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一声沉长的鸣笛吼叫,站上的行人纷纷退避,火车像一头凶兽呼哧着粗气向前冲去。
绿皮火车内,方静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裹来到了卧铺,确定床铺无误,顿时把身上沉重繁所的行李,歇在了床板之间的空隙。
他们坐的是软卧,算是旅客列车中最舒服的车次,相比较价廉的硬卧,软卧的空间显得宽阔,可以摆放更多的行李,而且软卧的床垫里充满了棉絮,摸起来更加的柔软,让旅客得到宾至如归的享受。
不仅如此,最重要的是带有一个门,可以提供私密性,有效隔绝走道的吵闹。
“爸,怎么样,我就说软卧舒服吧,一开始你还不同意,现在爽了吧!”方静躺在卧铺上,惬意的眯着眼道。
方父摸了摸柔软的床垫,有些感慨道:“都快比上家里的软床了,这些年没出过远门,都快忘了火车上也是可以睡觉的了,想当年,我们乘坐火车都是站着,最舒服的时候就是趁着没人偷偷的坐一会儿,现在...”
就在方父感慨万千,嘴里念道一堆有用没用的碎语,门口赫然出现一对妙龄的女性,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约摸三十好几,带有成熟风韵的气息,另一个则恰恰相反,二八年华,气质就像一朵白莲花,透露出一股青春味道。
只看外表的话,二人显然是一对母女。
看见有人进来,方静故意咳嗽了几声,疯狂的给他打起眼色,希望唤醒感慨中的方父。
可方父却一脸意犹未尽,闭着眼睛坐在那里高谈阔论,诉说着年轻时候的陈年往事,说着那些年走南闯北的江湖趣事。
不知是方静的提示起了作用,还是闻到了女人的诱人香味,方父顿时停了下来。
看了眼诡异的方静,随后他的脑袋慢慢的向门口转去,唰的一下,他的老脸顿时涨红了,低下头结巴道:“不,不不好意思,这是你们的床铺啊!我我走,我走。”
说着,就站起身来匆忙的向外走去,还好方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没有让他再出洋相。
“爸,你的床铺在我上面呢,你跑什么啊,算了我去上铺吧,你就坐在下铺好好休息吧。”方静充满笑意道。
闻言,老脸羞红的方父眼神躲闪,赶紧拒绝道:“别,你就待在下铺,我去上铺,我去上铺,就当我尊老爱幼!”
哒哒哒。
片刻功夫,不待方静思考的时间,方父就躺在了上铺,抓起一个薄毯盖在了头上,假装休息的模样。
“咳咳,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时间了。”
此时的方静颇显成熟,待人友善,更像是一位大人,向她们二人道歉道。
二女笑语盈盈,由于是夏天的原因,她们穿的并不是很多,那名风韵到骨子里的少妇道:“没事的,小兄弟,那位是你爸爸吗?挺可爱的呢。”
“哈哈,他一直都是这样,面对陌生的女人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如今面对您这样的大美人,我想他更是找不到东南西北了。”方静神色异样,半开玩笑道。
那少妇身穿粉色长裙,听到方静的回答,以手掩面,抛了一个媚眼,笑嘻嘻道:“你倒是一点也不随他的样子,看起来油嘴滑舌的。”
这一顿话,加上少妇的一些列动作,顿时搞的方静气血上头,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连忙看向一边。
两世为人,皆是纯血单身狗,哪怕现在被灵异影响,此时的内心也不由躁动。
结果,他刚转头又迎上少妇身旁年轻女孩的目光,这个女孩皮肤白皙,眉如远山,眼睛也是笑盈盈的,像一坛清澈的湖水,会说话一般。
女孩和少妇长得颇像,不过却缺少了一丝媚态,多了一丝青涩,方静对她少了份兴趣,相比起这个姑娘,她觉着女孩身旁的少妇更合他的审美,让人心驰神往。
过了一会儿,对面的二女收拾好了行李,坐在了床铺上开始盈盈细语,时不时的发出翠玲鸟的笑声。
对面诱人的气息迎面扑来,他躺在床上,斜着眼睛偷偷的瞄了一眼少妇,看到了少妇玲珑剔透的身姿,性感诱人的红唇,他一时间看呆了,不禁咽了口唾沫,就连灵异影响的身体也开始躁动起来。
再往上看,看见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水光,像琥珀一样透亮,隔着密密麻麻睫毛都能映照出他的身影。
等等,映照他的身影?
