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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陆织念究竟在打什么算盘。看着冷静躺在地上的女子,祁连策收回探究的神情,终又冷漠的出了竹林。
祁连策到了竹林外,一旁等候的青梨和秋棠忙得跑了过来。
他双手合十,淡淡说道:“阿弥陀佛,那位姑娘与我说话一时激动,竟晕了过去,二位还是快替她寻个大夫吧。”
两个丫鬟一听这话,便忙得跑进竹林寻人。
二人小跑着进了竹林,见陆织念躺在地上,额间汗水打湿了头发,面目却并无挣扎之色。
像是急兆晕过去的。
“姑娘!”
青梨忙过去扶起陆织念,秋棠便忙得替她擦干脸上的汗水,还有手上的泥土。
二人一直轻唤陆织念,却始终不见她醒来。
之后也来不及整理,二人便急匆匆的要带人赶紧去找大夫。
两人搀扶着陆织念出了竹林,却见祁连策还在一旁。
男子静默站立在竹林,背影苍劲如松,似是在等她们出来。
今日之事,这两个丫头其实是有些怪祁连策的。
他们姑娘向来身子骨很好,怎么可能说几句话就晕倒了?
还冷汗全出,这般狼狈!
二人以为是祁连策拒绝了陆织念,又说了些难听的话,刺激到了陆织念的自尊心,是以她才会晕倒。
她们对此深信不疑,因为今年花神会上,她们家姑娘便是从矮楼上摔了下来,其实也没受伤,可偏就晕了过去。
不过不管真相如何,她们两个丫头是不能对祁连策无礼的,于是碍着身份,还是屈膝行礼,“多谢齐王殿下告知。”
谁料祁连策却毫无身价,竟还礼貌的回了个佛礼,“阿弥陀佛,贫僧如今是修行之人,早已抛却俗世前尘,二位不必拘礼。”
不等秋棠和青梨觉得惶恐,他便继续开口,“还是请个大夫,好好瞧瞧这位姑娘的癔症吧。”
祁连策以为,一个人能从正常的样子突然疯狂至此,许是患了癔症。
癔症一发,便会疯魔不成型。
可秋棠和青梨听了这话,不禁面面相觑。
“癔症?”
祁连策不想继续深究,他也不想多管闲事,说完这话,便转身就离开了竹林…
这边秋棠和青梨二人,艰难的将陆织念扶到了马车里,然后就赶忙要回城寻大夫。
这一路还没到相国寺,倒是就赶回去看病了,还真是不宜出门。
马车走得急,就开始晃动起来。
陆织念不知过了多久,晃悠的觉得她已经死了,车帘被风吹起,偶有阳光照在她脸上。
陆织念再迷蒙中恍惚,仿佛仙人就要告知她已经功德圆满,准备受封成仙。
可惜下一秒,梦境破碎,陆织念猛的惊醒,像是极渴的鱼苗,濒死呼吸。
青梨惊呼,“姑娘,您可算是醒了!”
秋棠慌张的看着陆织念,生怕她有什么不适。
陆织念急促的呼吸,过了一会儿,总算回过神来。
她茫然的看着马车,不免皱眉,“怎么了?我怎么在马车上?”
她刚刚不还在竹林里逼迫祁连策吗?
怎现在就在马车里了?
青梨知道陆织念这是一时迷糊了,于是主动说道:“您和齐王殿下在小竹林里说话,突然晕倒了!您不记得了?”
秋棠在一旁也忍不住担忧,“姑娘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咱们正在去医馆的路上呢!”
陆织念一时心思回笼,想起来方才发生了什么。
于是茫然道:“没事,我没事,快回府吧。见到了齐王,我心里高兴,这才晕倒了,我没事的…”
“真不用去看大夫吗?”
陆织念摇了摇头,很是确定。
她肩膀酸痛不已,方才突然就被打晕了,她毫无还手之力,甚至没有一丝反应过来的机会。
这般好的身手,真的会出现在一个武功尽失的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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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织念魂不守舍的回到了潇湘苑。
今天又失败了。
她不明白,不明白祁连策都破戒了,为何不索性犯下杀戒?
她简直是,受够了!
可此刻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今日暴露身份,之后再见祁连策便一定会被发现,还会与自己刻意保持距离。
之后想要再靠近祁连策,定然难上加难。
陆织念一时苦恼,恼得眉头紧皱,久久不能舒缓。
她一时间想不到下一次该如何进一步实施计划,于是便喊来了孟十方。
因为通过今日一事,她想自己有件事需要确认。
“十方,武功尽失的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一掌把人劈晕吗?”
陆织念试探性的问道,并且希望能够得到准确的答案。
孟十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问,可他还是恭敬的回道:“没有武功的人学了技巧之后是可以把人劈晕,但若神不知鬼不觉,却是不可能的。”
陆织念不死心的逼问:“十方,近来你时常出入骊山盯着祁连策,有没有发现他出现异样?”
“异样?”孟十方表示不解。
陆织念见他没想到异样之处,于是试探性的提醒,“就比如,他其实还有武功?”
孟十方顺着陆织念的话思虑了许久,可还是坚定得说道:“根据属下关注,齐王的行为举动却是没有武功的,至于异常…属下没有发现。”
孟十方说的确实是实话。
因为齐王每天的作息和行为举止都和寺庙里的僧人一模一样,并无任何越矩。
白天抄书礼佛,晚上了便跪在佛前一心礼佛。
孟十方盯了祁连策也有一段日子了,可并没有发现有何异常。
可今日陆织念这么一问,孟十方也不由得生出疑惑。
难不成…今日陆织念突然晕倒,是被齐王殿下给劈晕的?
想到这儿,孟十方忽的睁大了眼睛。
如果真是如此,那事情可就糟糕透了!
“姑娘是怀疑齐王殿下武功尽失是装的?”
陆织念挑眉“不然?他可以在我保持清醒的时候将我劈晕?”
说起来还真是可笑。
陆织念感觉自己实在可悲,苦笑道:“若真是这样,那所有人都被他蒙在鼓里。也许我们一开始就被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