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封看着就比第一封要厚实很多。
里面有着几份旧报纸，以及一大一小两张折叠的纸张。
苏牧将大份的纸张摊开后发现是一张陈旧的悬赏令，悬赏发布方被撕掉了，但留下了一个残缺的圣字。
【悬赏等级：sss】
【悬赏目标：司马邪】
【武道境界：六级初段】
【悬赏奖励：无】
【悬赏期限：无限期】
目标只有六级初段？
这样的存在竟能当得起sss级的悬赏等级？
苏牧眼眸闪过疑惑，往下看去。
悬赏奖励一栏更是空白的，而期限是无限期。
这份悬赏疑点重重，不说目标实力与悬赏等级严重不符，没有奖励，甚至就连目标做了什么都没有丝毫描述。
心头带着疑惑，苏牧很快摊开第二张纸条后，瞳孔微缩。
【司马林：霸刀圣武馆副馆长，司马邪之父……】
【司马静姝：霸刀武圣第三任妻子，司马邪姐姐……】
霎时，苏牧全都懂了。
并非是悬赏目标司马邪有多强，而是此人背后之人深不可测，准确而言司马邪是如今霸刀武圣的小舅子。
霸刀武圣，华夏武圣之一，霸刀圣武馆创始人。
一旦将司马邪击杀，必然会触怒他这位九级的霸刀武圣姐夫，触怒武圣的后果，不仅后患无穷，更是无法设想……jiqu.org 楼兰小说网
没有人想要承受一位武圣的怒火。
苏牧深吸一口气然后将几份旧报纸摊开，上面的日期是十二年前的，报纸上有一处被人圈红。
“陇省，祁连北段夜发山火，以打猎为生的蛮牛村一百二十户三百二十一人葬身火海……”
第二份来自十五年前。
“陇省，岷山河西段，五柳村一家四口不幸遭遇山洪，身亡……”
苏牧很快将全部报纸看完，发现都是一些‘天灾’，此刻苏牧心头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他看向司空志。
司空志点头沉声开口。
“没错，一切都如你想的那般，你现在看到的这些都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一语直接证实了苏牧心头的猜想。
苏牧心惊，他没有继续问什么，一切都摆在面前，若这些不是天灾而是人祸，那么犯下重重罪行之人自然是这司马邪。
报纸上林林总总的罪行若真是那司马邪一人所为，那么按照法律，完全可以机枪扫射几分钟不带停的，司马邪一百条命都不够枪毙。
但眼下司马邪却还活着……
一时间，苏牧心中怒火升腾。
“这些事件存在着极少数幸存者，十多年来，他们有人至今没有放弃，其中有人在国内七所圣武大的武圣雕像前跪拜叩首，最长一次长达一个多月，……”
“最后清风武圣大人于心不忍，故而将司马邪列入了华南圣武大的悬赏令中……”
对此，苏牧冷哼一声。
“既如此，为何武圣不亲自出手，都十多年过去了……”
闻言，司空志脸色大变，沉声打断道。
“苏牧，我给你一个忠告，慎言慎行。”
“圣级武者之间一旦大打出手，到时候可就不是一个司马邪的事情了，会波及多少无辜的人，又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你清楚吗？”
司空志的话苏牧算是听懂了。
武圣是不会亲自下场参与到司马邪的事情当中，而司空志这些人也不能下场，那就需要一柄锐利的刀，一柄破局的刀。
而他苏牧眼下就是清风武圣看中的一柄杀人刀。
清风武圣想要让他这柄刀去杀了司马邪。
之后的发展，苏牧大致也能猜到，他这柄年轻的刀击杀了司马邪，对方哪怕要报复，武圣也不会亲自下场。
这时这位清风武圣也可以将他收入门下，以司马邪的命来换取清风武圣的庇护。
只是苏牧如何来确保清风武圣会在借刀杀人后下场庇护自己？
而不是走狗烹，良弓藏？
就算这位武圣大人下场庇护了，那么如何能确保对方也会不会借刀杀人，譬如挑选出另外一柄刀来进行报复，或者是报复他苏牧的家人！
这件事牵扯极大，一旦涉身其中，只怕就无法脱身了。
司空志像是看出了苏牧的心思，适时开口道。
“我清楚你在顾忌什么……你在顾忌司马邪背后的霸刀圣武馆，顾忌霸刀圣武馆背后站着的霸刀武圣……”
“但武圣不会轻易插手到年轻一辈的恩怨当中。”
“而在你的身后也同样有着圣武大，以及清风武圣他老人家，他会出手庇护你。”
“以及一旦你能通过考验，极有可能继承他老人家的衣钵，成为真正的武圣传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是多少封号大宗师都求不来的机缘。”
“有武圣大人的指导，你日后的武道将再无坎坷，任何资源，武学，秘技都将向你敞开，同时……”
“司空总督，我明白。”苏牧开口，顿了顿又道，“有那些在圣武大叩首幸存者的联系方式或住址吗？我想要一份。”
“好，我会让人以邮件的形式发给你。”
苏牧默默将两封信装好，然后开口，“司空总督，若是没有其他事，我想先离开了，我的亲朋还在等我。”
“苏牧，你等等。”
司空志伸手拍了拍苏牧的肩头，“苏牧你的武道天赋很好，他老人家很看重你。”
“但有时候选择远比天赋更重要，我希望你在做出选择前，要考虑清楚。”
“我明白。”
走出休息室后，苏牧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失望，没错，就是失望。
此前他对武圣心怀崇敬，但这一刻他心中却是生出了极大的失望。
“哼，于心不忍？”
苏牧对现存的武圣感到失望。
他开始怀疑武圣，也对这位所谓清风武圣的庇护持质疑态度，他完全不信任能把人轻易当刀，以人为棋子的武圣大人。
此刻他脑海里也不禁浮现出了老师王书衡第一次提及人类大贤者时面上流露出的由衷崇敬。
在苏牧看来，武圣应该是人类大贤者这般为人类力挽狂澜的强者，这样的强者才值得所有人去尊敬。
但眼下，苏牧不禁摇摇头。
这位华南大地的司空总督，话语里以武圣大人，他老人家来指代那位所谓的清风武圣，苏牧不禁感到有些可悲。
武圣应该是人类大贤者这般让人心生崇敬，而不是因实力令人望而生畏的超然存在。
这样的武圣就像是那山巅之上，高塔之上俯视众生，凌驾众生之上的一群神明。
芸芸众生如那蝼蚁不得直呼其真名，惧之如神明，不敢触怒武圣大人分毫，生怕武圣大人降下雷霆怒火，降下那难以承担后果的神罚！
但在苏牧看来这不过是一帮拥有着强大实力的武者，称不上什么圣，更称不上武圣，仅此而已。
苏牧心念一动，手中出现了寒月，寒月出鞘时发出一声细密的刀鸣。
“刀者，刀锋向外，而不应该对内。”
“同样，拳头最坚硬的部分是为敌人准备的，而手心是柔软的。”
“他日我苏牧若能有幸成就九级武者，必要击碎畏惧堆砌成的高塔，将这帮伪圣斩落山巅……”
“到时人人都能颂我苏牧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