抖,紧紧握住刀柄往自己的方向拔。
东方瑾紧紧握住她的手,不容许她退缩,对准自己心脏的方向,缓缓推进。
锋利的刀尖刺穿白色衬衣,很快就有红色血迹蔓延而出。
他丝毫没有反应,就像刺的不是他。
“怕什么!”他冷哼一声:“是不是这样你才能相信,对你身边那些烦人的苍蝇,我会毫不犹豫斩草除根。”
“白婧汐,你有本事,让我一再容忍,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忍受。”
“我的女人身上绝不会有别的男人的东西。”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的妻子,就是流泪也只能为我。”
“只要我不死,你,便是我唯一的女人,我唯一的妻。”
那一抹刺眼的红,彻底刺痛白婧汐,她握住刀柄的手止不住颤抖。
仿佛这把刀不是刺在了他的心上,而是刺进了她的心脏,她心如刀绞。
她怒,哪怕这男人这么对她,她还是忍不住心痛他,偏向他,甚至想伸手抚平他眉间那一抹皱起。
她在他眼里看到了肆虐,狠戾和极致的疯狂占有。
这一刻的东方谨就像黑夜里嗜血的恶魔。
“东方瑾,你一定要这样逼我吗?”
她紧紧闭了闭眼,再睁眼,另一只手猛地握住前端的刀身。
很快手心刺破,鲜血滴滴滑落,空气中弥漫浓郁的莲香气息。
浓郁的香味抚平东方瑾暴虐的心,她手心的鲜血也令他彻底清醒过来,他轻轻拿开她的手,手心已一片血肉模糊。
“蠢女人,谁允许你这样伤自己,你乖乖听话,我又怎么会逼你!”
他扔掉军刀,挑起她的下巴,大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泪水:“你说我逼你,你又何尝不是在逼我?”
他抱起她走到休息室,将她放在床上,拿出医药箱,熟练地给她消毒包扎。
白婧汐呆呆看着他,紧紧咬着下唇,她感受不到手心的痛,身体却是止不住颤抖。
“东方瑾,我们…不要这样!”
她心痛的快要窒息,她觉得自己疯了,她不怕自己受伤,她怕的是他受伤。
她从没想过,在爱情里,是她先喜欢上他。
她成为了被动的那一方,她的心脏被他狠狠捏住。
东方瑾抬眼看她,她猩红的双眼,痛苦恐慌又楚楚可怜的表情,令他心头一震,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疯狂。
他又一次被这女人气到理智全无,他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任何人不得觊觎她,她是他一个人的,他只想她的心里完完全全只有他一个。
他俯身亲吻了下她手心包裹的纱布。
起身慢慢凑近抵住她的额头,轻轻碰了碰她的唇瓣:“别怕,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婧汐,你是我的。“
白婧汐哭的更狠了,所有的委屈因他这一句稍稍柔情的话,全部宣泄出来。
一个人能这么狠对自己,那必定是承受过更多别人不知道的伤痛。
刚刚那一刻的东方瑾,她怕,可她更多的还是心痛。
东方瑾覆上她的唇瓣,吻的极其温柔,丝丝柔情的吻里,带着浓厚的安慰的意味。
他松开她,又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便起身换衣服去了。
白婧汐慢慢安静下来,可她心里还是异常沉闷,目光追随着那男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沉默地给她消毒胸前的伤口,再贴好一块纱布。
又默默开门走去了办公室,在外面等他。
东方瑾眉头轻蹙,很快换了一件灰色的衬衫,穿好搭配的外套,走了出去。
“陪我参加一个饭局。”他走到她面前,大手揽上她的腰,带着她向外走去。
一路上白婧汐依然沉默,心情依旧低沉,默默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东方瑾握住她好的那只手,轻轻摩挲她的手心,也沉默不语。
他知道他刚才吓到她了,可他就是想让她知道,他讨厌一切围在她身边的男人,尤其是秦铭远。
秦铭远和曲家翼不同,曲家翼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尚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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