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观音一脚踢烂赵修德办公室,大长腿两个跨步上前,拍着桌子怒斥目瞪口呆的赵家三老,“小石头失踪了,这下你们满意了?我告诉你们,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拿我父母要挟我!
以后就算他们死在我面前,也休想我再做任何事!他们卖女儿做卧底时,这个女儿就已经死了!这次配合你们,是还他们生养之恩,从此恩断义绝!你们也别再起什么歪心思,从此我不再受任何人威胁!
还有,我告诉你们,小石头好便好,不好,你看我怎么把你帆船和赵家连根拔起!几十个老不死的,成天就想着权力和富贵!”
说着再忍不住,眼泪一大串一大串往外狂涌。原本庄重圆润的脸上,也因愤怒、担心、愧疚扭曲得十分可怖。
这时赵修德还没得到消息,先是一愣,自言自语道,“石应失踪了?看来他们得手了?好啊,很好,哈哈...”
跟着醒悟过来,他很怕石应,对观音却没那么害怕,也拍着桌子,吹胡子瞪眼大发官威,“观音上校!注意你的身份、你的言辞!你就不怕我们告诉黑星女王,她一锤砸死你?”
观音冷笑道,“姐姐一锤砸死我,也是我活该!不劳你们费神转告,我这就回去向她坦白一切!”说完转身要走。
赵修德还想发飙,怒吼道,“还没述职就想走?小心我送你上军事法庭!”
观音转身呵呵一笑,这时不像是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倒像是横眉冷对的金刚天王,“报告司令官,我们成功解了玄军团之威,夺回X5、X6、X7三个要塞,全歼自其少将指挥官张铠以下近六个旅,缴获武器装备无数。
我军仅阵亡三四个营,如此大胜,完全是本上校一人策划指挥。现在汇报完毕,您是否满意!”
赵修德吼道,“军国大事,岂可如此草率!”
观音理都不理他,转身就走,边走边说,“拿你司令官威恐吓我?你先想想还能在这间办公室赖几天!也可以试试你的军事法庭,老娘哪儿都去过,还就是没坐过牢!你敢动我一根毫毛,你这一系所有子孙都别再想成长起来!
再告诉你一件事,对面跟你做生意那些人,马上就要大举进攻赵军团第一防线。你还不赶紧布置、跟我在这里发疯,到时候有得你跪下来求我!”
出了这么大动静,自然会有人来围观,赵修德等人不敢再多话,目送观音扬长而去。
赵远谋吼道,“都散了,都散了!不去干活,在这里看什么小姐姐?还有,还不赶紧叫人来修门?”
观音走出司令部,也不管那些什么禁令,当即召唤出小银。小银迎风一晃,变得比司令部还大,观音一个纵身坐上小银,小银一闪即加速到超音速,往Z1要塞全速飞去。
小银突破音障时产生了巨大音爆,强大的冲击波几乎将整个司令部所有玻璃都震了个稀碎。负责巡逻的军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打算拦截询问,哪里追得上瞬间将速度提至一万公里的小银?
从司令部到Z1要塞,距离近七千公里,若是坐飞行器,单程就需要近7个小时。
但心急如焚的观音将小银速度提至伴星上的极限达每小时两万公里,七千公里只要二十分钟出头就能赶到。
观音伴星通有授权,但需要沿途打卡。豁出去的观音压根不管那茬,直接穿州过府,一路突进。
沿途军士想拦截,却追不上、拦不住;他们逐级汇报,最后得到的答复是:由她去。也只好作罢。
到了第一防线防区,众军士早已知情,更是一路畅通。
二十分钟后观音抵达Z1,落下云头,小榭和赵恭如正等得毛焦火燎。
这时Z1已经全员出动,整个要塞如临大敌。赵远思已率队回第一防线指挥部布置,也早已通知各处。观音前脚走出赵修德办公司,赵远思电话就打了过去,知道敌人即将大军犯境的赵修德顿时慌了,明白这时更不能得罪观音了。
赵修德心中将对面张枫等人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说好的互不侵犯呢?怎么刚帮你们把事办了,立马翻脸不认账?说好的好处费呢?
