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刚要说自己投标的原石还没出结果，就听柜台那边的工作人员喊道：“27号和13号永楚料原石，分别被林凡先生中标，请林先生过来领取一下。”
“你们给林先生拿过来。”钱雪怡高声喊道。
工作人员微微一愣，急忙应道：“是，钱总。”
两位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亲手将林凡中标的两块永楚料原石送了过来。
“林先生，您的…”
“好，放地上吧。”
随着两块永楚料原石放在地上，标场里所有人的目光，纷纷锁定过来。
“这小子不就是刚才那个大冤种吗？其中一块料子底价十八万，他还真投了，就这块料子，他指定要赔！”
“不过这小子好像有点东西，应该和钱三爷认识，否则钱三爷不会让他去切涨，要知道一旦切垮了，这小子赔钱是小事儿，让钱三爷在大庭广众之下丢面子可是大事！”
“嗯，看出来了，这小子估计和钱三爷有点关系。”
“嘿…有点交情还能怎么滴？钱三爷也不知道哪块能切涨，哪块能切垮。”
“如果庄家能预知料子是涨还是垮，肯定自己偷偷摸摸就给搞流拍了，哪还能轮得到咱们在这里挑来挑去啊！”
“你说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庄家也懵，现在就看这小子能不能给钱三爷争口气了！若是这小子也切垮了，钱三爷可就要给人家退回去一半标费，还要送人家五十万筹码去地下钱庄里玩玩！”
“——”
现场议论纷纭，声音都不大，唯恐被钱三爷听见。
实则钱三爷又不聋，距离如此之近，他怎么可能听不到。
但他没有理会，而是平静地看着林凡，淡淡道：“你有几成把握切涨？”
林凡想了想道：“三七开吧！”
“你七？还是三？”
“我七，余下三成交给天意！”
“哈哈，好小子，我没看错你，果然是个人才！”钱三爷拍着林凡肩膀，笑道：“好，你切吧，我就赌你胜天半子，有七成把握切涨！”
“切！”林凡也不磨叽，拿起第一块27号原石，直接塞进解石师傅手里。
这块永楚原石里，乃是高冰老蓝水。
底价一万九，只要切出来，必然是切涨。
危料老蓝水翡翠，在市面上不算太贵，林凡投它的原因，主要是底价足够便宜，只要切出来，自己就稳赚不赔。
“嗡嗡嗡！”
同一时间，解石师傅将机器运转。
锋锐的圆锯切割在料子上，当即就滋滋冒火星。
不大一会光景，圆锯下显现出一抹幽蓝，颜色犹如大海一般深邃，发闷是肯定的，这是危料翡翠的一种通病。
但整体看上去，还是很不错，冰质光感通透，翡翠内部还带有一丝丝雪花棉。
“老蓝水！嚯…可以啊，切出老蓝水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种水？”
“别急，解石师傅还在切割呢，等第一条线全部切开，就能看出是什么种水了。”
“不过可以肯定，这是老蓝水无疑了！”
“吧嗒！”
就在众人议论时，解石师傅画出的中间线被切割掉，将原石的内部结构呈现于大家眼前，众人这才彻底看清楚。
“卧槽！可以啊，这是高冰种水，除了颜色发闷外，肉质很通透饱满啊，做成蓝水树叶挂件，是非常大卖的。”
“底价多少？什么？才一万九！我擦，被那小子赚大了啊！”
“危料冰种老蓝水，虽然在市面上没有太贵，但这底价却极低，妥妥的稳赚！”
标场里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林凡，之前疯狂叫嚣的关公大哥却怂了。
从底价上来看，林凡是切涨了，遵循约定，他就要被钱三爷打断双腿扔出去。
“你还有一次续命机会，小林是投标两块原石，他下一个还切涨，你就要爬着滚出这里！”
钱三爷先是对林凡投去赞赏的目光，接着冷冷警告关公大哥。
“继续切下一块！”
“是，三爷。”解石师傅不敢怠慢，立刻将13号原石也切开了。
而此次是林凡亲手画线，这块料子底价十八万，又是玻璃种绿飘花，他可不希望解石师傅毛手毛脚的，一刀干下去，把自己的玻璃种绿飘花切坏了。
“嗡嗡嗡！”
锋锐的机器再次运转，而这种声音听在关公大哥耳朵里，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音！
他不禁在心底祈祷，这块一定要切垮，否则自己就完蛋了。
钱家的金牌打手已经陆续上楼，他们整齐划一地站在钱三爷身后，只要钱三爷一声令下，关公大哥铁定有血光之灾！
“出了！又出了！还是涨，真邪门了，我们为什么就切不到高货？”
“大家快看，这是绿飘花！卧槽！还是玻璃种，真正的玻璃种！”
偌大的标场瞬间炸锅了，没有人想到，这块一直被各种嘲讽的十八万永楚料，竟能切出玻璃种的绿飘花！
“我操他玛啊！这块料子我之前犹犹豫豫十来次，就想投它的，可是看见那底价我绝望了，一直没敢投！”
“早知道它能出玻璃种的绿飘花，说什么老子都要投啊！”
“别说区区十八万，就是八十万我也要借钱投！”
“尼玛啊，是这块原石切出玻璃种绿飘花，我徘徊在它面前十分钟，一直没勇气投标的！”
无数顾客懊悔，要说最懊悔，最被啪啪打脸的，还得是那几个碎嘴子的大傻逼。
嘲讽林凡是大冤种，结果到头来，小丑竟是自己。
“哎呦，卧槽！”
“尼玛…老子不活了！”
“以后真没脸在赌石界混下去了，我们都被一个毛头小子啪啪打脸了！”
几个碎嘴子的大傻逼，懊恼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面对他们的丑态百出，林凡没心情欣赏，他现在只想看看，这两块料子有没有老板来收。
想法刚落，突然一道浑厚的嗓音响起，一位梳着大背头，皮鞋擦得锃亮的大叔站了出来。
“小伙子，你这两块料子我收了，总价三百八十万，你看行吗？”
“那块冰种老蓝水我给三十万，色泽不太纯正，发闷偏黑灰，油腻感还比较重，不过胜在肉质通透饱满，加工一下做成树叶挂件，在市面上还是比较受欢迎的。”
“而那块玻璃种的绿飘花，我给三百五十万，大叔我是个爽快人，成不成就一句话的事！这是我的名片，你收一下，以后有什么高货，直接联系我就行。”
大叔的粤语口音很重，是个南广人。
他不远千里跑来龙江市，就为了收购好料子，当看见玻璃种绿飘花的那一刻，他两只眼睛都直了。
因为很久以来，他就想得到玻璃种绿飘花的料子了。
这种料子加工成手镯和手环，在富商扎堆的珠三角一带，别提多大卖了！