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站在艾德里安床前,他稍稍后退了两步,看着主刀医生利落的剪开衣服,露出艾德里安腹部还有胸前的伤口。
好几名医疗人员都井然有序地忙碌着。
已经麻醉完毕。
查看一下内脏是否有损伤。
立刻有助手医生拿过仪器为艾德里安进行检测,他盯着仪器界面,之前在战斗中经过撞击,又受了穿刺伤,应该多少会有-
他的话截然而止,紧盯着界面,旁边的人催促地碰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侧过头,内脏没有损伤,可以进行缝合了。
这意味着艾德里安在之前的战斗里的数次撞击都没有损伤到内脏,诺顿的穿刺也没有造成外m伤之外的损伤。
连主刀医生都诧异地抬起了头,诺顿的剑刺进去的伤口角度就不像是没有伤到内脏的样子,尤其诺顿之后还进行了挪动,试图砍断艾德里安的骨头,捣毁他的心脏,虽然最后止住了,但是也多少使得伤口扩大了一些。
主舰上的整个医疗组都是技术精湛的优秀医生,就算是助理放到别的地方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医生了,按理说不会出现看错结果这种低级错误。
但他还是侧过头又查看了一遍结果,查看过后才回过身,对着团队道,
艾德里安的伤口很快被处理完毕,只剩下一些收尾工作。
等到缝合结束,一行人退出急救室。
门外站着的是一群平时总在星网新闻上看到的格兰斯高层。
医疗组个个都安安静静的,暗自加快了脚步,快速离开。
但其中一个年轻医生回头忍不住看了一眼,诺顿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他身上还有着血迹,谁都能一眼看出他刚刚从战场上下来。
他们出去的时候,林秘书长正好从走廊另一段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只银色的箱子。
远远地,医疗组还能听到林秘书长的声音。各位大人,还请移步,一些事务还有审讯工作,还得由各位承担。
主舰上工作不多。
格兰斯制度明确,各司其职,也有各个军团长都分散在周围的舰队里,管理着着下属舰队,都不用诺顿下令,就有舰队留下在艾德里安的星球上清扫战场,寻找线索。
这就是委婉地想支开他们的意思。
老格林顿深深地看了急救室里的诺顿一样,然后低下了头颅,向里面的诺顿行礼,他低声道,格兰斯永垂不朽。
然后他率先转头离开了,其他人也跟随着行礼,然后离开。
医疗组已经走远了,年轻医生轻呼出一口气。
艾德里安殿下身体素质真好,我看画面上的好几次撞击都很严重,而且诺顿陛下的剑竟然都没有伤到内脏,真的太幸运了。
是啊,我都做好了准备了,但是最后都没有用上。
主刀医生笑了一下,打断了他们的讨论。
你怎么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愈合了呢?
另一边,急救室里只有林秘书长还有诺顿以及门边守着的两名亲卫。
林秘书长将箱子打开,送到诺顿面前。
箱子里是三副镣铐,还有几柄匕首,以及数支药剂,诺顿对这些东西很熟悉。
镣铐用来限制行动能力,匕首是特质的,混合了抑制精神力的晶体,又淬了毒,可以让格兰斯的伤口愈合缓慢,药剂是精神力抑制剂,应用场景很少。
在没有精神力抚慰剂的以前,精神力抑制剂一般用来给没有父母进行精神力抚慰的孩子进行治疗,但后来有了精神力抚慰剂,又因为曾经有患者因为不堪忍受这种痛苦吞枪自杀慢慢被停用,现在大部分是用在审讯室里,折磨罪犯的□口,大量注射还可以废除罪犯的精神力。
每一样,都是格兰斯在生命后期,会长期使用的东西。
没有什么牢笼能关得住格兰斯,后期陷入狂暴时期越来越长的格兰斯只能用各种手段来暂时限制行动能力。
这原本是他为阿诺准备的,阿诺还没有用上。
但是艾德里安,诺顿也不确定他醒来还是不是艾德里安。
诺顿将镣铐扣到艾德里安的脖颈,还有双手。
随后,诺顿又将精神力抑制剂注射进他的体内,再用匕首刺进艾德里安的腿部,他已经做了很多次,很明白什么样的力度可以让失血没有那么多,又可以最大限度的让艾德里安失去行动能力。
诺顿将染血的匕首放到托盘上,匕首跟托盘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林秘书应了一声,又道,小殿下还在指挥中心。
目前并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但看起来似乎有点受惊,精神不太好。
诺顿整理袖口的手停了一下,你留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指挥中心。
叶默坐在中央的座椅上,他任由医生在自己的身上放各种仪器,非常配合。
叶默低头看着自己被挽起的袖子,他强撑着精神,有些茫然地回答医生的问题,……我不记得了,我以为我在看屏幕,回过神来就已经这样了。
医生很严肃地将叶默说的话记录下来,又问道,有没有其他的症状,比如疼痛之类的感觉。
不,不疼,只是有点困了,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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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医生突然站了起来,低下头,
叶默抬起头,看见了诺顿从门外进来,朝着他大步走过来。