很快明白过来,被对面拿空头支票忽悠了。但无论如何,解决了石应这个三房的心头大患,立即打电话给三房老祖赵匡礼报喜邀功去了。
观音找到两女时,稍微缓过点来的赵恭如正在给赵良久打电话。
“爸,是我。”
“小石头失踪了。”
“您别急,听我说。”
“赵修德他们和敌军密谋,越级派小忍、小让、小隐、十九他们四个去交战区侦察,被敌人伏击。观音姐姐被赵修德等人以述职为由强行调回司令部。我们三个去救,却被敌人三个合兵期高手埋伏。
小石头为了让我们逃回,独自一人引开那三个合兵期,却闯入死地。就是妈妈牺牲那里。现在敌人集结大军,准备攻打我们。”
“观音姐姐已经回来了,我们还没商量。那里现在已是敌后,没有小石头,只凭我们三个不能过去。我们打算打退敌军后,再把小石头找回来。”
“您放心吧,我们不会冲动。”
“我们相信小石头还活着、还能跟我们团聚。”
“您也别担心,我们会照顾好小忍他们,保证他们能平安回去。”
“这事先别告诉小五、老家伙他们,他们什么也做不了,白白担心。等找回小石头,再跟他们提几句。”
“还有,两个星系要相撞的事,敌人知道了。我们这边很多人也知道了,你们要早做准备。”
“这些事都不要大张旗鼓。您也千万小心,小石头出事、三房一定想借题发挥。”
“好了,放心吧。先这样,观音姐姐回来了,我们先商量。”
赵恭如放下电话,观音当即就问,“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里小榭只说了个大概,观音需要知道细节才能判断。
小榭于是边哭边把事情细说一遍,观音越听越愧疚,泪水就没断过,还把掌心掐破、把嘴唇咬破。
小榭刚说完,观音大叫一声,“小石头、姐姐、小如,是我对不起你们!”喷出一口血,一头栽倒在地。
两女大惊,小榭忙把观音抱起,检查状态。
修行者不是医生,不过石应、小榭、赵恭如都经常受伤,对身体状态有基本判断。
两女忙活一番,确定观音就是劳累加急怒攻心,并无大碍。
于是小榭仍抱着她,赵恭如给观音喂下她们从各处秘境中找来的宁心静气、缓解疲劳的果汁,静等她醒来。
几分钟后,观音悠悠醒转。见小榭和赵恭如都关切地看着自己,心中又羞又愧,只哭喊道,“姐姐,你拿大锤砸死我!是我对不起你们!”
小榭也不生气、也不着急,和赵恭如一起紧紧抱着她。三个暂失挚爱的女孩,尽管此刻心中都有万千疑问,但长年相处、融洽至血脉联通,让她们在至暗时刻选择先以体温互相抚慰。
三女抱在一起,都哭得梨花带雨。
不知过了多久,小榭觉得自己好多了、赵恭如和观音也好多了,才轻轻松开两女问道,“观音,到底怎么回事?”
观音刚好起来的情绪,一下又崩溃了,哭道,“我是卧底!我是他们放在你们身边的终极卧底!”
小榭和赵恭如惊呆了,完全无法想象,和她们几乎是血脉相连、毫无保留的观音,竟然是卧底!
观音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小榭过很久方说,“那你对我们、对小石头,是不是真的?”
观音完全失去平时的冷静与庄重,如疯子般狂点头,“是真的,是真的!”
小榭和赵恭如一起松了口气。
赵恭如轻轻摩挲观音肩背,帮她顺气;小榭则轻声说,“那就好,那就好。你别急,只要你对我们是真的,就算一开始目的不纯,我们就能原谅你。我想,等小石头回来,他也能原谅你。”
“对,对!小石头!我要把小石头救回来!”观音喃喃道。
小榭又说,“我们现在满脑子疑问。救小石头的事得从长计议,你先说说,卧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观音在赵恭如抚慰下终于好了些,抽抽噎噎说,“还在黑星时,他们,帆船那些人,就认为你们是潜力股,又需要你们给他们找东西,就想放一些卧底在你们身边。他们先找上了方姐,还成功了。
后来,可能是被我拒婚的星都三线豪门纨绔说起过我,还有跟你们的关系,被有心人听到了。他们就找上门来,威胁说,我不去做卧底,就要灭了我们整个家族。只要牺牲我一个,他们就会给出天大好处。
我家那些糟老头子,正愁搭不上玄元家、赵家关系,这还用威胁?满口答应。还反过来劝我,说家里把我养这么大,培养得这么优秀,也该为家里出出力;如果我不答应,我关家就要灭门,我也成为孤魂野鬼、迟早沦为天豪玩物。
那时你们还没这么强大。我想着,他们说得也有道理。如果我不配合他们,你们根本救不了我;他们灭了我全家,一样可以让我过着悲惨的生活。
我那时、那时还喜欢小石头。很早很早,我就喜欢小石头。
可我也知道,我跟他之间不可能。不但当时双方家世差得太远,我的骄傲也让我不肯低下头来跟姐姐抢他。那时我也没想过,我们三个能一起相处得这么好、能接受一起分享他。
于是,做卧底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接近小石头、跟姐姐抢他的好机会。我家里那些老不羞的甚至说,就凭我这胸挺腿长、玉面观音的样子,只要一脱衣服,还拿不下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
我来做卧底,连借口都是现成的:我抗婚、被家里赶出来了!你们刚好又有多余船票;这事,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了!连帆船都没想到这么顺利!
我到酒吧一醉、一哭,你们就全信了!更何况,我是真的不想嫁给那些天豪子弟做妾、也是真的喜欢小石头!”
小榭忍不住苦笑道,“演技真不错,比那些流量小花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