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要退婚从商》全本免费阅读
夜凉如水,露水顺着草叶滑落,不知让谁的裙摆带了去。
一抹黑色身影从宸院中闪过,直直落在了霍凛书房门口处,轻似一片不起眼的落叶。
彼时正坐于书案前处理这手中军务的霍凛,手上动作一顿,慢慢凝于笔尖的墨珠啪嗒一下落于折子上,很快便晕开了一片,将少部分字迹遮掩。
他鹰隼似的眸子,冷得瞥了过去,只瞧那么黑影,轻叩三下门。
“进,”霍凛不动声色,低声道了句。
外面的人得到指令,手脚并用推开门进来,又麻利地将门闩放下,双手拱起,跪于书案不远处。
“主子,方才我去正院看过了,却有人在二公子房中,只不过两人叙话甚是谨小慎微,从中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堪堪能得知二公子对其存有畏惧之心。”
身着夜行服前来禀报消息的正是明朗,出了今日之事,不免要防着些霍扬聆,若是其真与此时有关霍凛断不会就此任其算计。
霍凛带着几分惆怅地点了下头,眼睛则是落在了书案边上的花枝子,那花枝已经有些惨败,这正是今日送往医药局的那枝,tehu.org 火鸡小说网
这上面的花蕊将滴了凝骨露,若是长期让其近身并吸入的话,正如它的名字那样,凝骨,行动会变得僵硬,直到整个人全身上下的骨头像那筑石的铁水一样凝住无法动弹。
这凝骨露味道极重,与鸣蜩的繁花浓香混在一起才将将遮掩过去。
“将最近搭理花木的匠人统统唤到房里来,我要亲自审问。”霍凛将那枝子溺入了洗笔的青花瓷钵中。
墨色的水很快就将惨败的花片包裹侵蚀,细纹间很快便浸透了墨色。
“此事是否要告知夫人……”
霍凛抬手轻落,浅浅思索了一番道,“不用,凤尾阁的事情就已经够她忙得了,这点儿小事就不用她劳心费神了。”
片刻后,悉数花匠跪于一堂连声喊着冤枉,此事本是暗中进行的,除了他,褚望遥,与明朗再无第四人知晓,可这些花匠上来就喊冤,这很难不让霍凛疑虑府中让人在暗中安插了眼线。
霍凛将沾满墨水的花枝子,大力甩向花匠,大滴大滴的墨水落在那些粗糙麻布衣上。
霍凛阴险地扫视着他们身上所穿的麻布衣,有两人的格外后,像是裹了好几层在身上,好似在过寒冬一样。
这府中的花匠每日与那花草泥土打交道,就算是换衣也很少,更何况这今日刚做了洒水的活计,身上落下泥点是难免的事情,这种时候都难免换上轻快的衣服。
两人非但没有穿得单薄,反倒是将自己裹了起来,
可是在这种天气下还裹得如此严实,不免让人生疑。
在撒洗完毕后是,霍凛就让人把花匠看了起来,没有一个人有机会换下衣物
这凝骨露若是与肌肤直接接触定是会钻入皮中扩散开,想要做此事的人也定会小心翼翼地。
“你们两个留下其余的人都回去吧。”霍凛犀利地看向裹着厚厚衣服的两人。
众人褪去后,明朗结果霍凛递过来的瓷瓶,顺手将上面的塞子拔掉,他诡笑着走到那两人边上。
“还真想不到你们两个人胆子这么大,敢在宸院下药?想必你们二人也知道这凝骨露有什么危害,那就替将军试试这样药吧,看看那凝骨露厉害,还是着瓶药厉害”说着明朗不顾两人的连声哀求,将瓷瓶中的东西从两人的头顶浇下。
这瓷瓶中装的虿皮水,只要与皮肤接触便会似万虫啃咬,肌肤内部也像是钻入了食肉啃骨的蛆虫撕咬,随即皮肤会大片脱落,失去生机。
嘶嘶啦啦的虿皮水倒在两人的头上,透过紧密的发丝,流到了头皮上。
只见瘫跪在地上的两人胡乱扯着头发,血淋淋的头皮都让他二人扯下了大片,血水顺着鬓角流到了脸上。
粘连着些许发丝的头皮开始发皱,密密麻麻的皮皱布满整块头皮。
他们惨叫着,但是霍凛丝毫没有让明朗停下的意思,而是把另一个瓷瓶摔在了地上,冷声道:“若是想好受些,这地上便是解药,涂上了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他的双目仍旧幽冷如林间潭水。
