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分明是痛苦的、不好的回忆,却还是会反复的想起来。
阮芽抬手将别在耳间的凌霄花取下来,在阳光下,它像极了火舌的颜色,橘红色的,热烈非常。
某种意义上来说,封迟琰说的也没有错,这花确实衬她。
她亦是一团橘红色的、热烈的火焰,焚烧的尽头,只有一捧余烬。
凌霄花被她握在手里,花汁被挤压出来,像是暗色的血。
……
阮芽转身走上连廊,封迟琰刚跟人打完电话,见她回来,问:“花呢?”
“啊……”阮芽摸了摸耳朵,道:“可能
是不注意的时候掉了吧。”
封迟琰瞥了眼她手指上间的痕迹,却什么都没说,道:“走了。”
阮芽喔一声,跟在他后面,问:“那我姐……”
封迟琰:“已经送走了。”
阮芽先是点点头,又疑惑的:“那我?”
“你不是只请了半天假?”封迟琰抬腕看了眼时间,道:“吃个饭,然后送你去上班。”
“你监视我?”阮芽皱起眉。
“不算监视。”封迟琰语气有些淡:“是有人以为你请假是出了什么事,电话打到了我这里。”
阮芽:“哈?”
封迟琰没跟
她说多事的阿比德老头儿,只是问:“不饿?”
那还是饿的。
阮芽摸摸肚子,赶紧跟上去。
到了门口,滕家的老家主亲自来送,裴回抱着胳膊站在旁边七八不服八个不愤,被老人家拍了下胳膊:“阿回,叫表哥!”
“……”裴回不情不愿咬牙切齿:“……表哥!”
“噗。”阮芽没忍住。
裴回凶狠的盯着她。
阮芽咳嗽一声,拉着他到了旁边,掩着嘴小声说:“你记得啊,今天你只是回来看你外公外婆的,其他什么事都没有。”
裴回:“要你说?”
……”
大龄问题儿童真是不管过去多少年都这么欠揍。
阮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跟着封迟琰一起离开了。
“阿回啊。”老家主颤巍巍的问:“你认识琰爷身边那小姑娘?”
“不认识。”裴回说:“偶然遇见的。”
老家主道:“你们年轻人好沟通关系,跟人家打好关系,毕竟她跟琰爷……”
裴回打断他:“外公,难道封迟琰身边有个女人我就要打好关系?那他要是三宫六院怎么办?”
老家主:“……琰爷不是那种人。”
裴回冷笑:“是啊,当年谁不说他深情专
一,结果呢?”
老家主只好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难得来一趟,你外婆给你做了咕噜肉,走走走,咱们吃饭去。”
……
中午阮芽和封迟琰吃的粤菜,吃完饭后陶湛送进来一个袋子,阮芽正好奇呢,封迟琰就打开了,里面装着盒药膏。
封迟琰垂眸拆包装,阮芽趴过去问:“这什么?”
“消肿的。”封迟琰说,“刚不是闹着手腕痛?”
阮芽看了眼还红着的手腕,挑眉:“那你不是让我忍忍?”
封迟琰顿了一下,道:“这种话,你就总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