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画面的出现,瞬间吸引了经过的人注意。
几乎是同时,都停下脚步,驻足朝着那边看过去。
表面上,黑色的迈巴赫,不过是刚好经过而已。
陆行知视线不经意间扫去,听见夏静继续说道,“我要起诉桑敏,侵犯我人身安全和著作权,并已保留充足的证据。”
紧接着,画面切换成一段录音。
传出来的声音,在众人的哗然中,被无限放大,直直地扎进陆行知耳膜。
【你算个什么东西?没权没势的下等人而已!我告诉你,让你代笔,才是看得起你……】
每一个字,都被刻意加重了读音。
只是听着,都能让人感受到,正被凌辱的无助。
围观的路人,许多并不认识桑敏。
甚至于,连这个名字,都没有听说。
但画面里又出现的,是一张张夏静口中的证据。
收到桑敏打款的记录,被压迫着,要求一晚上就交稿,说急着拿去参赛。
每一份,都被清楚地罗列。
照片展示的同时,屏幕里宣循环播放桑敏辱骂夏静的声音。
太熟悉,以至于有一瞬间,陆行知都不敢相信。
但他知道,桑敏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好奇的车子停在路边,引起交通堵塞。
迈巴赫被困在中间,司机以为陆行知着急,正要推开车门下去理论。
但后座上的男人,脸色阴沉,抬手阻止。
只是把车窗升起,隔绝外面的喧闹声。
陆行知身体朝后,躺靠在椅背,唇角勾起嗤笑。
过了好一阵,人群才渐渐散去。
车子再次启动,直接朝着陆家别苑的方向,开了过去。
医院里,陆行知刚走,虞烟就睁开了眼睛。
她两手撑在床侧,从床上爬起来,坐直身体。
然后拿起藏在枕头下的手机,指尖划开屏幕。
虞烟把手机放到膝盖上,目光直直地看着,像在等待什么。
过了十多分钟,才收到一段视频。
她看着画面里,夏静再次出现,脸上的笑意更甚。
就在这个时候,心有灵犀一般,孟珩的电话打了过来。
虞烟弯了弯唇角,接听后,淡淡地回应,“喂。”
那边传来的声音,一如往常平静,问她,“看到了吗?”
眼前浮现的,是那些终于大白于天下的事实。
过去,被所谓的权势压迫,只配活在阴影里。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一次次被人剽窃。
而现在,虞烟嗯了声,对着孟珩说,“谢谢你。”
听筒那边,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夹杂着电流声,拉扯虞烟的心弦。
孟珩收起笑容,提醒道,“不止这些,后面还有惊喜,你肯定会喜欢的。”
回想起上一次,他把陈舒华绑了,当作是送给虞烟的礼物,任她处置。
只是事与愿违,在跑出来的时候,却不小心遭遇了车祸。
他拉回思绪,听见虞烟笑了笑,“好期待。”
沉默了一阵,两人默契地挂断电话。
虞烟再次点开那段视频,唇角带着笑意看完。
陆家别苑,陆行知下车之后,被佣人直接领到了茶室里。
俊朗的脸上神色平静,站到陆庭深面前,没什么情绪地叫了声,“父亲。”
但只是这两个字,没坐下,也没有任何别的动作。
陆庭深眉心微拧了下,压住不悦,抬手对着他示意,“坐。”
可陆行知像是没听见,仍旧站着不动。
发出的声音,语气冰冷,“有什么事,您直接说就是。”
反正直觉告诉他,也并不会是好事。
陆庭深从鼻间溢出一声轻笑,倏然反问,“你把计划提前,过几天就要举行婚礼,就只是给我和你妈妈发张请帖,人也不见回来,怎么?是不打算让我们出席了吗?”
刚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
那张金色的请帖,被陆庭深重重地砸在了茶桌上。
陆行知随意扫了眼,不为所动,“反正父亲一直都不赞成,何必现在说这些呢?”
他扯了扯嘴角,继续道,“要是想来,自然会给你留下席位,要是不想,我也不会强求。”
陆庭深蹭地一下,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手指着陆行知,怒不可遏地斥责,“你听听你说的这些话!就为了这么个女人……”
他再听不下去,出言打断,“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刚转过身,身后又传来陆庭深的声音。
“给你看个东西,再决定,你这婚,到底该不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