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种秋收,老农的生活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今天重复着昨天的事,偶尔也有小插曲,比如苏明成家地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衣着上没有啥奇特的地方,很朴实,但是光是看脸就知道是养尊处优的主儿。
现在唐禾香身上套着绳子,狼狈不堪的躬着身子,往前用力拉着犁。
“唐总,你行不行?不行的话就说一声,别勉强自己。”苏简好心的劝道。
“是啊是啊是啊!”
苏明成和刘芳嘴笨,闺女说一句,他们就紧跟着说“是啊是啊是啊”,跟复读机一样没有别的词,气的唐禾香在心里问候苏家祖宗十八代。
年轻时就为了逃离农村,使出八百个心眼子,老了老了,又回到农村跟驴一样犁地。
她真是疯了,疯的厉害。
终于把一条垄犁完,苏简把脚从钩子上挪下来。
唉,自己真是坏透了,明知道唐总四体不勤,还故意用脚踩住钩子,增加她的负担,罪过罪过。
“唐总,你还好吧?”
唐禾香一屁股坐在地头,大口喘着粗气。
“小简啊,我得回城里看看身体,真不舒服,恐怕真是更年期提前了。”
“啊?是不是在我家干活累坏了?”
“不、不是,是我自己身体不好,跟你没有关系。”
“我帮你找辆车。”
一抬头看到林老五,她忙喊道,“五叔,你干啥去?”
“进城,拉大粪。”
“帮我送一位客人行不行?”
“行啊,只要她不嫌弃粪车臭。”
于是晕头转向的唐禾香被推上粪车,一路颠簸,到村口就吐得两眼冒金星。
苏明成两口子心惊胆战的问,来的人是谁。
“爸,妈,以后家里要是接到姓唐或者姓冯的电话,你们就说打错了,告诉小单和鹏飞,别让他们说漏嘴。”
“好,好的。”
所以这个女人不是好东西,跟郑老板和李老板不一样,心术不正。
两口子回家,地上一堆高级营养品,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扔到仓房里,留着喂鸡。
再说吐了一路的唐禾香,在酒店开了间房,洗澡洗了两个小时,还是感觉身上有股臭味。
死丫头,被她给耍了啊!
心里不舒服,就想找个人倾诉,她往王春梅家打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奇怪,在京城时就联系不上,他们干啥去了?
不放心,唐禾香打车来到王春梅家。
“咦?我记得这边有房子的,房子哪儿去了?”
门口的大柳树还在,小广场还在,晒太阳的老人也在,怎么王春梅家的房子不在了?
“大娘,跟你打听个事,这块儿原先是不是有栋房子啊?”
王老太太看看她,隐约的好像在哪儿见过。
“你是问苏明峰家?”
“对,我是他们的表姐,去年我还来住过几天,怎么房子没了呢?”
“被人拆了。”
“拆、拆了?谁干的?这么大胆?”
王老太太白了她一眼,”你这么大声干啥?人家房主自己拆的,你管的着吗?”
“你说我表妹自己拆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们睡一宿觉,第二天就看这块变敞亮,心里老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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