抬头一看,却发现一双眼睛含笑的看着他。
“糟糕!”
方静心里嘎达一声,偷窥被发现了。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上铺传来有规律的响动,一个背影不发一语,从上铺走下,向门外走去。
见他手里拿着一团纸,方静心里一笑,知道了他要干什么嘛了。
微妙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很久。
良久过去,方父还未回来,方静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时,透着半合的门缝,门外传来了细微的吵闹声。
方静何等人物,鬼域通天,视野遍地,哪里有影子存在,哪里就是他的眼线。
他通过影子看到了外面的场景。
此时,一个高大的黑人正向一位青年上下其手,不到片刻,三两拳的攻击落下,这个青年便在血泊中倒地不起,伤痕累累,嘴里的血液迸溅。
在地上,还有几颗参血的牙齿。
细细品味,怎一个惨字了得!
透过影子,方静看到了事情真相,内心唏嘘不已,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人心不古,竟然有人比他还要开放,做出了他不敢做的事情。
原来是,黑人调戏妇女被青年看见,这个小青年顿时热血上头,开始反驳黑人的行为,对他言语相向,企图英雄救美。
不知道男人哪来的自信,也许是女人可怜巴巴的样子激起的他的正义感,也许是英雄救美的机会激起了他的热血。
结果,不言而喻,黑人把他教训成了这个惨样。
……
这一情况,顿时吸引来了周围的旅客,旅客们纷纷围了上去,吃瓜的吃瓜,拍照的拍照,录像的录像,却没有一人上前阻拦那个黑人。
咦?
密集的人群中,方静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心头不由暗道糟糕。
在女人的惊诧中,他迅雷不及掩耳的走出房门,向着吵闹的生源地进发,由于方静走到太急,门并没有关上,她们也听到了外面的吵闹。
此时的人们像热锅的蚂蚁,把里面围的密不透风。
穿过人群,方静不管不顾,踩到了好几人的脚丫,惹得他们频频怪叫,可他并没有留意,依旧向前走去。
顷刻间,方静来到了人群中间,也看见了场中的景象,一个背影正蹲在地上,查探倒地男人的伤势。
“兄弟,你没事吧。”方父一脸着急道。
这个躺在地上的男气息微弱,身上伤痕累累,头破血流,一副失血过多的状态。
男人没有回答他,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回答。
那个黑人盯着其他人,趾高气扬道:“这个人看多了,想英雄救美,老子就喜欢打这样的废物,你们看什么看,惹急了老子一样打。”
听到黑人蹩脚的中文,众人闻言蹙眉,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人家的战绩摆在这里,谁要不服,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兴许就是他。
这时,方父语出惊人,眼底透出一丝锋芒,再也不见之前的害羞,怒目道:“你这个国际友人怎么可以这样伤人,是你不对在先,调戏良家姑娘,别人出来反驳一下你就把他重伤垂危!”
黑人的中文似乎学的不错,瞥了眼方父蔑视道:“老子碍着你们事了?该干嘛干嘛去,我做我的事,你们管我就得付出代价,小老头,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老子不保证下一位躺着的是你,哈哈哈。”
“你你你。”方父被噎的无言,伸出手指指向黑人,满脸通红道。
黑人看着伸出的手指,顿时感到了挑衅:“你找死吗!”
一阵拳风呼啸而来,转眼便到了方父的面门。
就在还差一指头的距离,被一只清秀白嫩的手掌抓住。
手掌的主人正是方静,他抓住黑人的拳头,猛地一转,黑人的拳头卡帕卡帕作响,手臂三百六十度旋转,骨头发出节节爆碎的声音。
“啊!”
伴随一声痛苦的嚎叫,黑人渗出冷汗,眼泪狂彪,抱着胳膊躺在了地上。
手臂彻底废了,外面虽然看不出东西,骨头却已经碎成了渣,紧靠着一点皮肉链接,就算世界最好的医生来了,也治不好这个手臂。
“爸,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方静转过头,蹲下身体,露出关切道。
看了眼方静,又看了看抱头鼠窜的黑人,方父脸上浮现一丝震惊,神色呆滞道:“没,没事,静儿,你怎么这么厉害了?”
“呃,其实我一直在习武,只不过没告诉你罢了!”方静随口胡言道。
就在这时,黑人被解决了,周围的群众发出震天的响声。
“好!”
“好样的!”
“干趴这个黑人...”
不一会儿,列车上的治安乘警就把断臂的黑人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