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生连续的提问让眼前的聂清脸色忍不住地一变再变。
他握紧拳头，身子微微发颤，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林长生，沉默半晌，久久说不出话来。
显然，他也没想到，林长生会接连问出这么多问题来。
而且，还都是最关键的点！
这甚至将会决定，林长生最终，站在哪一边！
如果林长生不提出这些问题，聂清原本还想着，要如何去忽悠林长生，让这个强大的外来者加入自己这一边。
可如今，随着林长生主动开问，聂清知道，眼前的林长生，不是一般的聪明！
这种聪明人，想要三言两语地忽悠住他，根本不可能！
而相比于去忽悠林长生，如今看来，更好的办法，应该……是跟林长生实话实说！
毕竟，一旦说的话里有任何的虚假内容被林长生看穿，林长生就不会信任他说的任何的话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实话实说，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
就干脆不说！
剩下的，交给林长生自己来选！
一旦发现林长生有加入对方的趋势……
大不了，直接拼命！
在他看来，以他的实力，一旦拼尽全力，不惜代价，击杀林长生……并非不可能！
他，可是有着一些绝招的！
想明白这点，聂清深吸口气，沉声开了口。
“六年前……这里的时间平衡，被人打破了。
当时曾经有人进入过这里，破坏了什么东西。
当时，他们若是成功，或许会直接改变这里的格局，彻底让我们恢复记忆。
可他们失败了。
他们……似是被什么人阻止了。
这也导致，只有极少数的人恢复了记忆。
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跟我一起复苏的……我不知道有多少人。
因为我们都是随机复苏的，没有任何的规律。
有些人，可能一直都选择了隐藏！
目前我知道的……十七个！”
十七个？
林长生眉头微皱。
这个数量，并不算多。
如果只有十七个人复苏了的话，哪怕这十七个人的实力都很不错，想要反抗这儿的统治者，也是非常困难的。
别的不说，光是这一路上林长生看到的，从门卫，到酒馆那边，属于统治者范畴的半圣强者，就已经有七八个了。
而这，都没算这座城市最核心区域的强者！
全部算上，便是上百都不是不可能！
别觉得这个数字离谱，这个数字，是因为这里无穷无尽的可怕能量的孕育。
这样的条件，是其他地方，其他人，都完全不具备的！
也只有在这里，才让强者，会变得如此的不值钱！
但无论如何，十七个……都不像是一个能够取胜的数字！
此刻，眯着眼，看着面前的中聂清，林长生直接回应道，“十七个，并不多。
没人死吗？”
“死了……四个！”
聂清的声音有些沉重，“基本上，被发现有问题的，立刻就会死亡！
剩下的人，只能选择隐藏，根本不敢暴露。
为此，我们必须按照记忆中前面上千年所做的那般，继续去重复着那些动作。
除非有你这样的外来者出现，打乱一切，我们才有资格去做一些超出范畴的事，否则，我们只能选择一次次地做出一模一样的回应，干着一模一样的事，只有在一些确定安全的地方才敢露头会面。
否则……什么都不敢做！”
林长生眉头微皱，“所以，你想靠着这样的局面，让我加入你们？”
“自然不是。”聂清苦笑一声，面露无奈，“如果只是这样的局面，别说是让你加入，我自己……也什么都不敢做。
可是……我没资格不做。
不做……跟直接死在这儿，有什么区别？”
话语间，聂清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痛苦，“他们要做的事一旦成为现实……
我们，都得死！
你说，现在就死，跟连记忆被洗去，浑浑噩噩过着一模一样的生活，过不知多少年后再死去，有什么区别？”
听到聂清的话，林长生的眼中，也不禁闪过了一抹疑惑，“所以，他们准备做些什么？”
“他们……”
聂清握紧拳头，脸色有些难看，“他们准备，重启这个世界！”
“什么？”林长生脸色微变，眼中也闪过了一抹诧异。
重启这个世界？
这是什么说辞？
看着林长生，聂清咬着牙，脸色阴沉道，“他们，想要毁灭整个世界，然后从零开始，创造一个符合他们想象的世界！
而所有人……
无论是里面的还是外面的……
都是他们的敌人！
都是他们，准备屠杀的对象！
包括你在内！
除非你被他们认可，成为他们的一员，否则，只要他们成功，所有人……
都难逃一死！”
林长生眯着眼，没说话。
他低着头，考虑着眼前聂清话的真实性。
他不知道聂清所言是真是假，有几分真，几分假。
但他知道，这群人，必然不简单！
而且，目前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时间点。
六年前……
是……巧合吗？
要知道，他的父母，就是六年前死的！
此事，是否与其相关？
看着沉默的林长生，聂清咬着牙道，“能告诉你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我可以保证，我所言，绝无虚言！
剩下的，你不用问，因为我也不会多说！
你……考虑得如何？
你准备，加入哪一边？”
“加入？我为什么要加入？”林长生翻了个白眼，“你们哪边也没法给我什么好处，加入你们任何一边，对我来说，都是一件麻烦事。
加入谁，都会多一堆敌人，还没什么好处。
我来的目的，从不是加入谁。
我只是为了完成我自己在外面要完成的事，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处。
至于你们……
我没责任去解救，也懒得去管。
而他们……”
说到这儿，林长生的眼中也闪过了一抹寒芒，“他们若不招惹我，我也懒得理他们。
而他们若选择招惹我……
那就看看，谁的拳头更硬好了！”
聂清不禁一愣，随即忍不住道，“你指望不靠我们就跟他们为敌？
你开什么玩笑！
他们……”
“他们怎么了？”林长生撇了撇嘴，“努力了上千年，却一点儿成果都没有，至今都没能完成的事，我凭什么觉得，他们这两年就能完成？
我才二十岁。
我才修炼了……六年。
等他们有能力搞定你们，出土的那天……
保不齐我都成仙了。
我凭什么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