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清风武圣出手了。”
“难道是那个女孩？”
苏牧眼眸微眯，当即想到了天云山顶那个扎着两条辫子，走起路来有清脆银铃声响的女孩。
当初他就曾在女孩身上感受到了能屏蔽精神力探查的东西，身怀如此宝贝之人必然来头不小。
“只是……她为何要帮我？”
苏牧很确定两人只是初次见面，那么萍水相逢的银铃女孩为何要这么做？
思索一番，苏牧想不通也不再去纠结，武圣出手之事是他没有料到的，总之眼下的局势对他有利，知道这一点就好。
说实话，刚才电话里老者的话很诚恳，给出的条件也极度诱人。
老者说的不假。
若是他选择拜入清风武圣门下，那么一切都将迎刃而解，除此之外还会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好处。
武圣亲传弟子！
这是世上武者都难以拒绝的诱惑，哪怕是当初那位天骄纵横，登顶天骄，宗师双榜第一的皇甫天也拒绝不了。
最后这人选择叛出了南部战区的曙光计划，拜入了武圣门下。
以及拒绝武圣也需要极大的勇气。
莫说拒绝，哪怕是在现实生活中直面武圣也需要莫大的勇气，宗师，哪怕是大宗师想要在武圣面前保持平静都极难做到。
因为武圣是站在这个世界巅峰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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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正拒绝清风武圣后，苏牧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如释重负。
诚然成为武圣亲传弟子将会有着难以估量的好处，但是苏牧的武道早已与这个时代的武者不同。
早已灭绝的巨人传承。
梦境人影赠予的武学。
超越武圣的紫色虚影传承。
苏牧脚下是这个时代武者未曾走过的武道，这个时代对于武者的境界划分也对苏牧不再适用。
没人走过苏牧将要走的武道之路。
所以哪怕是武圣也不能指点苏牧前行。
苏牧的武道需要他自己来走，他苏牧是那第一缕星火！
不久后，赤光在老城区的一条老巷子外停下，苏牧再次回到了那条九曲十三折的小巷子。
入冬的阳光并不刺眼，此刻穿过槐树叶，细碎洒落大地。
阳光之下，几名小女孩亦如那天正在跳着皮筋，不同的是槐树下还多了一群人，几名老人在槐树下支起了桌椅，两人下着象棋，几人围着。
“哎，下错了，老李你应该下这里的。”
“依我看，应该下这里才对。”
苏牧穿过巷子，来到垃圾站外，只是其中不见某道身影。
心念一动。
一股凝实的精神力以苏牧自身为中心，扩散开来，瞬间扫过附近街巷，很快找到了那一道身影。
此时此刻，老城区十数公里之外，一家馆子里，周明一家子都很是欣喜，今年考上圣武大的儿子周云回来了。
与之一起回来的还有圣武大的一名导师，这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武道宗师。
“周云的武道天赋不错，我打算收他为弟子……”
话音戛然而止，周云的父母眉开眼笑，面露狂喜。
能被一名武道宗师收徒，他周家当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周云，还不快给老师敬酒！”
周云急忙举杯敬酒，但一旁的导师没有任何反应，周云疑惑望去，然后在导师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惊疑和震惊。
就在刚才周云身边的导师陡然间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精神力探查，在场之人也只有他能隐约感受到这一股精神力。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
但仍是令他识海震颤，这等磅礴的精神力他只在圣武大的几位校长身上感受过。
“刚才莫非是……哪位大宗师降临了？”
苏牧很快收回了精神力，他自然也感受到了十公里之外的一点微弱精神力异常，不过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找到了。”
穿出小巷，沿着大路而行，很快苏牧在一处红绿灯前驻足。
街道对面传来充满着青春的声音。
那是一间中学，此刻在那围栏之外，有着一道头发乱糟糟，手中抓着两个化肥袋的佝偻身影。
那道身影一手抓着围栏，将脑袋死死贴在围栏上往里望去。
操场之上有学生在挥洒汗水，老头就这么死死望向操场上一道扎着马尾辫的女学生，他那浑浊的眼眸中流露出了一抹笑意。
“晓慧……”
很快老头的怪异举动被操场里的学生发现了。
“那人是谁？好像从刚才起就一直在盯着我们看。”
“好像是一个疯子。”
“疯子，好可怕，那我们快离开吧。”
几名学生交谈一番，很快朝着教学楼离去，老疯子看着那道身影远去，视线不断跟随，然后也追着那几人离开的方向走着，但终究那几道身影还是消失了。
直到学生的身影彻底消失，老疯子才恋恋不舍收回了目光。
这时绿灯亮了。
苏牧走向了街道对岸，眼下街道外没有行人。
“李良树。”
老疯子显然也还记得这个不久之前去过垃圾场看他笑话的人，一看到苏牧逼近，他那一双刚才还柔和的眼眸当即变得凶狠。
他咬牙切齿，发出刺耳的磨牙声，然后恶狠狠开口就骂。
“滚，给我……”
“这次没要到钱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苏牧笑了笑，手中灵光一闪，将一个红色的布袋随手丢到了老疯子面前。
“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来要钱的？
老疯子面露疑惑，他何时有向面前男人要过东西了？
于是他低头看去。
布袋呈现出了两种红色，鲜红与暗红，那颜色好似鲜血干涸后的暗红，以及他的鼻子也嗅到了一股咸腥味。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老疯子捡起布袋，布袋上的液体还有些粘稠，里面的东西分量还不轻？
当即他迟疑着解开了布袋，然后整个人猛然一颤，那一双浑浊的眸子狠狠一缩，整个人像是遭受了巨大的冲击，瞬间呆滞在原地。
苏牧身上适时弥漫出精神力，将两人笼罩在内，也将一名过路人的视线遮蔽。
“司马林我无法给你带来了……因为他的尸体只剩下一小截腿骨了，我若是带来，那几个霸刀圣武馆的人只怕要当场发疯。”
“所以，我只能给你带来司马邪的脑袋了……”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会白白出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请我的出手可是很贵的。”
“你，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哪怕是我的命……”
“一块钱。”
“一块钱？”
老人呆呆的望向苏牧，霎时鼻子发酸，他那面上的褶皱翻涌，泪水止不住从那浑浊的双眼滚落。
这位老人抱着怀中的脑袋，再也忍不住了。
嚎啕大哭起来。
他哭的很用力，每一寸血肉都在竭尽全力，青筋暴起。
像是在哭，又像是在怒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