解药撒了一地,里面还掺杂着细碎的瓷瓶渣子,可尽管这样,那两名花匠仍是不顾死活地用手在地上胡乱地将那少得可怜的解药往自己头顶摸。
双手与头皮接触的一刻,火辣辣地疼钻入了神经,细碎的瓷瓶渣子随着他们手的摸弄在头顶又划出了不少的口子,随后嵌入了肉中。
双手也是烂的不成样子,可就是为了头顶的痛苦能少几分,两个花匠净接连将脑袋抵在地上蹭着那已经逐渐消失的解药。
为此两人大打出手,地面也是混杂着模糊的血迹。
见状,霍凛从塌上慢悠悠的起身,从腰间拿出了个红色的瓶子,开口道:“若是你们两人能供出幕后主使,这解药我便给你们,当然你们别无选择,就看你们二人想死还是想活。”
两明朗花匠听到霍凛手中还有解药立刻扑了上来,布满污血的双手攥着他的衣角,污血中杂这发丝粘在了他衣摆上。
霍凛厌恶极了,一脚将两人踹开,让明朗将其按在柱子上。
“先说先得,毕竟这解药只有一瓶,也只能解你们一人的燃眉之急。”
两人开始不顾疼痛的张牙舞爪,胡乱说着。
“是二公子——是二公子叫我在花蕊间点上凝骨露的——”他们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刺耳。
颤抖的□□中不断地指认幕后主使。
霍凛闻言拿着瓷瓶的手逐渐攥紧,“霍扬聆……”夹杂着气愤与不屑地哼笑了一声,他从未想过霍扬聆会有如此大的胆子。
后将瓷瓶丢给了明朗,“处理干净后把人送回正院,这地上的血污也叫人冲刷干净些,我不想再在这书房中闻到血腥气。”
那红色瓷瓶中哪里是解药放的不过是刮肠散,花匠争抢着明朗手中的东西,根本不用他费什么力气,这毒药两人便自愿吃了下去。
他动手捂住两人需要惨叫出声的嘴。
穿长之痛一过,两名花匠七窍流血而亡,瘫倒在地。
透着只黏了一层杏白纸的窗棂,朦朦的月光洒在桌案上慢慢晕开直到她的烦乱敲打着桌的指尖。
明日便是凤尾阁开业的大日子,她焦虑极了,傍晚桑枝送上来地糕点也是一口未进,就连粥露也不曾喝过一口。
房中静悄悄的,外面的凉风透着支起的窗灌了进来,此时的风早无了白日里浓香,但到是清冷的许多。
未携着压人的香也让人松快了不少。
马蹄声落,一男子正提着食盒子进到宸院,他快步入了褚望遥的房中。
“听桑枝说晚间送来的点心你都不曾用过,是不是不喜欢?”
他讲食盒子放在桌上,随即将食盒打开,热腾腾的高糕点香飘了出来,轻一下,重一下地勾弄着褚望遥的味蕾。
她忽的直起了身子,她确实也有些饿了,想着过会儿那拿桌上已经放凉的点心垫垫肚子,却没想到自己这还未来得及起身,霍凛便带着刚出锅的点心来了。
她移步到桌前,不过礼仪形象地用手拈起了一块儿杏花酪,甜丝丝的味道瞬间在舌尖蔓延开来,她意犹未尽地轻舔了舔指尖。
“你这是去凤客楼了?这么晚你处理完公事不应该早歇下了吗?”她一边吃着,一边抬眼瞧着坐于自己对面的人。
“你这儿还饿着呢,我怎么能就睡下了呢?怎么说也得先将你这肚子填饱不是。”霍凛打趣着,含情的眸子则是一直落在褚望遥的身上,一刻也不曾移过。
“算你还有些良心,每把我这个整日陪你应付长宁侯的人抛之脑后。”褚望遥嘟囔着。
他嘴角染笑,“怎会呢?就算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说着霍凛的手不自觉地附上了褚望遥的头,温柔地抚摸着,察觉到褚望遥咀嚼的动作慢下来是,他的手陡然一顿,又放了下里。
眼神倥偬,慌措间起了身。
“明日便是凤尾阁开业的大日子了,你吃完东西,早些休息。”
霍凛压抑着复杂的情绪,退了出去,他抵在门后站了许久。
褚望遥放下了手中方才拿起的糕点,思绪乱糟糟的瞧着那抹略显凝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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