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沉默半晌,问梵玲珑道:“圣主的父母在生前,对隐圣谷有什么不满的吗?”
“你认为他们会灌输复仇的想法给儿子?不可能!”
梵玲珑一口否定,“那位归途行者纪年是什么性格我暂且不说,但春姨她是前任圣主的女儿,从小长在隐圣谷,她对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会灌输什么复仇的理念?再说了,纪年从六道门进入隐圣谷生活本就是他自己的选择,又怎么会责怪隐圣谷?”
“我只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我知道!”
梵玲珑有些烦躁,“我知道你是为了隐圣谷好,但纪叔和春姨两人感情很好,这是我亲眼所见,别以为这是几百年前的事我就记不清,事实上,回忆当初那些事我还历历在目,纪叔对春姨的疼爱是发自真心的,春姨也是真的爱着纪叔!”
李云把目光看向她的双眼,“那你上次说……你的春姨,纪年的妻子,纪永念的母亲,她为什么又会突然站在悬崖边,被你看到她黯然神伤的模样?”
梵玲珑哑口无言,嘴唇动了动,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这件事给她极为强烈的回忆,梵玲珑完全不敢相信,在她一直以来印象里——直到现在仍旧是,春姨和纪叔这一对恩爱夫妻,外人眼里堪称模范似的神仙眷侣,背地里,春姨却依旧会站在悬崖边,犹如想要跳崖自尽般。
如果依旧仅仅是这样,如今的梵玲珑可能还会给自己找借口,怀疑自己当初看错了,春姨只是在悬崖边看一看风景罢了,返虚境的她跳崖也死不了,根本不可能自杀。
可春姨,却对她说了,如果未来隐圣谷会毁灭的话,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原因。
如今的隐圣谷虽然依旧存在,却似乎已经印证了她当初的话。
春姨早已寿终正寝,如果今日的隐圣谷真的是因为她而毁灭,那只有她与纪年生下的儿子纪永念,才会对应春姨口中因果循环似的话。
“不可如此猜测。”
梵清圣开了口,也发表自己的意见。
意思很简单,就算春姨当初的确说出那样的话,可光凭这样的话就推定圣主的叛徒,亦或者做了分裂隐圣谷的事,就太莽撞了。
李云笑道:“我也不是百分百确定,说不定是我的第二人格分裂,那一晚上偷偷去盗窃了呢?”
梵玲珑梵清圣:“……”
三人商量不出什么,但梵玲珑却有些被李云的怀疑说服了,她进入里屋,设下强大的隔绝阵法——防止的不是李云,而是防止某个可能在窥视的人。
上次李云已经和她进行了大半个晚上的亲密互动,梵玲珑是什么模样,李云早已知道,也感受了出来。
用很多人体的感觉器官,手,鼻子,眼睛,嘴巴等等去感受。
所以,梵玲珑防范的不是李云。
之后,换上一身朴素女式道袍的梵玲珑,拿出一堆占卜用的东西,认认真真的点燃三炷香,禀告天地后,盘腿坐在蒲团上,再行占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