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看他一眼都是自己在犯贱

木雨竹闻言一愣,她没想到这么丁点的孩子,能说出这样大气的话来。

果然是不能小瞧了古代人的心智。

“申姐姐,你看,安月都知道该怎么选择,那你犹豫什么?”木雨竹有些不耐烦,嫌弃这女人拎不清,磨磨唧唧的。

“难道和离比丢掉性命,去流放地受辱还要重要?你那个自私自利,心思歹毒凉薄的男人,就这么值得你留恋?”

申氏一看木雨竹误会了,急得直摆手,红头涨脸激动地点点头道,“茯苓妹妹,只要不给你找来祸端,我……我愿意。”

哦,原来是担心给木雨竹招祸啊。

木雨竹点点头,“以后叫我木雨竹吧。为了跟过去噩梦告别,也为了洗清在尚府那一年的晦气,我改名叫木雨竹,申姐姐可以叫我雨竹。”

申氏赶紧改口,“好,那我叫你雨竹妹妹。”

尚安月人小精怪,赶紧抱住木雨竹大腿,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雨竹姨姨,我管你叫雨竹姨姨。”

“好,你就喊我雨竹姨姨。安月,以后跟你娘出去了,要好好读书,不要叫别人欺负到了,你能做到不?”

尚安月很激动地点着小脑袋,欢快地答应着,高兴极了。

木雨竹得了申氏准确答复,送她和小安月回了牢房,嘱咐女牢头帮忙照顾好申氏和她的女儿惠儿,银钱不是问题。

女牢头怀揣着刚才得的百两银票,早就乐开了花。

一听照顾好绅士母女俩还有好处可拿,哪有不赶紧答应的道理?让木小姐放心,申母女俩保证没有任何闪失。

木雨竹点头致谢,还没走出女牢房这边,就听得女牢头的软鞭破空的响声,以及邢氏和其亲生女儿尚巧燕的惨叫声音。

“贱人,申氏是该死的贱人,我……我是安逸伯府小姐,骂她怎么了?你……你凭什么打人?”

尚巧燕果然是被惯坏了,都落到这等惨状地步了,还端着大小姐的架子,对女牢头破口大骂。

“啪……啪啪,”又是几声鞭响,尚巧燕惨叫更加尖锐。

这回,邢氏没骂人,没耍脾气,也跟着又挨了几鞭子,疼得她嗷嗷直叫,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不用问,邢氏和她闺女尚巧燕欺负申氏和尚安月,被女牢头用鞭子给暴打了。

申氏得了庇护,暂时没有危险。

木雨竹手持无有阻碍的京兆府衙通行牌,去了京兆府衙。

见到向鲍鲲,她直言要救申氏和她的闺女尚安月,“安逸伯府的尚家主子,没有无辜的。

可但是,申氏和尚安月,在府中,除了享受到了虐待和欺凌,娘俩就没跟着过一天好日子。

向大人,陛下问罪,锦衣卫抄家,刑部判了流放,却没说无辜之人不能救赎,对吧?

所以,我给她们娘俩作保,请求特赦申氏和尚安月脱离苦海,重新做人。当然,该交多少银子的保费,我绝不少一文就是。”

通融放一个两个不重要的人,京兆府尹还是能做到的.

当下,向鲍鲲二话不说,就答应帮忙。

木雨竹这才从九杀空间里,拿出了一块小孩儿巴掌大的紫色能量石,递给向鲍鲲。

“听闻您老娘,向老夫人畏寒,正巧,民女前几日机缘巧合得了一块石头。

这块小石头虽然不大,但是,不但品相绝佳,而且还能治疗老夫人的体寒症,请向大人笑纳。”

九杀空间出品,世上难能一见。

大孝子向鲍鲲一听,顿时喜出望外,亲自走下座椅,嘴上说着不大好,可双手就极不实诚地接过了那能量石。

“哦?木姑娘,这……这不大好吧?咳咳咳,这……这么好看的水晶一样的东西,是石头?

看着就十分令人赏心悦目啊。还……还能治病?那……那本官多谢木姑娘了。”

漂亮精美的能量石在手,向鲍鲲喜得见牙不见眼,没有两息功夫,就觉着周身被一股暖流包围。

身体里的血液,似乎也被调动起来,暖暖的热量,不一会儿就令他四肢百骇都舒服极了。

木姑娘出品,果然是不同凡响。

向鲍鲲心情激动,惊喜之下,顾不得去后堂孝顺老娘,就先给木雨竹办事儿。

得了好东西,当然得赶紧办事儿不是?

筹划了不到半天功夫,向大人就以尚良德谋害妻女的罪名,让申氏和她闺女光明正大地踹了他,顺利和离走出了牢房。

尚道谦被这一幕看傻眼了。

他万万没有料到,申氏的娘家,礼部侍郎申赫会有这么大的能量,说动京兆府尹向鲍鲲,将申氏和自己的亲孙女救走了。

这个老糊涂,完全忘了木雨竹来牢房见了申氏,才有了她顺利和离的事情。

而尚良信看到嫂子和侄女手拿和离书和断亲书,大大方方地出了牢房,心里忽然就明白了。

木茯苓……哦,不,是木雨竹救了她们。

他知道,一定是木雨竹。

这一刻,他很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要虐待苛磨她?

之前,她救了自己,接着,又救了大嫂和侄女,这位浑身疼痛难忍的六公子,看得更糊涂了。

他弄不清楚木雨竹为什么要接二连三地救尚家人。

按照正常道理,正常人思维,她不是应该恨尚家,应该趁此机会落井下石才对啊。

尤其是之前的一年多,她一直隐忍在后花园破落地方委曲求全,任凭他打骂也不还手,是不是……是不是她在给自己改过的机会?

唉唉……可惜啊,这么好的机会,被自己浪费掉了。

越想越沮丧,越想越难过,尚良信躺在地上,痛苦地心在滴血,悔恨到恨不能自己杀了自己。

而尚良德被五花大绑地扔在角落里,满脸凶恶地看着申氏和申安月,恨不能现在就除掉这两个贱人。

申氏手上拿着的,就是自己死也不肯,最后却不得不签名画押的和离书,还有断亲书。

尚良德肥硕的身板儿,气得发抖,乱颤。

就这么,所有人眼巴巴地注目下,申氏和五岁的闺女,昂首挺胸地走出了牢房,投奔新的生活。

而且,自始至终,申氏都没跟尚良德说一句话,甚至连看一眼都觉得自己是在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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