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我来迟了

“砰”地一声响后,有东西轰然碎裂。

飞溅的碎片卷着灼灼的灯光往四周铺开。

虽然有人挡住,但秦溪还是明显感觉到肩膀上一阵刺痛。

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开了。

“哎呀,伤到人了!”

“啊,钱少的手臂流血了!”

“快叫救护车!”

四周的声音如潮水般拍打开来,整个场面一下子混乱了。

秦溪在听闻有人提到钱少两个字的时候,浑身一绷,轻轻抬头,余光便看到了两只手臂横向张开,似是一双翅膀把她保护了起来。

她不由皱眉,回头转身。

在她有动作的时候,钱城已经飞快收拢了手,同时左手按紧了右手手肘处。

但还是止不住那一股汨汨流下的热流。

秦溪回头时,先看到的是钱城那张隐隐发白的脸,而后才看到被他按住的右臂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几乎染红了他整个浅灰色袖子。

然而不等她出声,钱城已经看到了她肩膀上的划伤,脸色一变,“秦溪,你肩膀被划伤了!”

她本是要伸手的,但看到自己的左手染满了血,这才放下。

下一瞬,文尊已经冲过来了,看秦溪的肩膀被划破,还流出了血,立刻出声冲森特吼,“叫救护车,拿药箱!”

“是。”森特急忙往客厅跑。

文望和文元元也过来了,同时过来的还有其他宾客。

“秦溪,我的天!你肯定疼死了。”文元元看到秦溪受伤的肩膀,就吓得捂住了嘴。

“没事,我还好。”秦溪感觉自己的伤不重,倒是钱城……

“药箱来了,这都是止血的。”

森特来了,拿出了一大堆用得上的药品。

文尊二话不说抢过,小心地为秦溪消毒止血。

森特立刻帮钱城看伤,发现伤口很大,而且出血量不小,担心道:“钱公子的手伤很严重,你先忍耐一下,我帮你先处理一下。”

钱城咬了咬牙,点头,“那就麻烦森特先生了。”

文尊这才注意到钱城也受伤了,但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帮秦溪处理伤。

很快,救护车来了。

医院。

秦溪的伤只是皮外伤,但伤口也不浅,处理完伤口后她感觉后背濡湿,便去了一趟洗手间。

这才发现半个后背都染了血。

幸好之前文尊先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不然自己这样还不知道要吓到多少人。

钱城还在急诊室处理伤口,她没有再里面留太久。

经过这个意外,文望想带走文元元的事也被搁置了。

所以,文家人都在急诊室外等着。

见她回来了,文元元立刻问道:“秦溪,伤口疼不疼?”

秦溪摇头,“不疼,钱城怎么样?”

“还不知道,医生说伤口很深,不知道会不会伤到神经。”

秦溪一愣,感觉心里有些沉重。

文尊看她神情不对,想要出声安慰,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文望看自己哥哥欲言又止,知道他是不好开口,便出声对秦溪说,“秦溪,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秦溪淡淡点头。

“尊老!”钱刚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混合着急促的脚步声,奔到了文尊面前,“我听说阿城受伤了,他没事吧?”

这是他们俩第一次在秦溪面前见面。

文尊本以为秦溪会在意,但看她神情平淡,不像是在意,才出声回答,“还在处理伤口。”

“怎么回事?好好地阿城怎么会受伤呢?”钱刚不得其解。

森特只得开口跟他解释。

文望注意到在钱刚出现后,秦溪虽然神情不变,但是双手却不自觉交握在了一起,而且眼睛也看向了低处。

这是紧张的表现。

她是怕钱家人怪她?

所幸,钱城的伤没处理太久,十分钟后护士出来了。

“病人的伤口已经处理了,但是因为伤口深流血多,加上病人开始发烧了,所以医生让我问你们是住院观察一夜,还是现在去打点滴?”

“住院吧。”钱刚毫不迟疑地回答,“我是他的父亲,我来办住院手续。”

既然阿城是为救秦溪受伤的,那就是一个机会,不能就这么白白流失了。

听闻钱刚的话,文尊立刻对森特吩咐道:“跟钱先生一起去办手续。”

“好的。”森特与钱刚一起走。

“不必!”

一道沉冷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秦溪听闻后,猛地抬起了头,暗淡的眼底瞬间迸发出了一丝亮光。

其他人听闻声音也齐齐看了过去。

尽头处,一道黑色身影从容走出,如刀削般的五官,棱角分明。如深潭的眸子,深沉幽冷。

他疾步走来,冷冽又清贵。

秦溪看到他,隐忍的情绪悉数钻了出来。

傅靳城看她满眼委屈,一副小可怜的样子,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

“抱歉,我来迟了。”

秦溪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把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虽然她努力克制了,可是在看到钱刚急匆匆来看钱城后,心态还是有些崩。

她也需要家人。

“没有,刚刚好。”

两人旁若无人地相拥,让那边的人齐齐色变。

傅靳城却视若无睹,立刻吩咐徐程,“徐程,陪钱董去办住院手续。”

“是。”钱城看着钱刚,侧身道:“钱董,请。”

钱刚不耐地看着他,出声拒绝,“傅总,不必了,我跟森特先生去就行了。”

“秦溪是我的太太,既然钱总是因为救她受伤,我理应承担一切赔偿责任。”

听闻他的话,在场人的脸色都变了。

森特没办法坚持,只得道:“既然傅总坚持,那钱董便跟傅总的助理去办手续吧。”

钱董冷哼了一声,直直往前走。

徐程立刻跟了上去。

傅靳城低眉看着秦溪披着的西服外套,眼波一沉,却不露声色。

文元元见傅靳城直直看着秦溪身上的外套,怕他误会,出声为秦溪解释。

“傅靳城,秦溪受伤了,衣服染了血,我叔叔才把外套脱给她,让她披着的。”

傅靳城眼底的锐气一淡,看向文尊的视线,冷淡却不失温度。

“多谢尊老体恤我太太,您们也奔波半夜了,辛苦了。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就好。”

文尊听懂了他的意思,是在告诉他,秦溪的事自己插不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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