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解药与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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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又传来了响声,是君嫚回来了,提着一大篮子菜,向诸位行完礼后,便匆匆走向厨房,看的汤皖心里一阵羡慕,不由得暗骂道:这该死穿越!

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或许此刻的自己应该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然后大声喊着:老婆,倒杯水!

然而现在只能是憧憬着,突然一股醉人的酒香迎面袭来,不愧是十年的杜康,很快满屋子都飘满酒香味,闻的孟邹在心在滴血。

白沙先生抹了抹鼻子,却不以为然道:

“这有何心疼的,你不打开便永远不知道着酒香有多浓烈,只能望梅止渴。就和皖之先生发表的那片文章一样,不戳穿,国人又怎知东洋之国的阴谋呢?”

汤皖不由得看了一眼白沙先生,言辞犀利,要么不说,要么就直击要害,就又听到仲浦先生道:

“那篇文章我看了,写的很还不够透彻,皖之兄可有后续文章?”

“有的,不过还没写出来,大体思路已经成了!”汤皖道。

“那就好,现在社会各界对这件事很是关切,都在期待皖之兄的后续之作,此事责任重大。”仲浦先生一脸严肃道。

事实上,经过这几天的发酵,以及国内媒体的原文转载,基本上已经被熟知,上至达官方贵人,下至走马车夫,无不关心这一话题。

当有传言汤皖因为发表这篇文章,受脚盆鸡的人威胁,被某人请去喝茶,引起了许多人心里的不满,幸亏汤皖当晚就出来了,第二日官方又辟谣,此事才算平息。

现在亲口听到汤皖说到有后续文章之时,仲浦立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忽而脑中点子翻腾,深切嘱咐道:

“皖之兄,这后续文章可否发表在《新年轻》上,急缺良药啊?”

这么一说,白沙先生和孟邹立马反应过来,尤其是孟邹,走上来就轻轻拍在汤皖的肩膀上,道:

“皖之先生啊,想必这后续文章是白话文写的吧,这不是钥匙开锁——刚刚好么?”

“一回生,二回熟,皖之兄一回生过了,接下来就是熟了,我们即便是不提,皖之兄也会仅先于《新年轻》考虑的。”仲浦先生道。

如此这般老练的话一出,汤皖便知道自己怕是没得选择了,看着仲浦先生和孟邹的一唱一和,配合的这般熟练,看来平时没少给人戴高帽子。

这俩人正殷切的盼望着答案呢,特别是孟邹面含笑意,一边倒茶,一边说:皖之兄,好好想,此事不着急。

然而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赶快同意吧。汤皖也不好意思拖着,只得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类作品毕竟不是文学类作品,怕是起不到什么效果啊?”

哪知仲浦先生却是毫无担心之意,走到桌前,拿过来两个茶杯,举例说明道:

“假如一个人中了毒,摆在面前的是解药和粮食,只能选择其中一样,而不吃解药会毒死,不吃粮食会饿死,所以是先选择解药还是先选择毒药?”

对于仲浦先生提出的这个问题,往大了已经涉及到哲学层次,往小了讲便是人的本能。

不过大部分的情况基本都是先吃解药,否则会立即毒发身亡,毕竟不吃粮食还可以苟延残喘一些时日。

正对应的便是汤皖关于脚盆鸡的后续作品与文学类作品之差别,正如这解药与粮食,正常而言都是先选择解药。

白沙先生却是往深了考虑,含着忧郁的眼神,忧虑道:

“解药可解一时,往长了来看,还得需要粮食,可粮食哪里找?”

“我们现在的粮食要么是洋人产的,常常水土不服,自己产的又只能是粗康腌菜,什么时候才能产出可口的大米饭?”

这个时代翻译的外国文学类作品,其中痛点很多,特别是改译、删译之风严重,比如高天笑,杨紫驎合译的《迦茵小传》,只是翻译了原著的上半部分,便作为合本推出来了。

仲浦先生翻译的《悲惨世界》,中文名叫《惨世界》,将原著中主人公的情感故事与家庭故事全部删去,只留下主人公的真挚(谐音)事件和战斗故事,活脱脱的翻译成了一部真挚(谐音)小说。

还有翻译外国的作品的主流基本都是言情和侦探小说。言情小说以林纾先生于1899年翻译的《巴黎茶花女遗事》为代表的的一批作品,其主题表达便是追求婚姻自由和恋爱自由。

后来慢慢导致了“悲剧意识”的产生,严重的影响了鸳鸯蝴蝶派,所作出的言情小说大多以悲剧结尾。

而侦探小说那就更多了,几乎一千部翻译作品,有五百部是侦探类,扎根于本土的还原社会风貌类的文学作品几乎没有。

没有拿得出手的本土文学作品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推广白话文路上的一道坎,仲浦先生和白沙先生为此发愁,所以把目光又打到了汤皖身上。

“皖之兄,刚好现在闲着,能说说你的思路么?”仲浦先生急着想知道。

若是论文学类,那汤皖最多算个60分及格,但要是说到专业问题上来,还是可以说的上几句话,刚好没到晚饭时间,于是便把自己的想法和思路简单说了一下。

类似于新世纪的《*****》,汤皖打算从经济、真挚(谐音)、军事、文化等几个方面来具体分析脚盆鸡,然后抛出《某本威胁论》这个概念。

当然这个威胁不单单是威胁本国,对其他列强威胁更甚,只要是让脚盆鸡引起他国的烈忌惮,便是成功的走出了第一步。

编写的过程是一个非常耗费精力与物力的过程,光是查阅资料就是一个极其繁琐的工作。原本汤皖是打算一边上课,一边探索,自己慢慢独自完成的。

仲浦先生听完后,稍缓片刻,便做出了决定,眼中露出精光,疑问道:

“这个大工程,皖之你若是一人来写,怕是不知道要写到何年何月啊?”

“嗯!所以我打算实在不行,就找朋友们来帮忙的。”汤皖道。

大手一挥,潇洒的转个身的仲浦先生,表情豪迈,言之凿凿道:

“不用麻烦他们俩了,我和白沙就能帮你完成,皖之兄只管作出骨架和脉络,其他搜寻资料和补充,可以交由我们来完成。”

看着仲浦先生不像说假话的样子,汤皖有些惊喜,毕竟有两个大能人帮助是再好不过。但是在要急着回首都上课啊,还欠着迅哥儿和钱玄钱呢。

白沙先生看到仲浦先生一直在甩眼色,便立即领会到意思,补充道:

“我看可行,反正最近手里事不多,倒是可以替皖之兄分担一部分。”

“可是我这待不久的,北大还要上课呢?”汤皖推辞道。

“一周即可,皖之兄只需把骨架脉络写出来,其他的活我们来干。”

仲浦先生是真的急啊,《新年轻》的目前的处境非常艰难,《环球地理》就剩最后一期了,而《某本威胁论》却是让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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