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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下积极搞事情的轩辕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还坐在坑里侃侃而谈呢。
“妈你就放心吧,你儿子五岁起就跟着你老伴儿合法挖坟刨墓,我做的飞抓万无一失,不会有人发现的——为啥不请假?额...学校不够揍啊,不让我请假,要不我能这么可怜巴巴的,惦记我手术的老爸,大半夜跑出来吗...”
说得是各种心虚,芊默都听出来不对劲了,扭头问咬牙切齿的马景天。
“学校有这么不近人情?他父亲做手术,不让回家看看好歹也让打个电话吧?”
马景天呸了一口。
“屁!你知道这家伙多混吗?要不是他自己撒谎前科多,能请不下来假?”
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这个叫轩辕的家伙一入学就请假,今天这儿不舒服明儿那难受的,学校虽然严格但也不至于残暴到有病不让请假。
再加上这家伙的确能拿出三甲医院开的诊断证明,就给他放假了。
结果当天晚上,被出去办公的教官堵到这家伙坐在距离学校不远的烧烤摊儿上,一手撸串儿一手拎着啤酒,晃晃悠悠朝着网吧走,差点没给教官鼻子气歪。
更可恨的是,过去抓他,这小子竟然从兜里掏出一个吊瓶,对,吊瓶...
裤衩一下给自己戳上了,啤酒瓶子一扔变成高举吊瓶秒变艰难撸串的小可怜。
这哪里像是警校生?这不就是个地痞小无赖吗?
要不是校医检查说这家伙的确是在生病发烧,这货可能直接被踢出去,被学校开除了。
军训一共十天,里面有好几天都在花样请假,刚入学就整这么大幺蛾子,全校都出名了,结果这货前两天又请假,说家里有急事,父亲手术什么的,没人信了。
狼来了说得就是这路货,活生生给后路作死了,谁知道他父亲真手术了,担心家里人又被告诫再出幺蛾子直接开除,情急之下必有勇(莽)夫,不让出来是吧?
人家自己做个机关跑出来了,就是这样好棒棒哦。
芊默刚翻墙的时候看到墙上的几个轻微抓痕,再联想到他从楼里“飞”出来的那个画面,大概猜到了,这人应该身上带着一种可以伸缩犹如弹簧一样的飞抓,借用工具攀岩走璧,做到这个不算多难。
实际上,小黑和他带的兵都能做到,只不过用的工具跟这小子不一样。
芊默明白了,闹这么大只派几个人出来这不是疏忽是故意。
学校要是出手,这事儿就大了。
坑底下这小子的所作所为,虽然荒诞却也没造成严重的后果,违反了纪律却也不是罪大恶极。
这事儿说大很大,足够开除标准,说小也小,当着全校念个检查就过去了。
校方授意学生会酌情处理,想必也是看中这小子的能力了。
刚入学就展示出如此与众不同的一面,小小年纪就能打造出这些道具,还能躲过层层关卡溜出来,这小子的确很有才,如果这份才华加以引导用到正地方一定大有作为。
如果真是家里有急事那就有可能雷声大雨点小,敲打一顿后网开一面,但这小子如果跑出来是为了扯用不着的,校方怕就要挥泪斩马谡开除了。
校领导大概也是想考察下几个要比赛的重点学员的个人能力,所以让马景天等人带了四个新人进山,这是一次双向考核,也就是说,学校一开始就知道不是闹鬼,是轩辕绪在作妖。
将计就计来了个双向考察,领导们也不是吃素的,这一手玩得相当漂亮,如果不是芊默脑力够用经验丰富,这些新生绝不会想这么多。
看来学校也不是只有冷硬无情的一面,只是这份爱惜人才的柔情,不是所有人都能领悟到的。
马景天就没领悟到,他就知道坑底下内个臭小子欠扁了。
“什么高手如云警校里的前三啊,妈,你都不知道,这里面的师哥们一个个脸倒是挺黑的,不苟言笑又臭又硬的,但是能力不够,还不是让我来去自如么...对了,我跟你讲个好玩的事儿啊。”
轩辕绪对着电话八卦,“我们学校比武大赛的季军前两天让人给打成空中飞人了,哈哈哈!”
听不下去了,空中飞人马景天撸胳膊,压低声音在对讲里报告了位置,通知其他几组队友快过来削臭不要脸,让芊默原地不动,他下去了。
等不及队友到来了,他得提前揍这个轩辕臭小子一顿,把他打成轩辕大土豆!
严肃的气氛瞬间朝着搞笑的方向发展,芊默看着这一幕特想笑。
突然,芊默感觉到身后有轻微的声响,还有人低声叫了她的名字,回头,只见月色下站着一人。
一个让她不会感到害怕,甚至看到就会感到温暖的人。
这边芊默跟人面面相觑,那边坑下的轩辕绪正在对着电话滔滔不绝地吹牛,吹到一半就觉得身后凉飕飕的,手里的手机倏地不见了。
再一抬头,妈耶!!!
这不就是内个传说中的空中飞人?!
马景天握着手机,礼貌道。
“阿姨您好,我是轩辕大土豆,我是说我是轩辕绪的师兄,我仅代表校友问下,叔叔的病情怎样了?”
轩辕绪的母亲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了。
“谢谢你们的关心,他今天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感谢校方的关心,让绪儿专注学业不要请假回来了,他父亲我会照顾的,请他一定要好好完成学业,早日实现成为警察的理想——我儿自幼顽皮,你们该打打该教育教育,只要不开除他,随便学校怎么教育。”
“请阿姨放心,我们学校建校60多年来一直致力于培养高素质应用型警务人才培养,无论多顽劣的人只要进了我们学校,在严格的校风熏陶下,一定会成为有用的人才,请叔叔放心养病。”
马景天对着电话一本正经,“祝叔叔早日恢复健康,阿姨再见!”
轩辕娘挂了电话,对着嘟嘟的话筒沉默片刻,然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
“小兔崽子到底惹了什么祸了?人家说的‘无论多顽劣的人’...说的该不会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