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之前就说找个合适的时间,没想到封迟琰动作倒是挺快。
“嗯。”阮芽道:“我这就回来了。”
她跟费霓道了歉,领着夏宜一起走出饭店,阮芽问:“你回家去么?”
“我跟你一起去姑父家吧。”夏宜抱住阮芽的胳膊:“我也好久没有见姑父了。”
阮芽无情揭穿:“你其实只是想见封迟琰。”
夏宜:“被你看出来了。”
她蹭了蹭阮芽:“虽然你们马上就要解除婚约了,但到底是我前姐夫嘛,我去看看。”
阮芽也没有阻止,夏宜爱去看就去看吧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到了阮家,就见前厅里热热闹闹一群人,阮沥修和阮家三兄弟都在,戴丽玟正在招呼客人。
阮芽一眼就看见了封迟琰。
近日春寒,他似乎格外畏冷一点,穿了一件有些厚度的圆领衫,纯黑色,一点花纹都没有,坐在银白色的合金材质的轮椅上,眉眼锋冷,淡漠优容,直让人觉得遥远不似人间客。
余森月站在他身后,正在跟戴丽玟说什么,脸上有浅淡的笑意,乍一眼看去,金童玉女不过如此。
夏宜小声说:“芽芽姐,你真要跟他退婚啊?感觉好亏。”
“……”阮芽无奈道:“怎么,看人家长得好看就觉得亏了?”
夏宜道:“你之前跟我说好看,我没想到这么好看啊,不如你们还是……”
阮芽:“你没看见他旁边那位?那是他救命恩人。”
夏宜就叹口气:“以前的话本子都写小姐被书生救了以身相许,这还是第一次见着书生被小姐救了以身相许呢。”
阮芽轻声说:“封迟琰是个重情的人。”
“什么?”
夏宜没有听清,阮芽也没有再重复,只是抬腿进了前厅。
夏宜乖巧的喊了姑父和哥哥
们,就跑去一边坐着了。
“既然小芽回来了,就交换信物吧。”阮沥修声音冷淡,“落榆。”
阮落榆手里捧着一个檀木匣子,他将匣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翡翠镯子,帝王紫,正冰底,见光不死,反而更加浓艳,十分漂亮。
翡翠里面紫色本就稀少,俗话说十紫九木,就是说的紫色浓种水就一般,但这只镯子种水一流,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用这样的东西做信物,可见当年两家很重视这个婚约。
余森月接过了匣子,封迟琰将手里的木盒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枚玉扳指,浓艳的绿色近
乎妖异。
阮落榆刚要伸手拿回阮家的信物,阮芽忽然道:“我来吧。”
阮落榆一顿,让到了一边。
阮芽弯腰,将那枚玉扳指取出来,对着光眯起眼睛看了看,好一会儿,将它捏进手心里,道:“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封迟琰垂眸将盒子盖上,没说话。
“这是庚帖。”阮沥修从桌上拿起红色的帖子,“当日订婚后,你父母没取走小芽那份,这是你的,小芽。”
阮芽上前拿过了庚帖,交给封迟琰,
封迟琰垂着眼皮,抬手将庚帖接过,“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