诺顿站到叶默身边,俯下身,大手抚过叶默的脸颊,仔细打量,他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叶默脸色有些苍白。
检查过叶默,然后诺顿又直起身,医生会意地跟诺顿汇报结果,初步检查没有什么大问题,小殿下之前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有点疲惫,血糖也有点低,可以吃一点东西,睡一觉……
诺顿点了一下头,将检查结果发回格兰斯医疗中心——
诺顿话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他低头,去看靠着自己的叶默,叶默蹭了两下,然后找了个舒服的角度,不动了。
叶默从刚网起就疲惫地出奇,有其他人在,一直都强撑着精神,现在终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困倦地靠着诺顿,他将自己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托付给了诺顿,埋进了诺顿的怀里。
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诺顿怀里传出来。
爸爸,我好累,也好困,想睡觉…
诺顿低头看着叶默,他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嗯了一声,然后习惯性安抚地摸了摸叶默的后颈。
叶默埋在诺顿怀里,他闻到了诺顿身上的血腥味,带着一点腥甜,这是叶默从前最怕的味道,这种味道总会让叶默想起他记忆的开端,那个寒冷的夜晚,被装进袋子里,他待在寒风里,鼻间萦绕着的就是浓烈的血腥味。
但现在叶默依旧安安稳稳地待在诺顿怀里,待的很安心。
叶默知道自己应该做一个乖孩子,跟父亲好好说清楚自己很困,然后走到房间,自己睡觉,不给其他人添麻烦。
但是他好困啊,也不想自己走回房间,走廊还有很长一段路,房间肯定也很黑,而且这是爸爸啊。
叶默放心地放任自己睡去了。
只不过是几分钟,诺顿就感受到叶默呼吸声变浅,进入了睡眠。
林秘书长跟医生对视了一眼,俯身行礼后,放轻了脚步,退出了指挥中心。
诺顿安抚地缓慢地抚摸着叶默的后颈,精神力悄然接管了战舰,又覆盖过整个舰队。
阿诺待在房间里,房间已经自动上了锁,他自己戴上了锁链,坐在角落里,看起来状况稳定,艾德里安还在急救室。
诺顿之前将通往急救室的舱门都关闭了,现在那里静悄悄的。
他又在通讯频道里发出了指令,命令一部分舰队
确认一切都在自己管控之下之后,诺顿才稍稍放松了精神,他的视线重新回到叶默身上。
在这无人的时候,诺顿才流露出一些隐约的担忧。
他轻轻地抚过叶默的后颈。
艾德里安的苏醒是件好事。
但诺顿依旧日记得阿诺的状况刚刚开始好转的时候,叶默就开始出现了狂暴的征兆。
诺顿回到格兰斯宫殿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天色阴沉沉的,下着细密的毛毛雨,叶默一直没有醒,他用斗篷遮盖着怀里的叶默。
阿德莱德早早就等在了外面,他替诺顿撑起了伞,诺顿的脚步停了下来,阿诺还有艾德里安在后面。
阿德莱德嘴唇颤抖了两下,几秒钟之后才应了一声,他之前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这个时候却还是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诺顿他们几个都是阿德莱德从小看到大的,每一个他都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他看着他们跌跌撞撞的长大,长成那么挺拔的模样,然后又一个个受尽苦痛后离去。
诺顿压低了声音。
阿诺还算稳定,艾德里安睡着了,先把他们安置在四楼,我之后会过去。
阿德莱德点了一下头,他已经克制住了自己,我会处理好的。
第二天,叶默醒来的时候,感受到的就是饥饿。
叶默将四柱床上垂下来的帘子拨开,探出头来。
床头一如既往地放着托盘,里面放着新鲜的水果切块,还有小蛋糕跟一杯牛奶,都用保鲜器皿盛放着。
叶默刚想翻下床,这才发现四肢其至都能明确地感受到乏力。
他努力将上半身探过去,够到托盘,叶默将托盘上的食物都吃掉,甚至连牛奶都喝光了。
叶默感觉自己有了一点力气,低头摸了一下小腹,他还是很饿,非常非常的饿。
诺顿正在四楼,他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这等待着艾德里安的苏醒,阿德莱德站在他身边,他侧了一下头,对阿德莱德道,
阿德莱德会意地点了一下头,我去看一下小殿下。
叶默下了床,赤着脚刚刚站在柔软的地毯上,然后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阿德莱德得到回应后就推门进来了,小殿下,陛下让我过来看一下,您是否有什么需要?
叶默站在房间里,看着阿德莱德,揉着肚子我好饿啊,阿德莱德。
阿德莱德甚至觉得叶默的眼睛都在发光,他笑了一下,朝叶默招招手,慈爱道,过来吧,小殿下,你睡过了早餐,但现在正好差一点点就到午饭时间,我们去餐厅。
叶默乖乖嗯了一声,跟在阿德莱德身后,一边迷迷糊糊地想,快到午饭时间了吗?他好像记得刚刚看时间的时候才十点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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