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心紧拧，终于回头，视线冷冽地扫过桑敏。
见她立刻噤声，闭上了嘴，心情感觉复杂。
随后故作镇定地，拉过虞烟的手，试图牵着她走出去。
让陆行知意外的是，虞烟并没有拒绝。
只是在手被握上的那一瞬间，没忍住，把身体往后瑟缩了下。
陆行知用了些力，紧紧地稳住虞烟，抬脚走到她身边靠近。
嗓子有些发干，开口声音沙哑，“走吧。”
虞烟没说话，但也没有拒绝。
跟着转身的时候，视线随意扫过，带着平静的漠视。
目睹两人离开的背影，桑敏站在那里，好久都没能回过神。
直到尽头，电梯门被关上，发出叮的声音。
她勾起唇角，笑容很是得意。
就连关门的动作，都是把手高高地举起，像是奸计终于得逞。
电梯里，静谧的空间，空气很是稀薄。
太安静，都能听见陆行知并不平稳的呼吸声音。
他几次转头，看向虞烟，试图解释。
但每每对上那张素淡的侧脸，莫名生出的疏离感，又把陆行知劝退。
就这样熬着，电梯门被打开，走向大厅。
虽然是晚上，但这边人很多。
虞烟犹豫了下，还是乖顺地任由他牵手，没去挣脱。
陆行知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外面是黑色大衣。
再配上冷漠的神情，自然吸引了不少注意。
再加上，身边还有一个虞烟。
哪怕没化妆，穿着也简单，以舒适为主。
但周围的目光，一刻不停地往两人身上投去。
虞烟视若无睹，慢慢地往门外去。
黑色迈巴赫就停在路边，正对着的，是一处喷泉景观。
水流在空中跳跃，形成各种图案，再落到圆形的池子里。
陆行知始终牵着虞烟的手，一刻都不曾松开。
每一次，察觉虞烟试图不动声色地，往另一边挪过去。
陆行知便收紧力道，不肯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那句“还没有结婚”，言犹在耳。
像是一根根细针，扎进陆行知的耳膜里。
他不敢再等，已经做好打算，上车后，便和虞烟好好地解释。
但明明司机看见他们出来，就马上从驾驶座推开车门下车。
再绕过车尾，拉开后座的车门。
可距离还有不到两步，虞烟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始终沉默的人，这一刻终于开口说话了。
或许是外面天气太冷，又或许是，感觉被陆行知欺骗，实在太过伤心。
就连发出的声音，都在发抖，听着让人不由得心疼。
虞烟勾着唇角，眼里不见一丝笑意。
她尽量平静，对着陆行知轻轻地说，“这边我还是第一次来，景色挺漂亮的。”
陆行知不明所以，更不要直接问，只能嗯了声。
就在刚要提醒，让虞烟上车的时候。
被牵着手的人，却趁他不注意，突然松开。
虞烟往周围多看了两眼，又说，“我想在附近转转，正好晚上吃得有些多，当消食了。”
说完便直接转身，打算往另一边走去。
陆行知心里沉了沉，一股郁气，从心底直直地灌进了胸口里。
这周围，除却跳动的喷泉，和夜晚发亮的酒店大厅，就再没有什么景色。
道路两边，因为天气原因，树木都是光秃秃的，极尽萧索。
加上这边地势空旷，冷风也就更大了。
吹在脸上，让身体感受到的寒意更甚。
虞烟转身的动作很快，不给陆行知任何机会。
身后男人加快脚步，边走边说着，“我陪你吧。”
虞烟没看他，声音依旧很轻，“不用了。”
说着便再次加速，任由冷风拍打在脸上，刺得皮肤泛疼。
但男女之间，身形和体能的诧异，注定虞烟只能被再次牵起。
掌心传来温度，陆行知唇角勾了下，以为会就此出现转机。
这一次，虞烟猛地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她回头，表情嫌恶，掩饰不住的恶心。
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避之不及。
陆行知自然是看到了。
但自知理亏，只能选择低声下气，继续抬手，试图拉起虞烟的手。
就这样，持续了好几次。
到最后，虞烟终于忍不住，瞪大眼睛，双眸里蓄满泪水。
她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但语气，却带着绝望地质问，“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