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楠希郡的苏、梁、覃、雷、黄共五家贵族,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明争暗斗,流血不止。
随着这几家之间斗争越演越烈,各家族都造成了极大损失,尤其人口大大减少,甚至有不死不休、被灭族的危险。
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哪一家也没有把握灭掉其他家族而保障自己是最后的胜利者。
终于各家族都受不了如此消耗下去,不得不选择一起坐到谈判桌前。
经过谈判和相互妥协,最终定下楠希郡五大家族和平共处协议。
在维护五大家族基本利益的前提之下,协议里有许多条例需要五大家族人员遵守,权力和义务相结合。
梁呈福把五大家族的所谓协议来源简单地说了一遍,但没有说出协议里的具体内容,只是告诉金凯和九香:“协议里有一条是规定五大家族的人员不得公然谋害五大家族的族长的上下五代血亲人员,也不得危害其姻亲人员。”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当初雷振坤在茶楼想动手杀小丽,就是因为协议的缘故,才没敢当众动手。虽然小丽跟我爷爷没有血缘关系,但名义上至少是他女儿,所以对方还有些顾忌。”
“雷振坤为什么还敢来石兽森林追杀你们?”金凯问。
“因为协议里规定不能在公众场合动手,但没法限制私下动手。所谓的规则,就是用来打破嘛。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遵守规则。即使表面上遵守,不代表私底下也遵守。比如法律规定了许多事情不能做,但这个世界永远也不会缺少违法犯罪的人。”梁呈福解释说,“没有强力的约束和奖惩机制,就无法保证每一个人都会遵守规则。所以,协议里规定的一些事情表面上不能做,但总会有人想私底下偷偷地做,认为只要不被发现就行了。”
金凯听了之后似懂非懂:“就是因为当初雷振坤没法当众动手,所以才决定趁你们来石兽森林狩猎时候悄悄对付你们。只要事后不泄漏出去让别人知道,他就不会被惩罚?”
“没错。就是这样。”梁呈福说,“按照协议,若谁害死了五大家族的人,那么凶手就必须偿命,而其家族也必须按照受害者身份赔偿受害者家族相应的损失。”
“如果你们能平安回到海岩城,他就没机会杀你们了?”金凯问。
“当然!”梁呈福说,“五大家族的人员中谁在楠希郡里公然杀害五大家族的人,一旦被发现就会被视为其他家族的威胁,必然会受到严厉惩罚。”
“如果凶手的家族执意要保护凶手呢?”金凯问。
“那么凶手的整个家族就等于站在了其他四个家族的对立面。”梁呈福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五大家族的实力已经重新恢复和壮大了许多,早就想找机会除掉其中一两个家族了。若有哪个家族犯蠢给其他家族借口,其他家族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你想一想,楠希郡就那么大一点地方,利益有限,是五个家族来分得多,还是两三个家族来分得多?”
金凯沉默不语。
他年纪还小,很难接受世俗里这种赤衤果衤果的以利益至上的观念。
九香是从小生活在贵族家庭,后来又被选入王宫,对类似的事情见多和听多了,也就习惯了。所以听了梁呈福的讲述之后没感到任何意外。
“如果我们在石兽森林里除掉了雷振坤,只要不把事情泄露出去,也不算违反协议吧?”金凯突然问。
除掉雷振坤?
这话把梁呈福和梁瑜丽都吓了一跳。
以目前的状况,他们俩可从没想过自己能除掉雷振坤,最好的结果就是毫发无损地回到海岩城。对于雷振坤,他们能避开则避开,尽量连见都不要见他,更别说要除掉他了。
“当然不算。不过,你别想太多了。你虽然有点能耐,但比雷振坤差远了。”梁呈福对金凯说,“雷振坤今年好像才十八岁或是十九岁,反正没到二十岁,但听说他的战斗力等级已经达到了七星铜卫。这份实力在楠希郡里与他年纪相仿的人之间算得上很有实力了,足够甩你几条街。我猜你能在他刀下活下来,肯定是依仗了构装战甲吧。现在遇到他,你能活命逃走就算幸运了,别妄想冒险除掉他。”
金凯听了很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双方的战斗力确实相差太大了。
他面对雷振坤的时候,除了依仗构装战甲之外,还有光矢护腕,若非有这两件装备,他肯定死在雷振坤刀下了。
金凯不再提这事,拿出水和食物分给伙伴们。
几个人刚经历了追杀,现在心情都不太好,只是默默地用餐补充体力,不再闲聊了。
才吃完了东西没多久,金凯就感觉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了。
他们现在喝的水是坑洞里地下河的水,能够令饮用者在短时间内快速恢复体力。
“可以开始赶路了吗?”金凯见几个人都吃完食物了,于是建议道,“抓紧时间走吧。不知道那些恶棍离我们还有多远,万一他们已经开始追赶,我们再不跑路就来不及了。”
“我没问题!”九香先回答。
梁瑜丽也回答说:“我已经吃饱了,感觉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也感觉吃饱后,整个人都有劲了!”梁呈福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现在我感觉体力恢复得比平时快多了。赶紧走吧,我可不想再见到雷振坤那混蛋!”
九香和梁瑜丽听到这话才意识到事实确实如此,很快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都心照不宣,仍旧瞒着梁呈福。
金凯见同伴们都恢复了体力,就一起出发了。
他甚至还想好了一个办法,只要队伍里有人体力消耗太大,感觉累了,他就把地下河水拿出来给其喝补充体力。
九香和梁瑜丽肯定已经知道了这水的作用。
万一梁呈福怀疑水有问题,提出疑问,金凯也已经想好了应答办法。
他会告诉梁呈福,在遭遇雷振坤等人的时候,从雷振坤的一个手下的身上抢来了恢复体力的药剂,然后他把药剂全部溶解到水里了。
至于梁呈福是否相信,金凯并不担心。
以他们俩目前的关系,只要他不乐意继续回答,梁呈福也不敢再追问。
依靠地下河水的恢复效果,可以让他们节省休息时间,长时间持续赶路,远离雷振坤等人的威胁。
……
就在金凯等人拼命赶路逃跑之时,海岩城雷家家主雷布桑秘密紧急召集家族里的一些重要人员集合。
一共七个人来到了雷布桑的书房里。
关上了房门,房间内的气氛有些紧张和压抑。
从雷布桑的神色上,在场的人都意识到事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