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一种黑魔法？”维克多仰头，盘旋的猫头鹰落在他眼睛里，像观星者在瞻仰群星的轨迹。
黑魔导站在他身后，几千年前古埃及的星空下，他也是如此一般注视着这种背影。太久了。
维克多锁着眉头，右手用魔杖下意识地在空中记录下他观察到的航班情况。
魔杖划下红色洒金的笔痕，一个循环结束，维克多再看自己画出了什么鬼画符，惊讶地发现它们连成了三维交错的几个圆。
“一些回路。”维克多判断，他又凑近看魔痕的走向，“是空间魔法。”他断定。
跟不列颠流传的空间魔法很相似。他在树塔壁炉里开辟密道，包括在给学生们上第一章节情报学的时候，都尝试过类似的魔法。
但就是……
和自己想像中的黑魔法不太一样啊。维克多挠头。
黑魔法不应该是用起来血叻呼茬，咒咒穿心，能放出来一堆毒蛇和鬼火的那种吗。
是自己过于刻板印象了，还是古埃及黑魔法本身就这么纯良无害？
维克多再仔细琢磨了一下三维圆环。如果这两根回路的交错代表空间扭曲的话……
“这根额外的线是怎么回事？”他敲了敲黏黏糊糊缠在别人家圆环上的第三者。
“……”。
维克多捂脸，他都要被这种沉默气笑了。
“好吧。看来我还是先把这个轨迹运行图搬回树塔，再做研究？”
黑魔导代替维克多做了这项工作。
他将权杖的魔法停下，规律飞舞着的猫头鹰一下子乱了套，连连发生空中浩劫惨案。回到棚顶树杈后还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刚才在干什么”的痴呆样。
随后，维克多随手在空中画的立体三维图被黑魔导用魔杖牵引，一路带回了树塔。
回到树塔后，维克多赶紧把壁炉烧着，把黑魔导用变形术套上的雨衣重新变回紫色铠甲的样子，嫌弃地在心里吐槽下古埃及的服饰，然后示意黑魔导，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
黑魔导没有理他。
维克多像按按钮一样使劲按自己右手背上的记号。没有奏效，黑魔导不是奥特曼，这个记号也不是呼唤仪。
“嗯……我们还有什么工作要做吗？”维克多抛出猜测。
黑魔导把他刚才拖过来的三维扭曲圆环放到维克多眼前。
后者连连摆手，说他知道了但是他得先休息一下而且这个鬼画符他还不知道从何下手呢你又是个无口男……
黑魔导用权杖顶部那个维克多形容像海螺的玩意，轻点了一下圆环中那条“额外的线”。
维克多连临终遗言的开头都没想好，哦呜一声便从藤椅上下沉，然后消失在客厅空间内。
黑魔导又谨慎地给圆环施了个“闲人免碰”法术，之后，也追随着维克多，从屋子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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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揉着猝不及防的尾巴骨，拿出魔杖施展了荧光闪烁。
周遭瞬间明亮如白昼。维克多让眼睛适应了一下，然后看到站在他身旁几步远的黑魔导。
古埃及的仆人都是这种个性吗。维克多觉得自己有必要对《埃及奴隶演变史》中的一些细节予以纠正。
“这是什么地方，又是魔法空间？如果你能回答的话……”维克多突然噤声。因为他发现了魔法空间里一点很眼熟的东西。
他走过去，踢了一脚，蹭了一脚灰，嗯，是熟悉的红砖和木炭灰。这是他树塔里壁炉的基座。
“那么这里就是……”他环视一圈，“你在我树塔的正下方开了个密室？”
“……”。
“感谢你的回答。”维克多自暴自弃。
他拿着发光魔杖盘查了新建密室的每一个角落。
或许是前世在奴役埃及人民建造金字塔方面颇有心得，黑魔导开辟的密室格局非常考究，不像维克多申请维修的霍格沃茨四楼密道一样，斜斜方方还容易坏。
“比我的树塔要大很多。”维克多念念有词。
黑魔导来到壁炉基座前，指指点点一番，壁炉的砖石像是有了生命力似的，不断开始往下生长。
不多会儿，从上空又掉下来几根木材。新的地下壁炉就竣工了。与地上壁炉直连。
“地下这丛火焰能一路暖到上层吗？办得到的话，我就从凤凰福克斯那里捡一点火来，在地下永远燃烧。我就不用再费劲走地上的壁炉密道时小心被烫着了。”
维克多计划。
在不远的将来，维克多以单年度发表五篇一区论文，和辅导五位不同的学生以一作或二作身份发表五类顶级期刊为成绩，向邓布利多校长申请了福克斯涅槃留下的余火。并把它用作密室的地火。给树塔铺上了一层地暖。
维克多看着黑魔导的做法若有所思。
随后他有样学样，将上方客厅里的藤椅也往下延伸。试图让树藤破土而下，做个吊椅或者吊床。
“……”。这是维克多的沉默。
黑魔导把试图用纯良普通魔法改造黑魔法空间的维克多牵到一旁，用权杖欻欻欻，完成了主人树藤吊椅的设想。
维克多摸摸鼻子，自然地坐上吊椅晃啊晃，对黑魔导说：“所以，这就是先前那项黑魔法的内容了？打造一个密室？”
方便有余，邪恶不足。如果不列颠黑魔法都是这种套路，伏地魔能拿诺贝尔和平奖的。
出乎意料地，黑魔导摇了摇头。他示意维克多跟他过来。
两人站在壁炉前，黑魔导后退一步，跟初见时如出一辙地单膝跪地，不同的是，这次他的头垂得更低，似乎是在请罪。
维克多升起不好的预感。
不会又来一次吧。
还好，黑魔导拉过维克多的手后，只是在表层皮肉上剌了个小口子。维克多手瞬间见红。
然后他又按照黑魔导的指示，把流血的手贴在壁炉上。
壁炉的火瞬间烧得如同地狱一样旺。
熊熊烈火之中，维克多看见了一个琥珀色的东西在火焰里移动。
他凑上前，火焰跃动如小鬼，在火舌的间隙里，他窥见一对黄色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