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的商人很迷信,不能讲“清”“光”“关”这种字眼,晚上关店铺都得叫打烊了。
许惜年算是下班最迟的那一个了,把盘子洗完,店里就只剩下老板娘一个人了。
“老板娘,我洗完了,先走了!”
江蝉夏正坐着看书,见许惜年要走,抬起臻首对他说道。
“惜年,干了一晚上活,是不是还没吃饭呢?”
许惜年尴尬笑笑,洗盘子你要说是个体力活,倒也算,干了一天着实把小伙子饿的饥肠辘辘。
江蝉夏亲自下厨给他煮了一碗阳春面,面里荡漾着猪油的香气,许惜年食指大动,几口吃完,连汤都喝了个干净。
“一个人出门在外不容易,明天就不用过来了。”
“哪有这么说的,我家里头从没教过我吃白食。”
江蝉夏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赏。
“晚上有地方住吧?”
“有...”
......
戴着草帽扛着大包,入住网吧。
没钱开机器,就找了个地方坐下,先凑合过一晚上。
上网的大多都是大学生,网吧里充斥着浓浓的烟味,乌烟瘴气,还有玩嗨了大呼小叫的人。
没有传奇,甚至还没cs,玩的很多游戏是街机模拟,旁边有个老哥在愉快的半条命。
网吧里似乎在进行一场星际争霸的比赛,似是两个大学生在solo,许惜年凑进旁边围观的人群里。
他看的这个眼镜仔玩的是神族,对面那人选择了虫族。
眼镜仔在六点钟的位置出生,先放灯塔兵营,然后立马派去外出调查。
正当他一门心思搞发展的时候,小地图上一阵红闪,点去一看,两只小狗正在扑杀着他的农民。
许惜年看了一会便断定眼镜仔不是对面那人的对手
果然,不一会对面那人凭借着眼镜仔调控农民去无人区的操作,直接推算出来了眼镜仔的基地位置。
接下来就是对面那人牵着狗边打边走,把眼镜仔刚出世的狂热者,也就是“叉叉”,拖得疲于奔命。
“对面那人微操比他高上一个水平。”许惜年喃喃道。
眼镜仔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立马投入到攀科技之中,随即双方又是几轮激烈的战斗,满屏幕龙骑兵、狂狗、口水龙密密麻麻的厮杀。
但对面用运输机送了一大片狂狗偷袭眼镜仔的基地,眼镜仔经济被打击,前线立马崩溃,铺天盖地的虫族涌入将眼镜仔的基地迅速毁灭。
对面那人赢下对局,他身边的人立马都狂欢般呼喊起来,而眼镜仔这边围观的人,无不露出惋惜的神色。
“计算机院无人啊,一个能打的都没!”
对面那人挑衅道。
而眼镜仔这边虽然生气,但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要不,我试试?”
许惜年幽幽说道。
计算机院众人向许惜年看去。
“小孩,你行么?”
“打不过我请你们吃饭,打过了你们请我吃,行么?”
想着干脆就破罐子破摔,眼镜仔腾开地方给许惜年坐下。
鲁雨石见计算机院派了个小孩上来,本想取笑一番,但见许惜年选择了random,不由得有点慎重起来。
不懂别乱点,可能引起不适一般只有高手,才会有自信选择随机种族,从而达到不让对手琢磨出自己开局套路的效果。
他也不大意,选择稳扎稳打。
但许惜年那边围观的人不时发出惊诧的声音,听的他心里直发痒痒,他不傻,对面既然有如此反应,一定是这小子出了奇招。
但把侦察部队派出去一看,才发现许惜年的打法他完全看不懂。
直接野区双兵营开局?这是什么套路?
他自然看不明白,现在星际玩的战术比起十几年后百花齐放的花样,还是太单一了。
许惜年一边直接双野兵营rush,一边派一堆“叉叉”扑向鲁雨石的老窝,任凭虫族部队和口水龙负隅顽抗也难掩颓势,不一会虫族母巢就站满了许惜年的部队。
鲁雨石打出gg,许惜年这边高声欢呼起来,这种闻所未闻的野蛮打法,让他们大开眼界。
计算机院的几人说啥都要请许惜年去吃顿烧烤,烧烤摊上许惜年这才得知,几人都是沪海交大的大四学生。
眼镜仔曾元纬听闻许惜年没有住处,便盛情邀请他去自己宿舍住。
跟着曾元纬来到这所全国排名靠前的高校,沪海交大虽然不比清北,但地位也不容小觑,更何况,这可是现在那位大老板的母校。
15号宿舍楼管的并不严,串门的女生,走廊里叫卖烤冷面的大妈,形形色色,一栋宿舍楼里热闹极了。
楼里不全是沪海交大的学生,像许惜年这样来瞎混的也大有人在,许多自诩流浪诗人或是流浪歌手的家伙,经常在这里一住就是好几个月,在校园里,用他们身上带有的那种浪漫主义光环,混吃混喝混妹子。
一个一头长发,抽着烟在走廊里弹吉他的人吸引了许惜年的注意。
曾元纬一脸不屑的指着他,对许惜年说道。
“这笔就一老流氓,说自己是什么流浪歌手,在学校里处了一妹子,天天靠着人家妹子打工赚的钱花天酒地。”
魏华也在一旁道:“也不知道给人家妹子灌了啥迷魂汤,真是好福气。”
几人推门进到405寝室,六张床刚好空出来一张,刚才烧烤摊上都喝了不少酒,几人躺下没说话就睡了。
临近毕业,有喝酒喝嗨了的人,在走廊里鬼哭狼嚎的唱起谭咏麟的讲不出再见。
慢慢的出现了人传人的现象,竟然一个寝室一个寝室都加入其中,最后整栋宿舍楼都一起合唱起来。
“我最不忍看你
背向我转面
诸多眷恋
浮沉浪似人潮
......”
许惜年躺在床上,也想起自己当年大学毕业的场景,记得那天下了点小雨,几个舍友一路把他的行李扛到学校门口,一路上几个大老爷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最后拥抱时全都哭红了眼。
有些记忆就这样铭记于心,时隔一世,许惜年也能记起几人相拥的那个画面。
“不知道这帮小子现在都在干啥呢?”
不懂别乱点,可能引起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