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真的是当年那颗不翼而飞的糖……
阮芽握紧手心，紧紧地攥住了那颗糖。
那么，博物馆的主人将这颗糖放在这里，他所谓的“殉道者”，指得是她自己，还是孟尽？
阮芽抿着唇，将糖果放进兜里，又去了第三和第四间房。
这两间房的铭牌分别是“愚人”和“智者”，阮芽猜测大概是主人将一些和他关系不是很亲密但遇见过的人分成了这两类。
这两间房阮芽一无所获，剩下的五六间房，铭牌分别是“爱人”和“亲人”。
阮芽站在门口，愣了许久。
爱人，亲人。
她皱眉走进第五间名为“爱人”的房间，这里面和其他房间都不一样，连架子都没有，地上满是尘土，可见从一开始，这里就没有放过任何东西。
博物馆的主人，没有爱人。
或许他以为自己会有，但最后，他并没有拥有。
阮芽转身打开最后一间房门，这间房里面只有两个架子，可见里面的东西也不多，阮芽仔细找了找，一无所获，正准备出去，她忽然看见这间房的窗户是开着的。
准确来说，是开了一个缝隙。
别的房间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怎么唯独这间房不同？
阮芽推开窗户，就见从这里看出去，风景竟然很不错。
不论是城市中心，还是远山叠嶂，还可以看见江水蜿蜒。
阮芽垂眸，见窗户缝隙里卡了个小东西。
是一枚纽扣，木制的，很小，应该是衣服上的装饰品。
——曾经有人从这间窗户爬进来，不小心掉了一枚纽扣，正好卡住了窗户，以至于窗户关不严实。
阮芽仔细打量那枚纽扣，好一会儿，她将纽扣放进外套口袋里，走出房间，下到一楼。
封迟琰站在那些没有任何字的牌位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芽问：“有什么发现吗？”
“算有。”封迟琰说。
“算？”阮芽疑惑：“什么叫算？”
封迟琰说：“这些牌位里，有一个上面，刻了字。”
阮芽一愣，立刻去看，但几百个牌位，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能找到的。
“跟我来。”封迟琰说。
他走到最里面的那排牌位，指了指最边缘那个：“这一个。”
这个牌位的年份似乎比其他的都要久远一点，颜色要深沉一些，做的也很粗糙。
阮芽弯腰认真看了看，就见这一块上面真的是有字的，但因为刻的非常浅，且非常的抽象，很难发现。
阮芽伸出摸了摸那几个字，无语道：“这是鬼画符吧？写的什么东西？”
这几个字抽象的哪国文字都不靠了。
封迟琰却说：“上面刻的是，‘余灵归处’。”
阮芽惊讶：“这你都能认出来？！”
封迟琰：“仔细看看还是能辨别出来的。”
“余灵归处……”阮芽喃喃，而后忽的抬头：“……这是他自己的牌位？！”
“嗯。”封迟琰说：“如果从字面意思理解的话，就是这样。”
这里上百块牌位，最开始的一块，却是他为自己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